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行程,馬車上的二人都安靜著,一路無話。
到了楚國皇宮,先拜見了楚皇與長公主後,謝昭跟著扔下崔宜雪的謝霆淵,來到了四公主的住處。
一進殿門,一股濃鬱的藥味撲鼻而來。
再往裡,藥味兒便越重,
“茵茵,你怎麼樣,好些了沒?”
謝霆淵不顧在場宮人與太醫,徑直走到崔茵茵的床前坐下,握住她的手。
什麼男女有彆,都不記得了。
謝昭本不想進來的,但他有事,見所有人都跟瞎子似的,放任謝霆淵一個大男人進女子內寢,他乾脆也不要臉了,蹭了進來。
他沒上前,站在屏風處,不動聲色的打量崔茵茵。
麵色慘白的沒有半點血色,看著確實是像身子受了重創的樣子。
崔茵茵在宮人的幫助下,強撐著身子半坐了起來“霆淵哥哥,你能來看我,我就覺得好了許多。”
“三姐姐呢?”她目光往外麵看了看,有些疑惑的問道“她沒有跟霆淵哥哥你一同入宮拜見陛下嘛?”
謝霆淵一聽到崔宜雪,眉頭就嫌惡的皺了起來“她在長公主那邊,我不想讓你不高興的人出現在你麵前。”
崔茵茵慘白的唇抿了抿,微微低頭“我隻是想跟三姐姐當麵解釋清楚,昨夜之事,並非我故意為之,破壞她的喜事。我隻是不想再活了,免得再讓霆淵哥哥你掛念我,壞了你與三姐姐的夫妻之情。”
高明!
謝昭歎為觀止,所以,她是先自絕,然後才被發現她被人下了毒。
他去看老二那個傻子,果不其然,被崔茵茵這幾句示弱可憐的話給蒙得心疼不已。
謝霆淵不忍她難受,抱住了她“茵茵,你就是太善良了!崔宜雪她如此對你,你還為她著想,不值得。我與她隻有仇,沒有夫妻之情。”
怕少女再傷心做出傻事,他在她耳邊低聲認真道“茵茵,這場婚事,從一開始就隻是一次交易,我娶她,她答應不會再來欺負你。”
最後一句話落地,崔茵茵霎時落淚“對不起,霆淵哥哥,是茵茵的錯,你不用為了茵茵一個毫無用處的人犧牲自己的幸福。”
懷中少女纖弱的身子輕顫著,把哽咽聲都埋進他的胸膛,謝霆淵憐惜的心疼,溫柔地輕撫著她的後背“既然茵茵愧疚,那你就好好聽太醫的話,快點好起來,不要讓我的犧牲白費了好嗎?”
崔茵茵悶聲應答“我都聽霆淵哥哥的。”
謝昭“……”
說真的,你倆這個樣子,要是沒有禍害無辜的人,倒是一對惹人羨慕的癡情人。
當然,現在某種意義上也挺配的。
謝霆淵安撫好崔茵茵的情緒,轉頭去問安靜站在一旁的太醫“太醫,茵茵的身體如何?”
太醫跪地回話“回二皇子,四公主本就體弱,又在風寒之症未愈時,割腕自絕,後又身中醉夢生之毒,雪上加霜,日後怕是於壽數有礙。”
謝霆淵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抱著崔茵茵的手控製不住的收緊。
謝昭在這一片沉默之中開口“不知這醉夢生是何種劇毒?”
太醫道“卑職也不大清楚。”
謝昭“如此,那又如何解毒呢?”
太醫把頭埋得更深了些“……卑職家中有一傳世藥方,服下後,可解百毒。”
謝昭來了興趣“什麼方子?”
太醫語氣發顫“……卑職不敢回稟。”
謝霆淵目光淩冽的射向他“說!隻要能治好茵茵,天材地寶,我都能給你找來。”
太醫身子發抖“……是用血脈相連者的心頭血做藥引,再輔以人參,靈芝等藥物,這隻是剛剛開始時用的方子,到了後麵,便要血脈相連者的胎兒的心頭血,加強藥效。”
這下,謝昭的眉頭也皺了這是什麼邪門歪道?
人的心頭血何其珍貴,若照此方來用,豈不是要用兩條無辜的生命來救一個重病之人?
謝霆淵垂眸看向懷中的少女“茵茵體內的毒還能壓製多久?”
太醫“一個月,若是一個月後仍未解毒,四公主就會……”
謝霆淵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謝昭一看謝霆淵那沉思的表情,握著扇子的手抖了一下不是,不是。老二,你不會真的跟我想的那樣吧!
宮人端了藥進來。
謝霆淵拿過來,試了試溫度,然後才柔聲哄道“茵茵,你先喝藥,解毒的事。我會想辦法。”
崔茵茵乖巧的點了點頭。
謝昭嗅覺靈敏,聞到了那藥味,心道這藥好奇怪。
見崔茵茵喝完了藥,宮女端著空碗離開,謝昭也道“二皇兄,你陪四公主,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