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基本與女人無關,但此戰關乎一個全新而美妙的未來,白樹莊園的女人們發自內心地要為出征的男人做出一番貢獻。
她們為集結的三千多名戰士烹飪,無論是否處於主動,大量的餘糧麥子被拿了出來。
這些女人支起大量的陶甕烹煮諾夫哥羅德特色的麥粥。
其實就是把燕麥粒煮熟後佐上一些鹽罷了,這等寡淡的飲食如今在羅斯公國早就不稀罕。
三千多張血盆大口可以一天之內吞掉五十頭牛,並再把牛犢莊園帶來的那些家禽也吃乾淨。
牛犢莊園獻出了十頭牛,它們將首先作為祭品被使用。
這是開戰前的最後一日,清晨的時候留裡克已經派遣的投誠的丹麥人格倫德一夥兒,責令起作為放哨者乘船摸到沃爾霍夫河的近湖口。
這一河畔位置距離鬆針莊園已經很近,他們憑借肉眼即可看到。
“老大,羅斯人僅僅讓我們站崗嗎?依我看我們可以展開一場偷襲,順便撈取一些寶貝。”有夥計按捺不住砍殺與掠奪的欲望如是說。
格倫德看看自己的老夥計們,不禁呲牙勒令“都不可操之過急。羅斯人懶得偵查,留裡克的軍隊有三千人根本就是無敵的。我們跟著這個金主安心辦事。”
“可是老大,我的斧頭渴望飲血。”
“不!卡爾。敵人再弱人數也太多,我們衝上去很可能就是找死。留裡克隻是讓我們在岸上監視。”
“那為何不去抓個舌頭?我們抓獲一個俘虜獻給留裡克還能撈一些賞錢。再說了,咱們兄弟們怕過誰,乾得就是玩命的夥計誰會怕死?”
的確,格倫德一夥兒就是一群亡命徒。留裡克早就看到了這一點,給予他們不少錢財意外也沒有真的信任他們。
這群人可以有些自由的作為,將之安插到河口當所謂哨兵,其中自有留裡克的深意。
不過留裡克首先是不屑於對鬆針莊園再做偵查,他已經從其他人嘴裡獲悉了相當多的細節性情報,對敵人可能的最高兵力、武備狀況有了比較明確的了解,故而非常自信。
此乃王者的傲慢,留裡克的傲慢就來自於自己的實力。
拗不過夥計們的攛掇,格倫德一夥二十個死人堆裡殺出來的老傭兵還是行動了。
他們背著圓盾,紛紛就地以蘆葦纏繞鐵盔,又在身上鎖甲的縫隙處插上蘆葦。他們活像是一群綠毛龜,恰是這樣的偽裝使得青草遮掩了金屬反光,就地竄入蘆葦叢也能掩藏自己。
他們就在大白天堂而皇之地奔向鬆針莊園外圍,明知敵人極有可能布置了外圍防禦,還是大膽硬闖。該行動完全不在留裡克的預料內,實在是一個變數。
那麼留裡克在乾什麼?
他忙於親手處死作為祭品犧牲的牛,當著眾多羅斯、巴爾默克、奧斯塔拉等全部維京人的麵,就由他這位“被奧丁祝福的神聖者”祭祀奧丁。
一場祭祀儀式是必要,它具備很深的神秘主義,其最關鍵的意義就是安定人心。
大家總是相信玄學,這樣偉大的公爵親自主持祭司儀式,奧丁一定能關注到大家即將展開的壯舉,就會注意鏖戰中哪些人最為英勇。人們得意心安,對明日的全麵戰爭也就毫無顧忌。
之後,又是斯拉夫人的祭祀活動。他們處死新的牛,一群頭上插滿羽毛、臉龐以白堊泥塗得慘白的的巫師站了出來,圍繞著一團篝火又蹦又跳,嘴上念念有詞。
誰知道他們念叨的是什麼?
留裡克並不在意這些,他更在意這些死牛,數千雙虎視眈眈的眼睛都盯著牛,等待分食一小塊肉。
羅斯大軍的強盛姿態為濃密的杉林掩藏,龐大的艦隊就停泊在沃爾霍夫河裡。河灘出現大量的篝火,整個區域泛起青煙,它們儘數被藍天遮掩。
戰士們吃到豐盛的一餐,有烤牛肉、有魚,還有百吃不厭的麥粥。他們更是啃食自帶的乾糧,尤其是買過亞絲拉琪烘焙出的“蜂蜜燒餅”的人也樂於與好朋友分享食用。
這一切,鬆針莊園的瓦季姆仍被蒙在鼓裡。
這位弑父自立者的權勢根基並不穩固,他就是因為堅決帶量大家反抗羅斯才被鬆針莊園用戶,主動刺殺奧托之舉則是裹挾了所有人,與羅斯撕毀以往所有的和平約定。
瓦季姆選擇了戰爭,他知道羅斯人並沒有真的離開,對手一定在招兵買馬,不過自己這邊也一樣在積極籌劃戰爭呢!
