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的這麼勻稱？五個手掌印？”餘笙蹙了蹙眉，去總閘的地方打開電源，開燈進了客廳。
陳思卓跟了過去，站在門口有些無措，餘笙不同意，他不敢進去，鞋子上很臟。
“脫鞋再進來。”餘笙警告陳思卓。
陳思卓很聽話的脫了鞋，走進客廳四處看了一眼。“笙笙，你要搬回來住嗎？”
“嗯，有這個打算。”餘笙沒有否認，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她如果回來，陳思卓就在隔壁，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陳銘也答應，等陳思卓的情況穩定了，就帶他離開海城，回f國。
“太好了！”陳思卓黯淡無光的眸子終於燃起了一絲亮光，想要去抱餘笙，又努力的克製著不允許自己靠近。
他會傷到餘笙。
餘笙沒有理會陳思卓，四下看了看，檢查了一下裝修和缺少的生活用品，就打算離開。
陳思卓小心翼翼的跟在餘笙身後。“笙笙，什麼時候搬過來？”
“明天吧。”餘笙親自把陳思卓送回隔壁，看著陳家的人也在，才轉身準備上車。
“嘭！”一聲悶響。
是從陳家傳過來的。
餘笙走著的腳步停了一下。
“陳家為什麼要有你這個廢物，精神病，你怎麼不去死，你知不知道你活著有多影響陳家的聲譽？”
“彆人怎麼看我們陳家？怎麼看你弟弟？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影響你弟弟！”
女人的謾罵聲此起彼伏。
餘笙深吸了口氣，大概知道陳思卓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
推開陳家的鐵門，餘笙走了進去。
門口，陳思卓眼眸暗沉的看著地麵，像是在隱忍家裡人無儘的謾罵。
手指不停的摳著指甲，直到血肉模糊。
“我們陳家的臉都讓你丟儘了，昨天你爸去談合作，說我們家有個精神病，讓你爸的臉往哪裡擱！”
“你就不能爭點氣？”
這樣的謾罵聲，餘笙並不陌生。
從小時候開始，餘笙就縈繞在李媛愛和餘凱無休止的吵架中。
陳思卓也不例外，他的爸爸媽媽同樣喜歡吵架，無非就是你怎麼沒有考第一，你為什麼不能考第一。
餘笙肯出麵保護陳思卓，也是因為同病相憐。
他們曾經一起爬出院落，相約離家出走，也曾經一起想過無數個對抗父母逃離這裡的辦法。
終究還是因為年紀太小而願望落空。
“陳思卓。”
餘笙深吸了口氣，喊了一聲。
陳思卓暗沉的眸子瞬間凝滯，轉頭的瞬間，眼眶泛紅。
那一刻，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
他因為沒有考滿分而被毆打謾罵，是餘笙把他帶走。
“餘笙？你怎麼……”陳媽看到餘笙，顯然楞了一下。
“陳思卓的監護人好像已經變更為陳銘了，你們沒有資格繼續對他進行人身攻擊，刺激他，加重他的病情！”餘笙走到陳思卓身邊，把人護在身後。“陳思卓有今天，他偏執，瘋狂，占有欲強，全都是拜你們所賜！”
陳媽和陳爸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在你們大人的世界裡，孩子是你們的恥辱，那你們知不知道，在我們的世界裡，你們也是恥辱！你們難道就不應該好好反省，為什麼要把我們逼上絕路！”
餘笙的聲音在發抖，幾乎是失控的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