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留駐在加瓦村的騎兵哨兵整日與無聊為伴,因為戰爭破壞,村莊居民被殺或逃,就留下這一片鬆散的房舍。
襲擊這個村莊的軍隊就是自己,騎兵們也不好再抱怨什麼。
村莊經過拉脫維亞民兵最徹底的洗劫後,連散落的破布都被撿走,據稱是為了撿回去填補自家房子的木縫。
周圍田地的燕麥繼續默默生長,騎馬也就放任自己的馬匹隨意啃食。
他們自己在村子裡搭建火坑,支起木架將烹煮用陶甕垂下來煮熟麥子,再在河裡釣一些魚。生活變得極為安靜,甚至安靜得有些可怕。
村子裡高高豎起羅斯旗幟,戰士每日的工作就是保持安靜等待大王軍隊抵達。
這一隊人馬足有三十人,意味著在隊長指揮下已經可以執行一些複雜軍事任務。
大戰剛過人馬俱疲,隊長理應派出手下去遠些地方巡邏,考慮到過於很長一段時間的見聞獲悉這地方到處是森林與爛泥地,去那種糟糕的地方運氣好還能遇到熊,難道還會有尋仇的新敵人嗎?
娛樂不多,或是打牌或是投壺,或者就躺著曬太陽。
閒適的人們赫然為遠方低沉的號角聲所驚醒!
悠揚的北歐牛角號的動靜極具穿透力,它變換著節奏令戰士更加敏感。
圍著篝火等烤魚的三十人長勃然而起“都起來!懶人們全都起來!國王終於到了!”
因為,號角聲的一段音頻節奏在強調“最高命令”這一訊息為後綴,作戰之際唯有國王親令,否則號角手可不會亂吹。
正值盛夏,很多戰士圖舒適甚至上衣也不穿,任由太陽暴曬自己金色的胸毛。他們急匆匆套上羅斯白袍,皮帶使勁紮好,再將佩劍懸掛後,紛紛去將戰馬從充當馬廄的民居拉出來。
很快一支三十人的隊伍出現在利耶盧佩河左岸,在他們的麵前便是可以安全涉水而過的淺灘——這是這片河道已探明的唯一淺灘。
“大王,他們在那裡。”親衛抬手指到。
“看到了。現在我們快點走,準備過河!”
留裡克已不想多問,想到奧斯坦明確指出,在抵達梅佐特內之前羅斯軍僅會遇到一個村莊。加瓦村,就是瑟米加利亞人如今最為北方的定居點。當然現在它已經不是了,隨著瑟米加利亞的崩潰,這一帶都已劃入羅斯王國的地盤。
留裡克意欲直接過河,卻見那些留駐者紛紛策馬過河,水花在戰馬身邊翻飛,興奮的樣子看來是全然不顧身子濕漉了。
一隊兵馬排好隊向闊彆半年的大王述職。
隊長坐於馬鞍猛地一躬身,此人是一位佩切涅格出身戰士“恭迎大王,這裡是您的領地,我們奉命駐守等待,終於將大軍等到了。”
“等得很久了嗎?”留裡克欣喜問道。
“不久。”
“好吧。你是哪一隊的?你的旗隊長是誰?”
“我們是卡爾所部。”
“他人呢?”
“就在南方。”這位隊長指著河左區域的正南方向。
看起來真如菲斯克所言,留駐的兩支騎兵隊已經轉移到了河左。留裡克再問“他們在那邊做好了營地?是等著本王的大軍抵達那個河口,然後一路向西?”
隊長微微一驚“看來大王都知道了?”
“嘿嘿,我豈能不知?”留裡克歪著身子精神舒暢渾身愜意,他掃視一番空蕩蕩的加瓦村,由於已經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也就不再過問。
他再看看天,現在天色還不算晚,趕在夕陽到來前全軍過河,接著立即點燃大量的篝火以讓濕漉漉是戰馬、馴鹿恢複乾燥。
也許渡河一事可以放在明日再做,留裡克實在不願再等,他倒不是及迫於去遙遠的法蘭克,實在是海軍已經先行一步,戰艦的速度何其之快,若是陸路部隊再磨蹭了可要讓他們久等。
哪怕是涉水過河也是麻煩事,即便利耶盧佩河在此河段水不深,那也是足夠淹到人胸口的存在。前些日子下了一場小雨,雨量很小還是造成了河流水量一些上升。
留裡克急於過河,他當著身後兩隊騎兵的麵高呼“我們即將過河!把你們的靴子全都脫下,雙手握緊韁繩,雙腳全部高高抬起,儘量不要讓沾水!”
命令隻有一個核心馬匹馴鹿不得不淌水,人員和物資要確保不沾水。
戰士們因而各顯神通,有的盤腿坐於馬鞍,有的擺出雙膝跪的姿勢,個彆的大膽者將皮靴掛在脖子,整個人彎腰站在馬鞍上、攥著韁繩儘顯平衡之能事。
年輕的戰士手段五花八門,大夥兒看得新鮮,又被其中耍酷的家夥逗得發笑。
其實就算沾水了也無妨,河對岸的民房雖不多,空地可是不少。
不過,直到夜幕降之際龐大的隊伍才完成渡河。
也多虧了現在正值盛夏,羅斯軍裡的突厥馬與馴鹿都長著夏季的短毛,它吸水而吸得不多。
戰士在抵達對岸後迅速下馬,赤足踩在已經化作黑泥地的河灘,再牽著韁繩任由馬匹使勁抖動全身儘快乾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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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在抖鬃毛,馴鹿們抖得更深。登陸場變成了爛泥地,以至於時候的戰士隻好再回到未被破壞的岸邊把雙腳小腿洗趕緊。
很多人的褲子還是濕了,也都倒黴蛋不慎掉入水裡弄得渾身濕透。
大軍之中僅有貝雅希爾一個女人,她是獨屬於留裡克的女人,至於其他的戰士清一色男兵。
留裡克旋即選中一間民居作為自己的行宮,把攜帶的油燈擺好再放入海豹油電燈。貝雅希爾熟練得將皮革毯子鋪在粗製木床上,對戶外之事並不關心。
到處都是篝火,渾身濕漉的戰士將衣服掛起起來烘烤。都是男人彼此也不忌諱,倒是這群年輕的崽子對著彼此的身子嘻嘻哈哈中說些葷段子,算是給無聊的行軍做一番調劑。
留裡克注意到木牆的掛鉤,就將沉重的武裝帶與佩劍暫掛於此。
他瞥一眼忙著鋪床的貝雅希爾,大手隨性地搭在她的肩頭。
“累了?”她輕扭過頭。
“是累了。”
貝雅希爾任由國王揉捏自己的臉,繼續忙著手裡的活兒“軍裡就我一個女人,幸虧我是你的女人。”
“話裡有話?”
“你的戰士心狠手辣,若是這村子裡還有一些女人,怕是要被你的戰士折騰到昏闕。幸虧你將那些向導的女眷孩子分開紮營,否則非得弄出亂子。瞧瞧,這個村子空蕩蕩的。倒是這裡的瑟米加利亞人還懂得做木床。”
“因為這裡比較潮濕吧。有老鼠、蛇出沒,不過不用怕,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