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衛岑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紅雲,整個人情緒都十分複雜,他快速的壓住這些無關的情緒,聽從謝昭的吩咐,讓人叫大夫,封鎖馬場。
謝昭快速跑到謝含璋跟前,圍著他轉了一圈,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遍,沒看見什麼傷口,沉聲問“身體可有不適?”
謝含璋在刀插進馬匹脖子時,便飛速跳下了馬,並未受傷,他搖了搖頭“殿下不必擔心,我跳得快,沒什麼大事。”
謝昭還是不放心,等大夫到了,確診無礙後,才放下提著的小心臟。
馬匹突然發瘋,雖早有預料,但真到此刻了,心底還是難以控製的擔心。
如此,謝昭麵對衛岑兄妹時,臉上的憤怒也越發真實了些。
“衛世子,此事,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他平日裡總是一副笑臉,沒個正經樣,如今這般冷了臉,倒是生出幾分皇子的威嚴。
衛岑連忙跪下“臣會立即徹查,一旦抓到幕後凶手,依法處置,絕不姑息。臣也有失察之責,願向陛下請罪受罰。”
衛嬌織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住了,臉色發白,不知為何,她看到那匹突然發瘋死去的馬,腦海裡瞬間就浮現了顧詔那張陰鷙鋒利的麵孔。
她握著花扇的手有些冷,在聽到衛岑要依法處置時,身體有些發軟。
恐慌之下,她開口打斷衛岑的話。
“哥哥!”
在謝昭目光落到她身上時,她忍著心底的惶恐不安,強裝淡定道“肅王殿下,紅雲是我讓人牽過來的,絕不會被人下藥,它突然發瘋,或許是……是它生病了,之前未能查清,才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個理由……簡直絕了。
彆說謝昭不信,換個三歲小孩來,也不信這種軟塌塌的鬼話。
衛嬌織卻好像沒有這種意識,“更何況,康王殿下也未受傷,便不用大張旗鼓地搜查了吧。”
謝昭看她的目光冷了許多,“哦,照衛二小姐的意思,是要康王被踩死在瘋馬的馬蹄下,才可以徹查嘛?”
忽而,他又勾唇,似笑非笑地看她“衛二小姐方才說,這馬是讓你身邊這位叫花扇的侍女牽過來的,無外人接觸,那本王是不是可以懷疑,是這位花扇侍女對紅雲做了手腳呢?”
衛嬌織被他這番給激怒了,“胡說!花扇她隻是一個婢女,一直跟在我身邊伺候,她與康王互不相識,無怨無恨的,她害康王有何好處!”
“既然如此,衛二小姐為何不問她,不是她做的,她抖什麼?”
衛嬌織一愣,順著他的話去看花扇,花扇死死低著頭,身子抖若篩糠。
這有眼睛的一看就知道有鬼。
衛嬌織心臟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她有些不敢相信,艱澀問“花扇,真的是你?”
“二小姐!”
花扇好似再也撐不住,突然跪下磕頭,“二小姐,不是奴婢要這麼做的,都是那個顧公子!是顧詔!都是他威脅奴婢的!”
這下,衛嬌織是真得快暈過去了,“不,不可能!”
衛岑一看她們主仆二人這個情況,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濃烈的不安,他死死盯著花扇。厲聲逼問“到底怎麼回事?那個顧詔又是誰?”
衛嬌織白著臉阻攔“哥哥,沒有什麼顧詔,都是她!都是這個婢女自作主張!”
殊不知,她越是如此,衛岑越懷疑。
“沒有什麼顧詔,衛二小姐急著解釋什麼?”
謝昭幽幽開口,“花扇,你說清楚些。”
花扇抖著身子,一五一十的全倒了出來“奴婢不清楚顧詔的身份,隻知道他是前幾日突然出現在小姐屋裡的一個男人,他愛慕小姐,逼著小姐委身於她,又嫉恨康王殿下要娶了小姐,便誘哄小姐,讓小姐求世子給康王殿下下貼賽馬。”
還沒說完,衛岑便覺得頭暈目眩,天似要塌了一般。
“小姐想逼退顧詔,讓他看清楚他與康王殿下的差距,怕康王殿下賽馬輸給世子,便讓奴婢將紅雲帶過來給康王殿下用,顧詔知道後,以性命要挾奴婢,給紅雲下藥,讓康王殿下葬身馬蹄下,就算不死,殘廢了也好。”
花扇說完,又磕了一個頭,“奴婢真的是被逼無奈,王爺饒奴婢一命吧!”
謝昭把目光投向還跪在地上的衛岑,他此刻已經暴怒的額角青筋凸起,駭人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