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乎呢?
教士們現在更關心弗蘭德斯伯國的“秋季羊毛”,屆時弗蘭德斯人借著諾曼人尤其是羅斯人的長船,將今年第二批羊毛運抵科隆。現在的局麵正是整個弗蘭德斯產羊毛區的羊毛完全與水運方式幾乎是運抵唯一的目標即科隆,在整個貿易活動中科隆被動完成來料加工的壟斷地位。
隻有科隆有著龐大的手工業人口可以快速消耗掉弗蘭德斯羊毛,製作好了羊毛製品對整個法蘭克世界銷售,財富前景一片光明。
於心,大主教希望諾曼軍隊今年針對中王國大規模劫掠,而在表麵上,他不做任何表示,哪怕是做戲就表現的對此事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這一路羅斯軍如無必要連靠岸休整都不想做,甚至河左岸有著屬於中王國的村莊、據點,理論上它們都是可劫掠目標。
藍狐不再浪費時間,也果斷在進入河口區後不走北部水道,所謂不再從烏得勒支水道。
船隊就走最寬闊的水道,順利且快速地抵達鹿特斯塔德。
此時,極為寬闊的河道上肉眼即可看到大量遊弋的船隻,它們儘是些大大小小的長船,船艏與船艉高高翹起並作為栓纜繩的所在,大小不一依舊證明其身份。
而在河道的右岸的低地,成片的房屋不可思議的大量出現。
此地當然不是杜裡斯特,即便它不是廢墟也並不建在最大河道上。
“不可思議。”羅貝爾訝異中站起身,他在長船上走動一直走到船艏,扶著木凋更抓著纜繩,眺望岸上的龐大定居點繼續慨歎“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大片蘑孤。你們怎麼做到的?這地方不該是一片荒地?”
藍狐不由得陷入深深自豪,他大聲呼喊,言語也多了份誇張“你的確是第一次來。這就是鹿特斯塔德,是比杜裡斯特更大的定居點。這裡現在肯定有一萬人!我們在這裡捕魚,在這裡裝運貨物。大軍駐紮在這裡,我們想打誰就打誰!這裡不屬於任何人。”
“不屬於任何人?難道不屬於你們?!”
“隻有一部分屬於羅斯!你瞧。”藍狐特意指著河口區的一處小河道“那是丹麥人的定居點,我們羅斯可管不住他們。”
“你們的勢力呢?”
“還在下遊一些,你很快能看到。”
的確,羅斯人和丹麥人的控製區有著表觀上的顯著區彆。丹麥控製區是五花八門部族來此殖民,他們按照在老家的方式蓋房子,成片的草垛屋頂的長屋拔地而起,沿河排布整體看起來雜亂無章,其中的居民倒是能很好分清彼此屬於哪個部族。
羅斯王國的組織度更高,尤其是古爾德家的紅狐被任命為鹿特斯塔德總督,具體而言是本地羅斯人控製區的總督,他帶著人手建設規整的建築,為的是更好的安置物資與兼顧運輸。商鋪特彆選擇更靠近大海的地方,雖說這種地域更易容遭遇海潮侵蝕,地利之便使得潮水的麻煩也不再是麻煩。
對於該地,留裡克並不想令人成為王國的領土,王國在此設立一個囊括貿易、航運、軍事的基地據點就足夠了。
留裡克是這麼想,有的貴族可不希望僅僅是如此。
弗蘭德斯伯爵博杜安並非信任所有羅斯人,倒是留裡克安排的那個年輕的總督紅狐古爾德鬆值得信任與拉攏。
博杜安已經迫不及待把自己的小女兒送了過去,小姑娘當然不到法蘭克律法的結婚年齡。這些都無妨!
