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陽的臉色更不好看了,這不是變相的說他吃軟飯的麼。
舉起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悻悻的放下酒杯。
“我不行了,回了。”
其中兩名同窗使了個眼色,上前一把攔住了他“唉,彆走啊。這才喝了多少,咱們還沒儘興呢。”
蘇晨陽確實喝的有點多,剛才的高談闊論已經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忍不住多喝了幾杯,現在有點醉了。
“不了,你們喝吧。”
“再喝點吧,你可是咱們學館最有才學的人,咱們還沒有向你請教夠那。”
蘇晨陽瞬間明白了,從懷裡掏出冉染臨走時給他的銀子,放在桌上“今天的客我請,你們繼續,我要回了。”
看到蘇晨陽把銀子掏出來了,貌似還不少,那兩個同窗才把他給放開。
“蘇兄確定不再喝點了,那行,回去的時候好好歇歇,過幾天放榜了,咱們等著喝你的喜酒那。”
書生們也有自己的潛規則,都是些窮書生,兜裡沒有半文錢,卻總喜歡高談闊論,借著名聲到處蹭吃蹭喝,說是風流雅士,其實跟潑皮無賴差不多。
他們組局邀蘇晨陽前來,又如此奉承他,無非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他付賬唄。
蘇晨陽讀書期間,抄書也賺了些銀子,但是後來因為要考試,冉染不想讓他因為彆的事情耽誤讀書,給了他不少零用錢,他也沒有再賺。
現在被人這麼說,他覺得今日那銀子格外的燙手。
扔下銀子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他們說的也沒錯,冉染確實能賺,現在她越來越出名,找她看診的人也越來越多,起價都是五兩。
吃的用的,住的,都是冉染的,這讓他一個大男人,情何以堪。
而偏偏蘇晨陽竟然還不自覺,考完試之後就想著放鬆放鬆,跟這些人每天吃喝玩樂,被人追捧的飄飄然。
他忘了,他不賺錢,銀子都是媳婦給的。
他有什麼資格飄的。
從前他父親在世的時候,他還想著自己抄書賺銀子,給家裡補貼。
現在他連這個錢都懶得賺了,完全依靠著小媳婦渾渾噩噩的過活,不是吃軟飯又是什麼。
他現在還不是秀才呢,就算是中了秀才,官府補貼的那點銀子也不夠他如此揮霍的。
一出手便是五兩銀子。
蘇晨陽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終於,再次來到書鋪,他找到了掌櫃的。
“掌櫃的,有沒有書要抄,我現在考完試,閒下來了。”
掌櫃的一看是蘇晨陽,捋著胡子笑了“蘇公子,你也來抄書啊,不過現在沒有了,都被那些窮書生給拿走了,你知道的,咱們東家是大善人,像你這……又不缺銀子,還是讓給那些窮人吧。”
蘇晨陽張張嘴,卻無法反駁。
是了,但凡家裡窮的人,剛考試完,好不容易有了時間,肯定是先來找書抄的。
現在都過了三四天了,書鋪裡也沒有那麼多書要抄的。
就在蘇晨陽又氣撒不出來,又覺得窩囊的時候,一位老者來到他的麵前。
“這位公子不知道能不能幫老朽一個忙,事成之後,老朽給你五十兩銀子做報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