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拜訪實在突然!莉莉婭根本想不到,自己必然要見上一麵的那位留裡克,現在就見到了
“留裡克?難道他就是留裡克?!”莉莉婭睜大眼睛,不經意間居然和這個紮著金色馬尾辮的非常漂亮的小男孩對視。
僅此一個眼神,莉莉婭明白了,佩拉維娜、卡威對於留裡克的讚譽,是真正的恰當。
他,真是個可愛的男孩子,可愛之中,更暗暗透露著英武與睿智的意味。
至於他身後的那個姑娘,是仆人嗎?
真的是仆人嗎?
一個穿著樸素卻戴著一副巨大銀飾的女孩,也算是仆人?
一瞬間,莉莉婭萌生一股悲觀的心態,仿佛妹妹斯維特蘭娜年紀尚小,就已經被彆的女人捷足先登似的。
在莉莉婭胡思亂想的時候,留裡克察覺到自己被一位少女盯著,他的心理一樣泛著嘀咕。
他直麵卡威“這裡的女孩,是你妻子?”
卡威真是興奮異常,走近莉莉婭身後,一副非常熟練的模樣雙手扶住女孩的雙肩,“這是莉莉婭,我的妻子。”
“哦?是嘛?她……看起來很漂亮。”
“哈哈哈,真是謝謝你的稱讚。”
留裡克的話絕非奉承,他覺得這女孩確實很漂亮,就是那種符合自己審美的姑娘。在這裡,他是真的祝福卡威是一位人生贏家。
人人都知道,部族的許多年輕人去了諾夫哥羅德尋得一個妻子。
卡威前往遙遠東方的目的,就是尋覓這樣一位漂亮姑娘,然後帶回來。
她叫莉莉婭?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留裡克知曉,古代斯拉夫的許多命名人名的詞彙,會沿用到千年以後。“莉莉婭”就是慣常的女性名。
留裡克暫且把自己的事放在一邊,麵對著莉莉婭的雙眼,突然以古斯拉夫語問道“你?是卡威的妻子?”
莉莉婭大吃一驚,整個人當場愣住,緊接著就是驚喜。
“你就是留裡克嗎?”莉莉婭激動地問。
“我是留裡克,怎麼?很奇怪嗎?”
“你……”莉莉婭根本想不到這位留裡克居然懂得自己故鄉的語言,她極為大膽的走了過去,站在留裡克麵前。“你……”
“我怎麼了?莉莉婭姐姐?”留裡克故意說出敬語,卻令莉莉婭覺得,這個小男孩難道有些自來熟?
一種非常溫暖的感覺湧入莉莉婭的心頭,至此一瞥,她覺得這個小男孩真是棒極了!
就仿佛自己真的成了姐姐。
莉莉婭本是給卡威一家展示出了恬靜害羞一麵,那隻是她的偽裝。
她非常願意嘗試一些有趣的事情,更深刻明白自己瘦弱的肩膀肩負著故鄉莊園賦予怎樣的偉大使命。
留裡克一定是在套近乎,莉莉婭索性伸出手,就像是逗弄親弟弟那般,試圖撥弄留裡克那刻意留的金色馬尾。當然,莉莉婭並沒有親生弟弟,那也無所謂。
在她看來,這孩子與親妹妹結婚,也就成了自己的弟弟。
好像,本質上也沒什麼特彆的。
可這舉動,在留裡克看來是一種冒犯。
她雖是漂亮,留裡克仍下意識的保持警惕。再說內心裡,他不覺得自己真的被當做小孩,被一個比自己心理年齡小了一代人的少女逗弄,是讓自己高興的事。
事情明明應該反過來,是自己給這個莉莉婭發號施令!
隻聽啪的一聲,留裡克非常迅捷地撥開女孩伸來的右手,將其撥打到一邊。
一瞬間,護主心切的露米婭恍若條件反射,竄到留裡克麵前伸開雙手,並以堅毅的眼神目視莉莉婭,露出威脅神色。
本是麵帶笑容的莉莉婭當場僵住,她一副做錯事的模樣,急忙解釋“對不起,我不是壞人。”
“露米婭,退下!”留裡克一聲訓令,之後,他以手握劍柄的嚴肅形象,再度抬頭注視起露米婭。
他以古斯拉夫語命令“女人!現在,單膝跪地,告訴我你的身份!”
作為羅斯部族首領的獨子、公認的下一代首領、公認的被神祝福的孩子,留裡克早已發現,自己其實不需要和族人們講什麼契約與合作的單純發號施令,族人們普遍是樂意為自己做事的,還覺得是光榮。
原因非常乾脆,自己的身份就是高貴。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和族人們把契約與合同談好,收獲的又是族人對“公正”的讚譽。
一旦感受到這種權力在手的暢快感覺,留裡克現在的心態變化得很快。
莉莉婭被嚇了一跳,她左看右看,包括看到自己的夫家,丈夫的表情也非常嚴肅,而且,丈夫並沒有意圖為自己說話。看起來,丈夫也很忌憚這個留裡克的權威?
莉莉婭她,真的單膝跪在地上,甚至還微微勾下頭。
她在故鄉學過一些禮儀,生父裡古斯教會她,麵對更為尊貴的人必須卑躬屈膝,尤其是身為一介女子這方麵的禮儀更要掌握。
半跪的莉莉婭以古斯拉夫語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莊園長的女兒,身份的確比一般的女孩高貴一些。不過,在我看來,並不比我的女仆更高貴。就是你的那些族人們!”留裡克捏著自己沒毛的下巴,說話像是個臭顯擺的老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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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現在是鐵匠的妻子,我的身份是卑微的。”莉莉婭順著留裡克的話示弱道。
“卑微?不,我不覺得鐵匠是卑微的。我和你丈夫是朋友。”
聽得他的話,莉莉婭緊張的心情好了很多,想不到自己的丈夫與留裡克的關係是非常好的?
話也說回來了。
莉莉婭緩緩抬起頭,睜大她深藍色的眼角,真摯的問“你真的是留裡克?真的是嗎?”
“嗯?你居然在懷疑我?”
“不!我豈敢懷疑?”
此刻,留裡克一尋思,不能自己的金色馬尾被人家摸,這不公平。
留裡克伸出右手,直接蓋在莉莉婭的頭頂,撫摸她有些粗糙的頭發辮子。確實,給予他的手感就是粗糙的,和想象中少女該有的柔順頭發完全不同。
其實這也不能怪莉莉婭。要怪就怪這一路上的風吹日曬,中途還有可惡的降雨。
她的這身衣物一路上就沒有清洗的可能,連她個人的清潔,基本就是淡鹹的海水洗個臉。至於頭發嘛,自從故鄉離開到現在就沒有洗過,何況沒有肥皂的運用,也不能做到洗得非常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