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薩爾河不斷破壞的黑狐帶著大量的戰利品順利回到了科布倫茨。
行動非常成功,收獲極為巨大。黑狐的心情不禁飄飄然,似乎隻要自己有更多的兵力就可以進行更大規模的破壞,能得到的或許也不該僅僅是財富。
如果有機會,是否能得到更多的土地呢?畢竟越是向南氣候越溫暖,這對北方人的誘惑有如蜂蜜。
黑狐所認知的法蘭克船隻就是一些小舢板,並非他的孤陋寡聞,實在是能見到的就是一些小船。
反觀自己的長船可以輕易運輸三十名乃至更多的戰士,固然戰士們隻能沿著河流發動劫掠,偏偏法蘭克的主要城市就是沿河建立,無形中就是給自己劫掠機會。
“也許,我兵多了還能把梅茨洗劫。”
年輕的黑狐胖似肥海豹,這番遠征吃得不好睡得也不佳,若非是大發橫財就叫苦連天了。
他被迫瘦了一些,眼神敏銳的部下紛紛注意到這一點。尤其是他自己,束腰的寬大皮帶的掛扣,不得不向後縮一個孔眼扣上。
歸來,他們在拿騷村慶祝偉大勝利,吃的是現宰的羊,喝的是貨真價實的蘋果酒。
大量的戰利品堆積在拿騷村,那些跟著軍隊遠征的本地民兵,他們也帶著實用的戰利品搬入家中,並於家人興奮地數錢完。
教士康拉德身穿黑袍,帶著下級教士就站在船隊登陸的碼頭。
他隻是安靜看著,低語坦言“最虔誠的人也被他們蠱惑。我們的女伯爵和她的男爵丈夫,已經成了強盜!”
他的悲觀滴咕自然被下級教士聽得真切“那麼,上帝會責罰他們嗎?”
“懲罰?隻有上帝知道。”
“可他們是去搶劫。如果,羅馬方麵知道此事,豈不是可以絕罰?”
“絕罰?”康拉德神父苦澀一笑,“他們真的在乎嗎?說到底他們是諾曼人。再說……”
康拉德的話戛然而止,所謂有的事可以知道但不能明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黑狐這個北方小胖子劫掠是真,給路德維希國王辦事一樣是真。
公平的說這小子辦事迅速、野蠻、高效、效果卓越。
再說,被恰了教會十一稅的收入,修道院十分需要女伯爵給的資金過日子,等於說康拉德等教士被動享受了劫掠紅利。
要如何證明自己的確破壞了薩爾河橋並斬獲很大?一些信物足以證明這些。
黑狐已經受封威斯巴登男爵,很大程度上他與索菲亞拿騷已經在地理意義上得到了來茵高,夫妻二人是事實的來茵高伯爵,但時代變了,現在有的,是領地範圍更龐大的拿騷伯爵。
小小的蘭河河穀萌生出一支強勁的政治、軍事力量,對於路德維希無異於得到了一隻猛犬。
這隻猛犬也容易傷主,隻要控製的好一定不會有問題。再說即便出了一些問題,也不是當前的大問題。
秋收時節就在當前,幾乎是戰爭雙方的默契,秋收農忙時期的月末兩周是不打仗的。
不過,自己在大哥眼裡是必殺之人,路德維希決議不講武德。秋收的八月他欲主動發動進攻,沿著羅馬大道直擊凱澤斯勞滕。
他並不知道自己派出的“黑手部隊”是否真的破壞了薩爾河橋,但此事對整個戰局並非非常緊要。橋梁垮塌最好,就是不塌,也不耽擱全軍的攻勢。
一個極大的問題正困擾著路德維希,兵多有兵多的麻煩,戰兵膨脹到三萬人規模,哪怕裡麵有著大量的武裝民兵,三萬張嘴天天要吃糧!
路德維希原本沒有這麼多的軍隊,他的直屬軍隊兩萬餘人,其餘軍隊儘是大貴族的同盟軍。
因為,薩克森公爵真的柳多夫帶著五千大軍來了!