鬆針莊園人口很多,隻可惜環伊爾門湖地區從未發現過鐵礦,本地人都是通過貿易換取鐵礦石或是成熟的鐵器。
羅斯最近年月在本地區開始大肆販售鐵器,最大的受益者是白樹莊園,而其他莊園不得不以很高的價格購買。至於可憐的鬆針莊園,因過去的反抗行為,導致羅斯人的鹽鐵禁運。
這也難不倒鬆針莊園,因為有需求就有貿易,白樹莊園的普通民眾實際賣出了一些鐵器給友善的莊園,那些莊園再以高價碼賣給鬆針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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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瓦季姆這番動員整個農莊的適齡男丁拿起武器,當他檢查一番自己的兵,發覺鐵器裝備量並不理想。
用削尖的木杆充當矛,這的確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瓦季姆終究是一介青年,不過是十七歲的莊園主的兒子。
他能察覺到自己軍事裝備的欠缺,也驚喜於數千名戰士可以聽令於自己。
這種大權獨攬的感覺和其舒爽,故而幾乎是一瞬間,他的身邊多了一群女人。
一位諾夫哥羅德的王公如何不能妻妾成群?
多日之前,他帶著大軍環湖巡遊,下令途徑的農莊效忠自己,並舉兵參與討羅斯戰爭,那麼首當其衝就是在合適的時機一起行動鏟除掉擁有大量鐵器的白樹莊園。
他向不少農莊索要女人做實際的妾室,迫於對方的軍事實力,各農莊隻能讓年輕的少女站出來認這位新晉的王公挑選。
就衝著這瘋狂的舉動,瓦季姆懷孕的正妻氣得跺腳,可惜又有什麼辦法呢?
瓦季姆選了五人,鶯鶯燕燕傍身,這小子毫不猶豫撩起袍子與之快活,這樣包括死了的老爹博魯德涅豢養了兩個女仆。七個女人伺候他一個,瓦季姆儘情地放縱,他覺得自己的確是這片湖區的王者,可享儘男人的樂趣。
至於訓練自己的隊伍,讓他們至少擁有一定的戰鬥力還可彌補各方麵的欠缺,那三十個從普斯科夫而來的瓦良格商人,其頭目哈羅德就被聘用成了教練。
此三十人全都是教練!他們拿了一筆錢,各個身邊被瓦季姆塞了兩個女人隨意處置。
就衝著此年輕王公的慷慨,哈羅德也得好好辦事,可讓他們這夥兒瞧得起瓦季姆也是不可能。“這就是一個狂妄的莊園主的傻兒子,兄弟們為了錢給你辦事,真的和羅斯人拚命憑什麼。”
哈羅德一夥兒懂得的步兵戰術完全是維京傳統那一套,是所謂純粹的蠻子戰法。
他就兩板斧招數第一、兄弟們組成盾牆一起和敵人拚命。第二、盾牆散了,兄弟們就憑本事和敵人自由搏殺。
憑借著過硬的身體素質,這夥兒人在普斯科夫也絲毫不怕和同等數量的當地斯拉夫人搏鬥,隻是當地人明顯比他們在伊爾門湖見到的家夥們更有組織性,才逼得他們不敢造次。
哈羅德其實想得了錢,擇機再抓些本地的漂亮女人劃著船撒丫子跑掉。瞧瞧這愚蠢的瓦季姆,給了兄弟們合計六十個年輕女人,說是娛樂犒勞,瓦季姆就不怕兄弟們帶著女人跑路?畢竟順著南部的如湖河流一路南下,去斯摩棱斯克並不是很遠的旅途。
他們倒是有些職業素養,真的訓練起鬆針莊園的農夫戰士。
所謂訓練無出其右,就是令其聚成一團,以比較整齊的群體向一個方向衝過去。其中持簡易木盾和手斧、鐵劍的人在前,後麵的無盾戰士就以五花八門的矛輔助。
如此一來鬆針莊園喊殺聲震天,三千多個各年齡段的武裝農夫被拆成了二十多個群體,由一個會說一定斯拉夫語的瓦良格戰士監督。
他們的喊殺聲傳播不了多遠,行動也多在農莊與林子交彙處,隻為避免踩踏湖畔農田的青苗。
隨著羅斯軍格倫德一夥兒的湊近,他們一隻隻耳朵都聽到了這些可疑的躁動,本能地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