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瓦斯提亞人的會議結束,三個科文酋長帶來的女人連帶著拉扯的孩子被眾多村莊分享得乾乾淨淨,為數極少的男丁也被徹底吸收掉。
巴坎、霍爾泰和奧赫多實質上的確失去了自己的部落,他們倒也沒有真的變成普通人,更沒有再遇到任何的屈辱,這其中的原因自是因為其完全不是威脅。
流離失所的人終於在塔瓦斯提亞人這裡得到了安定。
這三人的存在形成了一種偉大的象征,即酋長瓦特卡德擁有足夠的權勢,已經可以通過這份權勢讓挖人主動依附!
哪個首領不希望拍馬屁的人?何況經略北方,此三人明顯有著巨大的作用。
聽說這三人所言,一旦到了冬季,活躍的羅斯人就龜縮在自己大海之西的老家,他們留在河流的營地就變得缺乏防禦。
冬季成了突擊的重大機會,自覺得到機會的瓦特卡德,在三個首領投誠後的第一個冬季就組織了真正的遠征軍。
他令自己的兄弟瓦特亞拉(健壯的腳)帶著多達五百個精挑細選的戰士,所謂精明的冬季獵人,帶著自己的全金屬武備構成遠征軍,在巴坎、霍爾泰和奧赫多的向導下,發動了對奧盧河流域的奇襲。
可以說,戰敗的三位首領終於得到了反擊的反擊的機會,他們看到的塔瓦斯提亞人不也是有鐵矛、鐵箭簇,以及強壯體魄?
他們天然認為自己的戰敗在於空有兵力而武備不及,現在看來塔瓦斯提亞戰士應該和羅斯人是一樣凶悍。遠征軍有如此多兵力,塔瓦斯提亞人還有更多的戰士,他們天然的估計這一勢力會清掃羅斯人的勢力,以及終結掉與鮭魚佬的恩怨。
至於自己的部落,那本意是覆滅的了。
三人帶著部落幸存的女人孩子顛沛流離,自己活著就是為了複仇,隻要大仇得報,身死又何妨?
現在,塔瓦斯提亞遠征軍如同飛馳的利箭,在冰雪森林中北上,目標直指鮭魚之主部落的山堡。
他們戰死了高達五十人(另有六十多人不同程度受傷),終究在火攻濃煙戰術下取得了勝利。他們成了奧盧河流域的主人,繳獲了大量的鐵器,罷了目送坐著鹿拉雪橇在茫茫海冰上瘋狂逃命的另外的科文人,僅僅隻是目送他們離開。
遠征軍的廣大獵人們,已經紛紛拿到了自己的鐵質工具的戰利品,又立即開始冬季捕捉。
被火焰焚燒的山堡已經麵目全非,很多本可以奪走的皮革也在火中化作灰燼。
鮭魚之主部族的山堡基本喪失了利用價值,遠征至此的塔瓦斯提亞人遂開始利用灰鬆鼠部落遺留的那座山堡。
為了掠奪戰利品,他們四處挖掘墳塚,雖沒有找到什麼好東西,卻為數量驚人的高度腐爛的屍骸所驚愕。
那是大量堆疊而成的骸骨,其上總有厚實的封土。
按照投誠的三個人的說法,這些屍骨大抵就是自己部落的死者。
竟有如此多的人戰死?難道羅斯人真的惡敵?
指揮者瓦特亞拉繳獲了一支具有彈性的奇特鐵劍,手下戰士又拉來了幾具奇怪的屍體。
再按照投誠者說法,這些被亂矛戳啥之人就是羅斯人。
羅斯人就這麼被殺了,也許他們本也不是強大,至於製造了巨量的骸骨,此地曾發生過怎樣的惡戰,他是不明白的,也不想為這些有的沒的鬨心。
塔瓦斯提亞人基於傳統,開始將灰鬆鼠部落的舊山堡改造成可以長時間堅守的營地,當然鮭魚之主的舊營地也被一定程度再利用。
瓦特亞拉在派遣信使帶著捷報回去的同時,也宣布這片河區成為塔瓦斯提亞的新領地。
獵人抓捕鬆鼠、雪貂,探索的腳步一直抵達冰封的海岸。
望著茫茫無際的冰海,這些山林中的獵人們無不張開大嘴,感慨世間的奇妙。
他們發現了走在冰層構成的通途可以達到前方的一座島,那裡已經有了很多的木棚子。
難道那也是科文人的營地?
有大膽者箭矢搭在弓上,警戒性地摸過去。再發現此地空無一人後,這才高高興興將至占領。
這難道不是神賞賜的寶貝麼?科文人逃跑了,他們全部的營地被新征服者占有!
