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姐姐,這是我二弟,他是個內斂的性子,不愛出門,又不愛與人接觸,被我爹念叨了好幾回,如今也是到了要議親的年紀,便將他扔給了我,讓我帶他出來見見人。”
薛苓歡看著身後帶著一個高大英俊男人的喬箏月,暗誇薛慎微時,不自覺得將喬箏月身後的男人,與薛慎微對比了一下,心底煩躁起來。
她說了那麼多話,停下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才繼續跟喬箏月問道“喬姐姐,你身後位公子,是誰啊?”
喬箏月人是來了,態度依舊冷淡“護衛。”
“護衛!”薛苓歡鬆了口氣,“不愧是喬姐姐的人,這護衛也是這樣出色,隻是太過壯碩了些,看著有些嚇人。”
阿蘭泰本來在關禁閉,本以為自己要很久之後才能再次出去,誰知今日喬箏月就放他出來了。
跟著她一塊兒出門,見到薛苓歡姐弟二人後,阿蘭泰就明白了。
他眼底掠過一絲不屑的冷意,站在喬箏月身後,碧色的眼珠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打量著畏畏縮縮的薛慎微。
從頭到腳,眼神尖銳冰冷的像把刀,落在薛慎微身上,幾乎是要他的皮肉給用眼神剝開,露出底下的骨頭。
薛慎微好像沒有絲毫察覺,依舊低著頭,拘謹的站在薛苓歡身後,借著她身體的遮掩,沒人看見,他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攥了一下,又快速鬆開。
“喬姐姐,我二弟他一心隻知道讀書,這糕點,是按著他從書裡看來的古方做的,喬姐姐嘗嘗?”
薛苓歡一把將躲在她身後的薛慎微拽出來,“二弟他向來是個木頭的性子,隻知道做事,嘴巴上說不來什麼好聽話。這古方他早就尋到了,我一直求他給,他都不願意拿出來,偏生昨日我去了姐姐府上回去後,這小子突然把東西送過來了。”
薛苓歡臉上掛著笑跟喬箏月說話,見薛慎微一動不動,用力掐了掐他的手心,抬眼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薛慎微抿了抿有點乾澀的唇,將碟子中的精致的糕點有些僵硬地推到喬箏月麵前,乾巴巴地開口“喬小姐,這是我……我長姐做的,你吃。”
“!!!!”
如此毫無感情的話和行為,薛苓歡看的兩眼一黑!
還好還好,幸虧她有所準備。
薛慎微這性子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她隻好對喬箏月下手了。
世人將女子清白看得極重,任憑她喬箏月再如何厲害,還不是個女人,隻要她等會兒失態,清譽有損,哪怕薛慎微是個傻子,她也不能就此與他擺脫乾係了!
薛苓歡這般想著,看了眼她身後跟熊一樣的阿蘭泰,“喬姐姐,這護衛不如讓他去亭外守著吧,反正這裡就我們三人,不會有什麼問題。”
阿蘭泰猛地抬眼對上薛苓歡,陰冷的目光,看得薛苓歡後背頓時激起一大片雞皮疙瘩,心跳失律。
喬箏月很淡定,如她所願,“阿蘭泰,你出去吧。”
“小姐!”阿蘭泰急聲道“我的職責就是以命保護小姐,絕不會離開半步。”
喬箏月抬頭,十分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出去,我不喜歡不聽話的東西。”
阿蘭泰臉色一變,即便他再聽這種話多少次,他依舊覺得羞辱萬分!
可他不能表露出來,為了大局,他必須得忍!
“小姐,他們兩個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阿蘭泰說不動喬箏月,乾脆直接朝薛苓歡姐弟發難,目如寒刀直射向薛苓歡,“我們小姐身份尊貴,外人的東西,可不敢輕易入口,薛小姐先吃一塊看看吧!”
薛苓歡臉上的笑掛不住了,目光淒艾受傷的看向一直都分外平淡,如局外人的喬箏月,“喬姐姐,你也懷疑我嗎?”
喬箏月沒有開口,薛苓歡一滴清淚落下,“喬姐姐,你有護衛在身,我若真的心懷不軌,豈不是自找死路?”
“姐姐出身尊貴,珍肴所食不知道多少,哪裡看得上我們姐弟的這點不入流的東西。”
喬箏月無動於衷,靜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