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不會出什麼事?”南木風雖然將嗓音壓得極低,但仍然掩飾不住語氣中的焦急。
“放心,我有分寸的,你大膽去做就行!”
“那您自個兒怎麼辦?”
“你難道信不過我嗎?”
“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見南木風急得有些語無倫次,南木江伸出一隻手搭在他肩上,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你也要對我有信心,我說沒事那就自然沒事,不過有一點,你一定要牢牢地記住,千萬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聽到南木江如此篤定,南木風隻好依令而行,“大人放心,我保證會圓滿完成任務。”
待南木風走後,烏娜接著便將南木霖打發到了屋外,原話是讓他帶著小木星去牧場逛一逛。
“你到底跟阿風講了些什麼?”趁著屋內隻有他們兩個大人,烏娜將丈夫摁在飯桌前質問道。
“沒講什麼,就是一些郡務上的事情。”
“你彆想騙我,我都看見了,你把自己的那顆佛聖丸叫給了阿風。”烏娜一把握住南木江的臂膀,語氣也開始發起了微顫。
南木江知道再也瞞不住妻子,隻好將實話告知她,“我是將佛聖丸給了阿風,不過你要相信我,這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什麼叫不要緊?佛聖丸關乎著你的命脈,而你卻將它給了彆人,這難道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嗎?”
“正因為佛聖丸關乎著我的命脈,我才要將他給彆人的。”麵對妻子的不依不撓,南木江的這話像噴泉一樣從嘴裡一瀉而出。
“什麼?”烏娜不解地搖了搖頭,“你說的這話我聽不懂。”
“你還記得阿奇嗎?”
“我記得,他是你以前的學生,以前還來過我們家,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那他和一名平姓族女子在一起的事,你也應該聽說過吧?”說完這話後,南木江看著妻子的眼睛裡充滿了愧色。
烏娜十分慚愧地垂下頭去,她當然聽說過此事,它在當時可是沸沸揚揚地傳遍了整個雲州,而說到對南木奇的同情,這裡估計沒有人及得上她。
“你無緣無故說起這個乾嘛?”烏娜小心地拭去眼角的淚水,抽著泣問道。
“當年,阿奇出事後被罰了三顆佛聖丸,這個你估計還不知道。”
果然,烏娜一臉震驚地抬起頭,問道:“還有這事?他還隻是一個孩子,這個懲罰未免也太重了吧?”
“能保住他和那名女孩子的性命就已經很不錯了。”南木江回想起那次在議事閣內的種種說辭,依舊如猶在耳。
“可沒有佛聖丸他終究是活不成的,莫不是他已經——”烏娜頓時驚嚇得連話都不敢再說下去。
南木江趕緊擺了擺頭,“他還活著,隻是這兩年裡因為沒有服用佛聖丸,阿奇的身體現在變得很差。”
豈止是身體很差,沒有及時服用佛聖丸的人更要忍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楚,這一點烏娜也是知道的,於是她錘著胸口呼歎道:“這真是造孽啊!”
“要是再沒有佛聖丸的藥力作為支撐,阿奇恐怕是活不過今年。”南木江曾偷偷派人去五郡看過南木奇,以他的真實狀況,說這話一點都不過分。
烏娜現在才弄清楚一切緣由,她其實很理解丈夫的做法,但心中卻為他的身體擔憂不已,這兩種心聲交雜著使得她十分矛盾,“阿江,你若是將你的佛聖丸給了阿奇,那你自己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眼看妻子眼睛都哭得紅腫,南木江自是不想讓她再擔憂下去,於是拚了命擠出一個笑臉,同時握住她的雙臂安撫道:“當然不會,在雲州的曆史上,曾有位族人連續五年沒有服食佛聖丸,但最後還是好好地活了下來,而我才一年而已,更何況我的身體一向強健,缺了一顆佛聖丸也不打緊。”
“是真的嗎?”烏娜半信半疑地看著南木江,雙眼眼淚汪汪地問道。
南木江也確實沒有騙烏娜,於是底氣十足地答道:“是真的,我絕對沒有騙你,我南木江拿自己的人格向你保證。”
烏娜這才放過了他,隨後,南木江又恢複到正經的神態,很認真地叮囑道:“你千萬要記住,一定不能讓阿霖知道這件事,以免影響到他的訓練。”
“我知道了。”烏娜也收起了剛才的麵孔,道:“我一早便將他打發到了外麵,他一定不會知道,可你自己也要小心,就算是為了我和阿霖。”
這會子又輪到南木江立下保證,他一改嚴肅的口吻道:“夫人請放心,阿江我一定會時時刻刻記著你和我們的兒子,絕不會讓你們擔驚受怕。”
烏娜隨即“噗呲”一聲笑了,拿起一隻拳頭錘了下南木江的胸口,“從嫁給你的那天起,就知道擔驚受怕是免不了的,不過這些年都已經熬過去了,我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
“讓夫人替我擔憂,這是阿江的不是,我以後一定會勤加改進,好好地保護好你和阿霖!”
“對了,烏娜,今天可是旭日節,我們中午吃什麼?”結束完剛才的話題後,南木江見烏娜在廚房忙了一早上,便隔著客廳向那邊問道。
“和以前一樣,吃湯圓,桂花湯圓!”烏娜一邊包一邊朝廚房外邊喊道:“今年的湯圓要包的大一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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