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一出聲,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正好此時,小喜子帶著太醫也到了。
太醫瞧見禦書房的狼藉,心頭一跳,不敢亂看,恭敬的上前行禮“卑職參見皇上。”
謝昭道“父皇,既然太醫到了,不如讓太醫先給您與宋公子瞧瞧再說?”
慶元帝點了點頭。
太醫立即上前為他診脈“回皇上,您龍體康健,隻是有些受驚,並無大礙,待卑職開些安神靜心的湯藥,喝兩日便好。”
慶元帝頷首,指著宋言道“給他看看吧。”
太醫瞧見宋言身上的血,臉色嚴肅了許多,仔細的查看完傷勢,再給傷口上了藥包紮好後,才道“回皇上,這位公子就隻胸前那一處傷口較深,還好未曾傷到要害,隻需每日按時服藥上藥,靜養一月,便可好些了。”
慶元帝點了點頭,殿內無事,揮手讓他退下。
“你方才說,你有一計,能讓朕以消心頭之恨,說說吧。”
宋言起身跪下,恭敬道“皇上,定北侯如此囂張,不就是仗著他定北侯的身份嘛。死又如何,即便是千刀萬剮,也不過七日之痛,可若是他沒了定北侯的身份,又斷了手腳,如乞丐一般要乞討為生,這對心高氣傲的定北侯,可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以忍受。”
“至於長樂公主,她最愛榮華富貴,汲汲營營半生,連自己與女兒的清譽都毫不在乎,那陛下若是將她擁有的都收走……”
不用明說,在場的人都能知道長樂公主會如何痛苦。
“如此一來,陛下既可發泄心頭之恨,又能在大臣與百姓之中,博得一個寬仁的明君之聲,正是孫老國公所說的一舉兩得的好事。”
宋言低垂著頭,遮住了眼底晦暗,定北侯與長樂公主,肆意抹黑他與表妹的名聲,想讓世人唾罵他們,讓他們死在世人的言語之中。
如今,也該讓他們自己嘗嘗了。
謝昭眼底掠過一絲笑意,立即附和“父皇,兒臣覺得宋公子此言有理,這不就是那什麼生不如死嘛。”
孫老國公看著跪在地上的宋言,他的背彎躬在地上,可他卻看得心顫。
他甚至懷疑定北侯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是不是他早就算計好的。
若果真如此,那是不是也說明他孫子的事,他宋言也一早就知道了……
孫老國公越想越心驚。
慶元帝順著宋言的提議,很快聯想到了自己,他如今雖貴為天子,可卻還要受沈家與太子母族的鉗製,簡直難受萬分!
何況,定北侯如此目中無人的人。
慶元帝幾乎都能想象到,他們到時候會如何痛苦了。
壓在心底的鬱氣頓時散了不少。
“你倒是聰明。”慶元帝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宋言,“朕之前聽信定北侯,將你撤職貶為庶民,你還願意替朕擋刀,難道你心裡半點不怨嗎?”
謝昭垂眼,父皇的疑心病又犯了,不過,他既然這樣問宋言,也代表了一件事,他有意將宋言重新拉入朝中。
隻要宋言答得符合他的心意,這事就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