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議事閣出來後南木江直接奔回了家中。
此時烏娜已經在家裡等了他大半天,一聽見了那陣熟悉的腳步聲,她便立刻從房裡跑了出來,
“阿江,阿霖是不是上戶口上成了南木氏貴族?”
“連你都知道了!”南木江沒想到隻短短一天的工夫這事就傳得這麼廣,不過轉念一想,那天上戶口的人那樣多,南木誠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斥責那些工作人員,這事要是不被傳開才怪呢!
“是隔壁的大娘過來向我道喜時說的,她當時正在給他孫子上戶口,無意間聽到彆人在議論此事,我剛開始還不很相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阿霖呢?”南木江已經有些慌亂起來,他最怕的事情就是人人都去對南木霖的身份品頭論足,如果他們都認為南木霖已經成了南木氏的貴族,隻怕悠悠眾口難堵,那自己該如何跟議事閣那幫人交待。
一想到這裡,南木江便睜大了眼睛在屋子裡搜尋南木霖的身影。
“他還沒回來,你是知道的,他每次訓練完都會先和阿翔玩一會兒。”烏娜忙跟在南木江的身後答道。
無奈,南木江隻好留在家裡坐等南木霖回來,而烏娜則是憂心忡忡地走到廚房忙活。
過了幾刻鐘,他們心愛的兒子南木霖終於興衝衝地跑進了家門。
“阿爸,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阿霖,你的玉牌帶在身上嗎?”南木江走上前,在南木霖的麵前蹲下身問道。
“當然呐,你看!”南木霖說著高高地掀起腰間的衣服,將整塊玉牌完全暴露出來。
“很好,阿爸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
接下來的話雖令南木江來感到難以啟齒,但又非說不可。
南木江的麵容隻低下去停頓了數秒,而後再次對準南木霖的眼睛,道:“阿霖,這個玉牌你不能在佩戴了,阿爸要把它還給濟雲堂。”
“為什麼?”南木霖掙開南木江的雙手,情緒激動地後退了兩步,在他看來,這個玉牌對他意義重大。
可南木江沒有因為南木霖的反應放棄勸說,“這個玉牌它不屬於你,不是自己的東西我們絕不能握在手裡。”
“可我都已經給阿翔看了,我們還約好明日一起去遊霞場那裡玩呢。”
遊霞場是一座專門供南木氏貴族玩樂的圍場,位於住宅區外的一片空地上,占地麵積也十分寬廣,裡麵有騎馬、鼓樂等各種好玩的項目,南木氏貴族在閒暇的時刻可以憑著玉牌自由出入遊霞場,並在裡麵隨意選擇一個項目參加。
“你怎麼能去那個地方?那不是你該去的!”
南木江從不允許南木霖進出任何奢華的場所,一來是不讓他學會貪玩耍懶,二來是為了避免他被那些存有偏見的貴族當眾刁難。
可世事難料,南木江一再嚴厲的要求,他還是抵抗不了那個誘惑。
“我為什麼不能去?阿翔都去得!”少不更事的南木霖帶著哭腔抗議道,他從未覺得自己低於南木翔等人一等。
看著南木霖哭花的臉,南木江也知道這樣對兒子不公平,可他也是騎虎難下,而且後麵還有更大的煩心事等著他。
南木江無法跟南木霖細心地解釋,他在連吸了幾口氣後,隻能嚴聲怒吼道:“說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忤逆!趕快把玉牌給我。”
南木霖被吼得連怔了幾下,看見父親伸過來的手掌,南木霖知道自己再不舍得也要將玉牌交過去。
就在南木霖將玉牌丟在南木江手上的那一刻,他心中的各種不滿卻是再也抑製不住,
“為什麼阿翔能去的地方我不能去?”
“為什麼給我的玉牌現在要還回去?”
“為什麼我和阿媽永遠隻能站在圍欄外麵看著?”
“因為你是南木江的兒子!”聽著兒子宣泄這些年來的怨恨,南木江握著南木霖的胳膊幾近撕心地吼道,“原因就是這麼簡單!”
又是這句話!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南木江的這個理由對南木霖來說不符合任何邏輯,而他卻是近乎殘忍的讓兒子必須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