塔瓦斯提亞人還發現了冰封島嶼的海岸上停著五艘奇怪的船,它們兩頭上翹,中間有一根桅杆。船隻被繩索固定得牢實,渾身附著著積雪。
看來科文人逃命了,他們的船隻也扔在了這裡。
塔瓦斯提亞部落聯盟即便領地裡多湖泊,這造船的技術實在原始。他們隻能砍伐大樹用斧頭鑿出獨木舟,諸如製造維京長船實在太難了。就這造船技術真可謂連南方的鄰居蘇歐米人都不如,至少後者還能流竄到芬蘭灣裡撈魚,與路過的羅斯船隊打個照麵。
塔瓦斯提亞征服者的日子變得穩定,瓦特亞拉享受著烤鬆鼠、貂肉,甚至還吃到了熊肉。
一百餘名來自老家的移民拖家帶口,沿著遠征者勘探好的道路坐著馴鹿雪橇而來,他們移民之速也令三位投誠者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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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盧河已經成為了塔瓦斯提亞人的生存空間,其向北方擴張之勢頭似乎已經不受阻擋。
移民帶著各種生產工具而來,抵達此地就立刻開始了生活。
瓦特亞拉舒服地躺在新剝好的熊皮上,嘴上滿是美食的油脂,粗糙的大手隨意指著投誠的三位科文首領。
“我大哥是聯盟的首領,我現在就是這條洪水(奧盧)河的首領。這裡本來也是你們的家,我就是你們的主人。科文故地,現在是我們塔瓦斯提亞人的北部邊疆。”
尷尬?無奈?難堪?
巴坎、霍爾泰和奧赫多,這三位已經成了孤家寡人,成了可悲的光杆司令,是毫無實權連名號也被剝奪的可憐蟲,但他們至少苟活下來。
三人紛紛諂媚附和,祝賀瓦特亞拉這個老東西的成功征服。
他們願意做忠誠的仆人,被恭維得身心舒坦的瓦特亞拉哈哈大笑。
“你們三個很聰明,作為我忠實的部下,自然要給予你們賞賜。我可以從部眾裡找來三個女人,咱們都是男人,男人不會為難男人。”
聽得,三人無不跪下來,手舞足蹈盛讚遠征的領袖瓦特亞拉的英明。
可是,這真的算是一個英明麼?
難道這位遠征的“英雄”真就覺得科文人逃跑後,其背後的主子羅斯人就放棄了這裡?
他當然知道羅斯人有極大概率報複,不過沉浸在這輩子第一場實實在在的勝仗中,瓦特亞拉甚至覺得自己的功績可能比大哥瓦特卡德高。
大哥畢竟是大哥,其人年紀比自己大。萬一大哥突然病死,自己就有足夠的實力去爭來盟主的地位。
那就讓羅斯人衝過來吧!兄弟們以逸待勞,繳獲羅斯的鐵器,立下戰功,為以後爭位撈到新的籌碼。
但是,異常的事發生了!
那個走過冰海才能抵達的奧盧河口的小島,它正是海盧奧托島。
該島有著一個麵相河流入海口的天然海灣,簡直是得天獨厚的船隻泊地。就在這微小海灣處,羅斯漁民自然地建造起一座夏季營地。完全是因為這裡的冬季氣候太惡劣,才沒有漁民長期定居。少量船隻被扔到這裡,當氣候變冷,漁民就地撈到足夠的洄遊鮭魚,就歡天喜地回到海對岸的羅斯堡過冬。
自從羅斯人征服了奧盧河流域後,漁民便開始瓜分這裡的漁業資源,隻是誰都沒有想到隻聞其名的塔瓦斯提亞人居然成了強有力的競爭者。
也許,那些家夥是真的強力吧?
不!
在阿裡克看來,最強的敵人當時丹麥人。但弟弟留裡克的壯舉充分說明了,現在的羅斯公國已經可以像踩死螞蟻那般擊敗丹麥。
阿裡克這些年來總被派遣去做一些危險的工作,當偵察兵又不是第一次,他實在是樂在其中。
他天然的喜歡冒險,喜歡和未知的敵人交戰,多次執行這等任務,他的頭腦也愈發變得比積雪中潛行的雪貂更加靈活。
對!雪貂!既然世界是白茫茫一片,五十名勇士就該打扮得如同雪貂。
他們花了一些時間準備,這番清一色地披上白布鬥篷,再乘坐六輛馴鹿雪橇在冰海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