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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麵,帶著隨從姍姍來遲的芬蘭實際統治者耶夫洛,他趕在藍狐即將從碼頭離開之際與之相遇。
老戰友相見格外親切,他們彼此擁抱致意,接著一同去了都城的總督府再做攀談。
也直到這個時候,一直偽裝成小廝的烏鶇特來西亞終於引得他人的注意。
所謂總督府,就是留裡克在都城最先建造的那座充當行宮的大長屋,如今它讓渡於高聳的四層閣樓。
對於小姑娘烏鶇,她訝異於自己似乎踩在了絕對平整的土地。
豐收廣場鋪了一層水泥路麵,即便這水泥比較原始,廣大的城市廣場有著不可思議的平坦,烏鶇從沒想到一座廣場還能如此。水泥地麵的積雪儘可能被清理乾淨露出了它灰暗的底色,乍一看去是一整塊平整石頭。
烏鶇還是人生中第一次見到“廣域下的平整”,聽藍狐說這叫做豐收廣場,是集會場所,也是集市所在,更是年年秋收時共用的晾曬穀物之地。仔細看,廣場的一側確實聚集著一批人,似乎那就是做露天交易的人們。
進入豐收廣場,衝擊她眼球的還有更多。
劇烈反光的名為羅斯第一神廟的似乎有著球形圓頂的大建築,它閃亮的原因是貼了一層玻璃。在這方麵可難不到烏鶇,因為亞琛王宮和隔壁大教堂玻璃不足為奇,而奢侈到為整座建築鋪設玻璃還是太奇怪了。
回想自進入這座城開始經曆的一切其餘,她與其他貴族堂而皇之都在筆直道路,據說這叫涅瓦大街。道路兩側的民居令她有了不小的熟悉感,隻是熙熙攘攘的人們幾乎都是金頭發的諾曼人,這裡的法拉克人恐怕隻有自己了。
熟悉感自進入廣場後瞬間散去,接著都是陌生的奇異。
此地有著敦厚木建築,又有著高聳閣樓。與亞琛城做對比,烏鶇也知道映入眼簾的都是一些公共建築,那座閣樓據說就是羅斯王的王宮。
那也算是王宮?一座幾乎都是木頭打造的房子?
“羅斯人還真喜歡木頭啊。”她默默滴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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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終小心跟緊藍狐,卻在即將進入總督府時被衛兵攔下,也恰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終於不能再“隱身”。
“看來,你的侍從不夠聰明啊。”小科努鬆略帶一絲不悅得對著藍狐調侃道。
藍狐看一眼依舊勾著頭的烏鶇,腦子靈光一閃稍稍解釋“的確是不夠聰明的侍從。不過,我很喜歡他。”
“他?明明是一個少年。”耶夫洛吃了一驚“你仍沒有婚姻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其實喜歡的是……”怕冒犯人,耶夫洛急忙閉嘴。
“未來你們都會知曉。隻是我千裡迢迢歸來,滿足我的一點小要求不過分吧?兄弟們,我帶來了大量葡萄酒。”
小科努鬆腦子活絡,另外也不願與這位國王身邊的紅人弄出任何形式不愉快。“也罷,你喜歡你的侍從,那就帶進來吧。”
“謝謝你,我的朋友。我得送你一桶酒。”藍狐謝道。
“沒關係,終歸是咱們兄弟們喝酒快活。”
烏鶇全程不敢說話,她僅僅跟在藍狐身邊,進入總督府後不敢左顧右看,一直跟隨著進入有著厚實木地板的大堂,繼而又進入總督府的會客室,實則就是留裡克當年安排的臥室。
他們在這裡喝酒吃肉,摘下帽子的烏鶇看起來就是一個清秀少年,她被當做男性侍從看待,不得不鼓起勇氣與這些羅斯王國的大貴族們一起飲酒。
而這真是一場瘋狂的體驗,她到底隻是一個孩子,哪怕是用淨如純水晶打造的玻璃造馬克杯喝著在法蘭克素有“耶穌之血”的葡萄酒,不久就喝得暈了過去。
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至少現在戶外已經趨於天黑。
他們席地而坐,撤下去的冷肉拚盤已經好多盤了,醉醺醺的藍狐話匣子大開,還在這裡向老夥計們介紹法蘭克的那些事情,尤其是對洗劫都城亞琛、見到查理曼本人棺材一事大說特說。
所以遠征軍持續大勝,甚至阿斯卡德那小子還在當地抓了個女奴?
“女奴?該不會那小子打算把奴隸當妻子吧。”
“我看很有可能。哎呀,這一戰不知多少年輕人抓到了自己的女人。法蘭克的女人變成我們羅斯人的妻子,這在以前如何想象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時而端著玻璃杯碰杯,時而又哈哈大笑。
暫時無人顧及的烏鶇,已經側臥身子,將藍狐的左大腿當枕頭趴著睡著了。
喝得好似臉上塗朱砂的總督小科努鬆開玩笑得嚷嚷“你選的侍從也是從法蘭克那邊擄來的。小男孩很漂亮,就是酒量不行。你既然喜好這個,可能不能很好侍奉你呢?”
“男孩?”藍狐差一點就說出真相,急忙用僅存的理性搖搖頭“反正是我選的。”
耶夫洛漲紅著臉搖搖頭“隨便你吧。你的侍從看起來幾乎和我兒子一樣大,那小子既然在法蘭克作戰,竟然沒抓幾個女人我很不滿意。你明年若是再去法蘭克,可要告訴那小子。告訴凱爾哈,必須給我抓至少一個女人。哈哈。”
大家都喝醉了,尤其是老科努鬆已經因喝醉斷片被請走,留在此的三個大男人還在堅持,擺在這裡的一桶葡萄酒也隻剩下桶底的葡萄糟。
根據過去與國王的約定,藍狐出身的古爾德家族不能在都城做生意,而是讓渡給亞絲拉琪的家族。藍狐已經誌不在此無所謂,長兄白狐一直守著祖籍地梅拉倫湖地區的傳統產業,同時作為當地總督,也沒精力思考遠方的事。
古爾德家族當然在都城置辦有房產,並雇傭了人定期打掃。
藍狐在法理上已經脫離了古爾德家族,他已自立門戶,則在去年於都城臨時買下了一座房產,如今這座屹立於都城圍牆之內,有著獨立小木牆包圍的長屋型建築就是他的財產。
夜幕降臨,藍狐與烏鶇被攙扶著抵達他的宅邸,那些隨行的水手們也都進入宅邸打地鋪休息。可憐藍狐隻是將這裡當做宿舍,裡麵自然沒什麼陳設家具。他的要求也不高,隻要有個屬於自己的體麵休息地就夠了。
厚實的毛皮毯子做了一個大睡袋,依舊醉酒的烏鶇特來西亞就蜷縮在其中靜靜醒酒。她還是太年輕,這幅身體對酒的抗性太弱,而人們也並沒有“孩子不可飲酒”的意思,至於出現了意外,隻能歸結於神的安排。
她靜靜吐息麵色寧靜,油燈下盯著她的臉,仔細看看確實像個男孩。
畢竟她與過去的自己做了切割,卷曲長發硬生生被割成了板寸,或許再進一步就可以在頭皮上做刺青了。
“你啊……吉斯拉。哦不對,是烏鶇。烏鶇啊,彆人說你是男孩,如果你真是男孩就不會被留在亞琛王宮了。你該在斯特拉斯堡,這樣我就遇不到你。你真是個可憐的女人,不過你既然已經選擇了新的人生,明日那就接受吧。”
藍狐醒酒了不少,他說了很多,似乎女孩聽進去了便擰了擰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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