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若靈被道長打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道長見狀,一腳踢過去,罵道“你這個魔人命硬得很,彆給我裝死。起來。”
見她沒有反應,道長呸的一聲,朝地上吐了口水“真t晦氣。”
說完這話,他再狠狠地踢了她一腳,轉過身返回屋裡喝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下著毛毛細雨,宛如細細密密的銀絲,靜靜地滑落。
袁若靈羽睫輕顫,微抬眼皮,目之所及之處一片朦朧。
她的手動了一下,試圖站起來,卻全身乏力酸痛,無法站起來。
她閉上眼睛,虛弱無力道“我很累,很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了也好,反正也沒有人喜歡我。
死了就不用挨餓,不用被人厭惡,被人打。
或許我本來就不該活著”
小小的袁若靈心中空洞洞的,感覺世界黯然無光,對生活充滿了絕望,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她安安靜靜地躺在濕潤的泥路上,任由毛毛細雨灑在身上。
住在附近的一名年輕婦女看到這一幕,或許是自己有孩子的原因,看到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於心不忍,又害怕她身上的晦氣,拿出一件蓑衣,站在不遠處,丟到她的身上,然後把一根樹枝丟給她。
“我隻能幫到你這裡,如果你有良心的話,千萬不要害我。”
說完這話,她害怕得逃回屋裡去。
袁若靈微微睜開眼睛,視線緊緊地盯著年輕婦女丟過來的樹枝,怔了一下。
她驀然想起住在山洞裡,眼睛看不見的哥哥。
她朝著那根樹枝,緩緩地伸出手,樹枝卻離她有點遠,她無法觸摸得到。
她仰起頭,定定地看著那根樹枝,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我還有瞎子哥哥。
如果我死了,瞎子哥哥怎麼辦?他看不見路,能找到東西吃嗎?
想到這裡,袁若靈好像有了力量般,冒著雨,用儘全力地朝著那個山洞,艱難地一步一步爬過去。
袁皓南躺在袁若靈弄好的稻草床上,聽到少許聲音,驚慌地坐起來,拿起樹枝,摸著牆壁緩慢地走到洞口,警惕道“誰?是誰?”
袁若靈微抬起頭,看到頭,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虛弱道“瞎子哥哥。”
聲音很小,但是袁皓南還是聽到了。
袁皓南耳朵微動,朝著聲音來源慢慢走過去,不確定地詢問“妹妹?是妹妹嗎?”
“哥哥,是我。”袁若靈回答了這一句,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袁皓南感受到毛毛細雨,問“妹妹,現在下雨,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明天再來嗎?”
山間寂靜得隻能聽到微風和淅淅瀝瀝的雨聲。
袁皓南沒有聽到袁若靈的回答,焦急地走出去,霎時踢到什麼東西,摔倒在地上。
他在地上胡亂地摸索,摸到了一條柔軟卻比樹根還要細小的東西。
他順著那東西摸上去,是一個瘦弱,身體逐漸冰涼的小小身體,想到什麼,焦急地把身體抱起來,把手放在她的臉上,輕輕拍了兩下“妹妹,妹妹,是你嗎?”
袁若靈晃了晃腦袋,微睜開眼睛,雙眼迷離,兩個影子在眼前不停重疊,聲音很輕,如夢囈般“哥哥我疼”
袁皓南一聽,緊張地問“你哪裡疼?”
“疼,全身都疼”袁若靈的頭重得很,呢喃道“哥哥,我很困”
“你睡。哥哥帶你回家。”袁皓南單手抱起宛如貓兒輕的妹妹,在地上摸索了一會,摸到樹枝便步伐艱難地走進洞裡,把她放在稻草床上。
“哥哥我冷”袁若靈渾身顫抖。
袁皓南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現她在發高熱,心裡一驚,笨拙地用火石點燃火堆,把她推到火堆附近。
他記起小時候他發熱,養父拿了一種中藥草給他吃,他很快就退熱。
他還記得那草藥的味道。
為了妹妹,他毅然地冒著雨,離開山洞,在洞穴附近尋找草藥。
途中摔倒了幾次,可一想到剛認下的親人,他再次站起來,隻要手摸到野草,不管有沒有毒,直接塞進自己的嘴裡,直到嘗到養父的那中藥草的味道,才回到山洞。
他把藥草塞到袁若靈的嘴裡,輕聲勸道“妹妹,乖,把藥草吃下去,吃了這藥草,你的病就會好了。”
袁若靈模模糊糊地把藥吃下去,然後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袁皓南睡在一旁,隨時注意著她的情況,隻要她說想喝水,他便喂她喝水。
她說餓,他便出去摘野草攪碎,喂給她吃。
她說冷,他便撿樹枝丟到火堆,加大火勢。
就這樣,他不眠不休地照顧著袁若靈
或許是有了哥哥,生活有了希望,袁若靈在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身體康複得很快。
袁若靈睜開眼睛便見到這個親人,微微一笑,伸出小手戳了戳他的臉蛋。
袁皓南的臉上感受到一股溫熱,用手摸索,摸到她的小手,驚喜地問“是妹妹嗎?妹妹你醒了嗎?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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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若靈瞧見他緊張的表情,心中微暖,笑著說“哥哥,是我,我醒來了。我現在很好,沒有感到不舒服。”
“你昨晚發生什麼了?怎麼突然冒著雨過來了?”袁皓南一聽,放心下來,抓著她的手問。
袁若靈的傷口被他一抓,痛得驚呼一聲。
“怎麼了?你哪裡疼?”袁皓南焦急地撫摸著她的手,試圖找到傷口。
袁若靈痛得小臉緊皺,生怕他擔心,努力忍受著疼痛,佯裝沒事人般,說“哥哥,彆擔心,我沒事。”
袁皓南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的聽力極其靈敏。
從她的呼吸聲和微顫的聲音,可以聽出她在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