薩克森軍皆一身黑衣,軍隊披甲率很低,然士兵大規模使用長矛。他們儘量拍成整齊隊伍,走過公爵的舊封地威斯特伐利亞,沿著現成的羅馬大道很講規矩得貼著圖林根侯的領地邊緣走入法蘭克福,再順路抵達美因茨,就在柳多夫訝異的眼光中,他的五千大軍硬是靠著路德維希租借搞到的維京長船順利渡過來茵河。
五千薩克森軍攜帶的給養有限,到頭來得是得迫使路德維希破費。後者是能從科隆索要了一批糧食和錢財養軍,但他也持續不了多久,冬季不打仗,東王國並沒有能力支持三萬軍隊駐紮到明年夏季,而他也寄希望於一場大勝,直接反殺自己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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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大軍也許夠了!如果自己才冊封的科布倫茨拿騷伯爵,即諾曼貴族保羅黑狐,帶著他的戰士辦事順利。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如果直接占領整個薩爾地區,能都就在今年直接圍困斯特拉斯堡,拿下這座城?如果洛泰爾就在城裡,是否可以逼他簽署城下之盟?”
歸根到底,路德維希不想否定大哥的權勢,但父王賜予自己的權勢不可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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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王國的貴族在增兵,此事中王國在凱澤斯勞滕的軍隊很清楚。
梅茨伯爵的部分軍隊,以及效忠洛泰爾的部分常備軍,乃至從本地村莊抓到的男丁構成的民兵,他們就在凱澤斯勞滕的被一大一小兩座山保護的山坳裡。
普法爾茨山與北孚日山的大量山坳可以藏兵,勞特河穿流凱澤斯勞滕,向北近存在一個寬度僅一公裡的山口,或許隻要把全部兩個山口堵住,其內的軍隊就是甕中之鱉。
路德維希想到了一個好方略,他需要和自己的大貴族們好好聊聊的,恰是這個時候,黑狐攜夫人,帶著可以證明自己成就的戰利品高高興興抵達美因茨。
渡口區域船運繁忙,被租借的長船是主要的運輸力量。
“奇怪,你們很聰明嗎?我還以為你們不善劃船。哦?那是什麼?居然是薩克森人?他們真的來了?”
僅在河麵漂著,通過左看右看黑狐就注意到路德維希軍隊的膨脹。
羅斯的旗幟極為明顯,當前在拿騷伯國還沒有設計自己的旗幟,黑狐索性依舊以羅斯軍隊自居。
當然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綽號黑狐,綽號成了名字,隻怕那些東王國的貴族都會以“狐狸”做戲謔稱呼吧?
當穿著藍紋白袍的拿騷伯爵軍登陸,碼頭的閒雜人等紛紛回避。畢竟他們就是貨真價實的諾曼人,大量的東王國的士兵尚不覺得此乃友軍,和他們走的太近搞不好還要遭遇黴運。
“荒唐?還躲著我們嗎?”瓦迪氣不過迪扭著脖子,他不想多耽擱,就勸說黑狐“這次我們彆傻站在這兒。就帶著戰利品在城裡招搖過市!”
“我看行,估計無人敢攔我們。”
高調仰著羅斯旗幟,從長船上卸下的手推車完成拚裝,車上的木箱裝運的儘是大量的法蘭克風格頭盔,乃至應該可以證明薩爾男爵被殺的信物。
僅僅是一身衣服就足以逼得大門的衛兵戰戰兢兢中退卻。
這些北歐人壯如大熊,他們護衛的貴族一身珠寶貴氣逼人,而那些手推車上的頭盔赫然記錄著他們的殺戮。
試問哪個小兵敢阻攔呢?
入城,美因茨城內依舊一副臟亂差景象。大主教奧德加雖將美因茨大教堂作為主教坐堂,彼時所有教士都不能想象這座城會成為巨大軍營。
城外已經出現大量的木棚,棚舍內住著大量戰士。每一天戶外都是人聲鼎沸,龐大的軍隊駐紮這裡不隻是三萬張吃飯的嘴,更因糟糕的紀律給本地居民巨大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