不過這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也讓莫海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前世種種遺憾,是不是可以彌補了?前世的恩恩怨怨是不是可以了結了?
“誒,誒,同桌該你上去介紹了!”
同桌推了推神遊中的莫海。
軍訓放了兩天假之後就返校,莫海分配在高一16班,這不是正在輪流做自我介紹,結果自我介紹太過於無聊,莫海聽著聽著就神遊了。
“大家好,我叫莫海,我的介紹隻有54個字,我就是軍訓時候站著睡著,被誤以為是中暑的同學,很高興以這種方式讓大家認識我。謝謝。”
全班同學,連同站一邊的班主任蔣臻都愕然了,這介紹看起來平平無奇,似乎又是牛筆哄哄啊。
突然間就掌聲、吼叫聲、口哨聲響起。
“帥氣。”
“太帥了。”
“兄弟牛筆!”
莫海在訓練場睡著,被誤以為是中暑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但高一學生大都是十五六歲的孩子,極愛麵子那種。莫海倒好,直接以這種糗事讓大家認識自己。
放後世那就是社交牛比症一類的猛人啊。
所以在大家都是千篇一律的自我介紹中,莫海這自我揭短的介紹,不說是很有膽量和勇氣的,至少也是臉皮厚吧?
“莫海同學牛啊,站軍姿時候睡覺,你不知道那天你被弄到醫務室之後,教官連忙讓我們提前休息了。”
莫海剛坐下同桌張強就來湊熱乎,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同桌是軍訓時候的牛人。
拿到新課本後莫海有些抓瞎,因為他想了千種重生後的生活,就是忘了自己還是學生,需要學習。
20多年沒有碰過的課本,莫海有些頭暈,這次是真暈那種。除了英語、數學看不懂,物理、生物、化學更是兩眼一抹黑。
“這怕是得從初中補起了吧?”莫海在心裡麵給自己判了一個死緩。
對彆的同學來說,高中生活是豐富多彩的三點一線生活。
而對莫海來說是一種折磨,理科類的知識和文盲差不多;文科類的知識,課本上的知道一部分,課本外的知識豐富到老師都有些尷尬,誰讓後世網絡上那麼發達。
所以莫海上課狀態是這樣的英語、數學還有三理科,上課時候莫海是小透明;相反政史地三門課的老師就怕莫海提問相關的延伸知識,倒不是問的延伸知識和課本無關,而是問的角度太刁鑽。
莫海是無的放矢?錯了是這個年代有部分老師講課時候,會帶有些“跪歐美”的姿態,莫海則專治這種按課本講課都要跪的老師。
舉個例子,高一的曆史課本是《華夏近現代史》,第一章就講了鴉|片戰爭割讓港城,曆史老師看似調侃的多說了一句“這可是兩國政|府都蓋了大印的合同,咱們後來算是違約。”
莫海一聽曆史老師居然調侃咱們國家談判收回港城是在違約,所以莫海當時就舉手提問。
“老師你的意思是合同都應該遵守?”
“對啊,不然要合同乾嘛?更何況國與國的合同。”
“那好,老師我現在拿把刀,逼著你和我簽一份買賣合同,你用100萬買我一支筆。全班同學見證是你自己簽字來著。”
“你這是搶劫!”
“那英國人開著堅船利炮逼著簽的條約,和搶劫有啥區彆?還不允許我們強大了拿回自己的東西?”
這時候一些聰明的同學才回過味兒來,“這可是兩國政|府都蓋了大印的合同,咱們後來算是違約。”這是一句立場有問題的話。
上一輩子莫海這個年齡時候,對於這種調侃那可是大愛的,所以慢慢的就喜歡上看各種亂七八糟觀點的雜誌,特彆是吐槽那些社會不公,這不好那不對的。
最後影響了莫海當年尚不成熟的心智,覺得高考有啥用,這種填鴨教育就是摧殘,最後嚴重到莫海都沒有去參加高考。
直到被社會虐了個體無完膚,莫海這才發現學曆是一塊敲門磚,是人脈的基礎,是彆人查驗自己能力的最直觀方式。也慢慢明白了,自己是被當年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害了。
因此對於曆史老師一句調侃話,他是堅決反對的,怕的就是有其他同學重蹈自己當年覆轍。
上課懟得爽,晚自習時候就被班主任蔣臻提溜到教室外麵談話了。
“莫海同學,今天第一堂曆史課,你就頂撞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說著很嚴肅,但還是沒有一來就劈頭蓋臉,單方麵信曆史老師的話,而是讓莫海從他的角度談一談。
然後莫海就把曆史課的事情說了一次,又加上了自己的分析。
“蔣老師,雖然曆史老師是以調侃、戲謔的方式來說這個,但我個人覺得這根本上還是一種立場問題。如果以後的曆史可,在講完了課本內容後,都來這樣一句否定的調侃,那麼我們學習曆史有啥用?大家隻會覺得我們的曆史好假。”
“但何老師說這是為了讓枯燥的曆史知識更加有趣。”蔣老師代替曆史老師傳話。
“蔣老師,曆史課的有趣不是用調侃和戲謔方式來說的。”莫海依舊堅持立場,堅決杜絕曆史老師“戲說曆史”。
“你大可以私下和老師說啊。”
“蔣老師,如果有同學就因為這堂課一句戲謔,以後認為我們國家收回港城就是違約行為,算不算這位同學的過錯?”
莫海完全不知道,今天曆史課的一個問題,還有晚自習時候的辯解,居然就成了“教學事故”。
曆史何老師因為一句話暴露了立場問題,也受到了學校的批評,一個學期後遞交了離職。高一下學期,莫海他們就換了曆史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