聯姻也是商業貿易中的一個籌碼,博杜安生怕局勢有變,趁著剛剛完成羊毛壟斷貿易之勝利契機,趁著大量諾曼貴族就盤踞在來茵河口,他本想著再等等。深諳見風使舵左右逢源藝術的他思考一番麻利得就把女兒送到河口的羅斯商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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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紅狐是凶惡之徒嗎?斷然不是。這個肥胖的小金毛渴望功績與榮耀,其人對榮耀的理解是成為巨富,一如其過世的老父親。
同居就算是婚姻,一個女人在身邊,男人的心基本就被拴住了。
於是當歸來的船隊靠岸,前來親自迎接的紅狐果斷地帶上自己的未婚妻,而在藍狐看來,自己的四弟就是帶著弟媳來迎接的。
反觀自己……到現在還是“孤獨的海浪”。
並沒有哪個女人令藍狐非常癡迷,他的心思也不在乎婚姻與生育。反正自己在北方的封地人口極多,屆時隨便挑幾個女人當妻子就得了,即便胸口還掛著十字架。
羅斯商鋪整體健在偏高處之地,距離碼頭還有一段距離,如此海潮斷不會侵蝕商鋪主體。
一座小規模城市拔地而起,木牆包圍著大量規整排列的建築。就在木牆之外是數量可觀的棚戶區,雖是大量的棚舍木屋,它們的排列也很講究,預留的橫平豎直大路以網格方式排布,道路兩側還挖了排水溝。道路沒有加固,隻是路麵被儘量踏平,就是在大雨之後該有的泥濘少不了。
得勝的戰士陸續下船,陸續回到自己的臨時營房。
亟待出征的羅斯丹麥聯軍在此等候多時,他們是否著急藍狐不曉得,倒是大量支起來的木杆捆紮了麻繩,繩上掛著大量被剖開撐起來的魚,魚片正接受著陽光炙烤成為魚乾,而這種單純風乾的鹹魚就是維京世界很常見的航海乾糧。
羅貝爾原以為要在一個糜爛發威的海盜窩點逗留幾日再前往圖爾的文明世界,想不到真正的羅斯人控製區情況很不錯。
最令他訝異的是道路平直,發黑的路麵是因為它的成分本就是濱海淤泥,路麵並沒有屎尿惡臭,而道路兩旁的房舍仔細看來也並不混亂。
“你覺得如何?”已經和四弟閒聊一陣的藍狐故意走近左顧右看的羅貝爾一家。他笑嘻嘻的模樣分明帶著炫耀,羅貝爾不得不承認他們有炫耀的資本。
“我感覺很好。你們居然管這叫一個商鋪?”
“不然呢?”
“應該是一座城。”
“是,但不全是。走吧,進入圍牆內,那才是商鋪的本體。哈哈,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今晚我要舉行一場貴族晚宴。”
說到此藍狐不忘多說一番“羅貝爾,你是大貴族,你的妻子一樣高貴。現在處在此地的還有年輕的麥西亞王、羅斯的梅拉倫公爵、我伯爵領的五位男爵、丹麥王子、芬蘭伯爵的公子……”
藍狐掐著手指頭去數,貴族人數很多,就是在證明駐紮此地的龐大軍隊的複雜性。
而這更令羅貝爾驚訝。
有多少諾曼軍隊在此?能直接參戰的精兵號稱三千之巨,加上次一級戰兵,兵力已過四千。可在羅貝爾看來,所有的北方漁民搖身一變就是士兵,諾曼人的特色就是如此。
他估計藍狐言語還是保守了,畢竟當艦隊登陸之際,他在羅斯人控製區的近岸處看到成片的兩頭翹的大小不一的長船,海麵上也漂浮大量船隻。
甚至還有多艘巨型船隻不可忽視。
掌握如此龐大的軍事實力的男人就隻是約瑟夫藍狐?羅斯王本人不在這裡?留裡克就真的信任這個圓臉的家夥?
也罷,不多想了。
羅貝爾很高興歸來的藍狐要求手下突擊做一次豐盛晚宴接風洗塵,這晚宴沒有尼德蘭伯爵即亨利拿騷入場,如此沒有嚴重的尷尬。可晚宴怎麼想都是“野蠻人的晚餐”,讓圖爾伯爵領的二小姐、自己的妻子參與未免是一種羞辱吧。
高級女貴族沒理由參與這種很可能非常粗野的宴席,羅貝爾隻願意隻身前往,他已經做好準備被一群諾曼貴族就自己過去的戰敗言語嘲諷,拍拍老臉毅然決然參與。
因為,他想要知道這群野蠻人究竟想怎樣攻擊亞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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