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人的勢力正向白海方向擴張,尤為是以拉多加湖之北的熊祭鎮堡壘為據點,捕熊的獵人操持著雪橇載扭力彈弓這種重型武器,直接發射標槍對遊蕩的北極熊精準打擊。
隻要不讓熊近身,獵熊就如同射箭打扮一般喪失了危險性,有的隻是獵人在殺戮中獲得樂趣。
每一張熊皮賣給王公,最差也能得到十個銀幣,一般都能賣到二十個。
隻要獵殺一頭熊,變向的就是得到二百磅燕麥,這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縱使有威力巨大的武器,熊又不是如鬆鼠那般經常可見的動物。何況操持馴鹿雪橇以扭力彈弓射熊,它的使用很受氣候與地理的節製。
拉多加湖是有淡水海豹了,遊蕩的北極熊會流竄到湖畔周圍,尋找著冰層互相擠壓而造就的裂縫,守洞待海豹捕獲之。它們甚至還會尋找北極狐和貂的洞窟主動捕捉,發現遊蕩的馴鹿勇敢地獵殺,也尋找休眠的蜂巢。它們什麼都吃,但對來此冰麵的不斷逼近的黑影總是優先進行觀望。
然後,便被突然飛射來的標槍擊中,在冰封湖畔走上幾步後猝然倒地。
來自熊祭鎮的獵人麵對的是廣袤的未知的土地,尤其是東方還有大麵積的森林,那裡不像是被擊垮的卡累利阿人的活動區。
有一支獵熊小隊二十餘人,趕著自己的馴鹿雪橇,又在兩名在籍養鹿人向導的帶領下,沿著拉多加湖東岸擼下去。
他們空蕩蕩的載物雪橇開始出現喜人貨物,那是被剖下的熊皮,斬掉的熊頭和熊掌,以及一些凍得硬邦邦的巨大肉塊。他們甚至頗為聰明的將血淋淋的熊肉切成條,就地找樹枝串起來,如此縱使肉塊凍得如石頭,放在篝火邊炙烤很快也能烤熟。
實際上他們自己就穿著北極熊皮鞣製革化後的厚重皮衣,皮革甚至裁剪成了兜帽,又以狐皮做成手套,雙腳踩著斯拉夫人特色手藝做成的鹿皮靴子。他們甚至統一帶著木框墨鏡,真就是一群“套子裡的人”,恰是這樣的裝扮使得他們極為怪異荒誕,甚至是恐怖。
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較大型的人類聚落!
“那裡是哪裡?”領頭人詢問。
帶路的養鹿人雖不太清楚,他們絞儘腦汁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呂迪人的營地。
如果這支一直大軍,軍隊直接發動進攻,短時間即可征服這個聚落。
偏偏兄弟們僅有二十餘人,更糟糕的是大家普遍上了年紀。可即便是二十歲年富力強的崽子,就算穿著鐵甲,也不敢貿然發動襲擊。
因為那些疑似呂迪人的聚落民奮起反擊,以絕對的數量優勢用木棍來夯打,也能把兄弟們全部打死。
不過,如果兄弟們帶著貿易的目的前去,情況也許就不同了。
呂迪人過著自己的日子,過去的時期他們向強盛的卡累利阿人年年繳納貢品,乃至交出一些女人為奴婢。他們以臣服者的姿態存在,如今他們已經從逃亡者的嘴裡知道了北方的巨大災禍,強大的卡累利阿部落聯盟分崩離析,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鎖看起來已經無了。
呂迪人再不用繳納貢品,他們也知道卡累利阿聯盟的殘留勢力沿著一條河東遷,少部分人員加入了呂迪部族。
逃進來的卡累利阿人得到接納,但他們講述的戰爭故事過於奇幻。
強大啊卡累利阿一朝一夕之間就土崩瓦解,名為羅斯的入侵者過於強大,手段過於狠辣。
這樣的描述嚇得呂迪人的女首領魂不守舍,她希望這些都是荒謬的,倘若這就是事實,呂迪人何去何從?莫非再搬家?
搬家哪有那麼容易?
整個部族趕著鹿群遷徙到這裡,一大因素就是避免與彼爾姆同盟掙脫生存空間大打出手。雖然部族還是被卡累利阿人征服,眼下的風水寶地算是站穩了,事到如今自己的主人死去,所有人得到了絕對自由。
他們知道一批逃亡的卡累利阿人逃到了奧涅加胡西岸,那些人喪失了身為主人的權威,但呂迪人也絲毫沒有實力反客為主。雙方再度取得了聯係,一條連通奧涅加胡和拉多加湖的陸路貿易線誕生。
也許今天應該是再平常的不過的寒冷冬日。
前些天部族的祭司舉行了太陽祭祀,之後的日子白晝的時間越來越長。
呂迪人根本就是多個氏族家庭聚居的產物,他們在定居點附近的冰雪草場放牧馴鹿,也有不少人根本是躲在茅屋木棚中靜靜等待春季到來。
但是冰層上出現一些白色的影子,乍一看去竟像是一群白熊在不斷逼近中。
警覺的部落民開始聚集,這一舉動無疑引得羅斯獵熊隊采取軍事戒備。
“老大,彈弓蓄力嗎?”有人問。
“蓄力!安裝標槍!一些聽我命令。”為首者說罷,旋即命令作為想到的兩名在籍養鹿人“那是呂迪人嗎?你們大概懂他們的語言,給我探探風。”
本來,在籍養鹿人根本就不想和那些部落民打交道。兩人以前雖隻知曉呂迪人的存在,隻是那是卡累利阿人的仆從勢力,即是如此雙方就天然帶有敵對情緒。至少養鹿人群體性的對卡累利阿及其仆從是排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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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摘下熊皮兜帽露出黑色頭發,他們手持如拐杖的短矛走向村莊。他們是使者,非常害怕對方一言不合就動刀子。
事實上那個村子已經在扭力彈弓最大的拋射範圍內,冰湖之上北風淒厲呼嘯,停在冰層上的羅斯列熊隊紛紛卸下盾牌又持劍看熱鬨。
逐漸已經有超過一百名部落民帶著棍棒聚集,這裡是他們的定居點,他們要守衛自己的家園。見對方似乎派來了黑頭發的使者,看起來與那些流亡者描述的“金色雪膚的巨人”之形象毫不相乾,緊繃的神經不由得鬆弛下來。
兩人謹慎走進村落,當即就被一群武裝部落民圍起來。
一開始部落民的交涉還是客客氣氣的,直到兩人說明了自己的明確身份——羅斯人。
和平的氛圍立刻被打破,兩位羅斯使者直接被按住,倘若不是部落民人數很多,遠處觀望的羅斯列熊隊就能發現自己派出的使者被抓,那可就是敵對的信號呢。
羅斯獵人們至少看到了本來有序的部落民突然變得亂哄哄。
“咱們的使者在被他們歡迎嗎?”有人問。
“誰知道呢?”捕熊首領聳聳肩“等一會兒我們自會見分曉。”
“就怕使者被他們砍了。茫茫冰原遇到一個村子,如果我們人多就直接殺過去,奈何我們就二十人……”又有人呲著牙說。
“你話裡有話。”首領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