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琴,對不起,我——”南木江竭力想為剛才的冒昧舉動解釋,可他抑製不了心中的那股悸動,竟無言再訴說下去。
試問年少時的刻骨銘心又怎麼能完全被忘掉?
但一想到南木霖此刻生死未卜,他還是果斷地拋下北靈琴往城樓那邊跑去。
從兩名衛兵手中溜開後,東宏華因為擔心南木霖的安危,又向城樓這邊折了回來。
在路上,一塊大型的長方形木牌不幸被炸彈碎片給砸中,剛好在東宏華經過的時候掉了下來。
在她還沒察覺到的那一瞬間,一個健壯的身板向她火速撲了過去,並將她壓倒在地。
“你誰呀?”東宏華將來人的身板使勁一推,憤怒地吼道,從來沒有和男子如此親近過,她隻覺得自己吃了個大虧。
那人沒有回答東宏華的話,隻是躺在地上捂著腳痛吟。
東宏華坐起來後,才看到此時正壓在他腿上的木牌,忽然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原來那木牌本來是要砸在自己身上的,幸好是他經過救了自己。
“原來是你救了我,謝謝啦!”東宏華麵向對方感激地謝道。
謝完之後,東宏華再往他那邊湊近了一看,驚訝地發現原來救他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白天在利魂門內連折三劍的東宏剛。
火球的投放持續了很久才停下,已經戒嚴了的城樓之上,南木霖蹲的腿都麻了。
此時城門早已打開,他聽見城外兵馬集結的雄厚聲響,忍不住站起身來探看。
首先映入南木霖眼裡的是從炎峰那邊逐漸現身而來的灼日族人,在火光的擁簇中,遠望過去能隱約看見一個個枯廋的身影,就好像被抽乾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樣。
那黑壓壓的一片能說明,這樣的身形有很多很多,他們排著整齊的隊伍,手裡拿著還紅熱著的刀刃作為兵器,正一步一步向城樓這邊慢慢蠕動。
南木霖看得心驚膽戰,不止是他,就連站在他身邊的衛兵,雖是直立著,但雙腿卻在不停地抖動。
他們年輕一輩的從來見過這麼大的陣勢,一時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在他想看看鋒州衛兵這邊的陣勢,剛欲把身體挺得更高一些時,南木江和北靈琴趕了過來,
“阿爸!琴姑姑!”南木霖驚喜地連喚兩聲,現下有他們在自己身邊,可謂是安全多了。
南木江牢牢地抱住南木霖的上半身,心裡雖然十分惱火,但見到他目前毫發未傷,總算安定下來。
“走,我們先下去!”南木江用犀利的眼神看了看周圍,幸好他們現在還沒有開打起來。
可他們剛要起身時,守城的將軍口中傳來一聲“弓箭手準備”的命令。
南木江知道現在要走已經來不及,因為戰事一旦開打,在猛烈的炮火下那必將是寸步難行,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還是躲在原地為妙。
放——
城樓上的士兵增添了數十倍之後,成千上萬支箭從那裡如利浪一般射入敵人的隊形之中。
對方人口密雜,鋒州這邊的命中率很高,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倒下,這邊的隊伍士氣大增。
可接下來的一幕就讓人有些焦心了,敵方並沒有因為身邊之人的倒下而有絲毫怯懦的趨勢,他們的腳步踏過那些被射倒的族人,很快便將那些被擊中的痕跡給抹掉。
這時,潛伏在敵人後方的弓箭手也開始朝城樓這邊放箭,那股浪潮現在湧向了鋒州這邊。
好在衛兵們早有準備,他們拿起厚厚的盾牌擋在身前,作為防護,那些用枯枝削成的木箭在抵達盾牌時,隻輕輕彈了一下,就齊刷刷地落地了。
不過,可不要因為這些木箭就小瞧了灼日一族,有經驗的老兵都知道,那木箭的尖端帶有很強的毒液,一進入到人的皮膚內就會立刻令人死去,受傷的人更是連碰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