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哈瓦寧和他的人驅趕著龐大馴鹿群訓練有素得撤退,過去時光為躲避卡累利阿人偷襲訓練出的技藝,使得他們從容擺脫戰場。
當然龐大鹿群突然出現在大營地,它們迅速毀掉了廣大戰士們的假期。
所有的的養鹿人都在用簡單的諾斯語高呼兩個詞“普魯士!襲擊!”
話語雖短足以引得大家警覺,畢竟南方突然響起悠揚沉悶的戰爭號角,那裡爆裂的呼喊聲也挑動戰士們的心。
誰還有心思打撲克、擼貓?各個下級軍官在沒得到上級命令前就麻利得組織自己人,他們急忙互相幫助得套上板甲衣,將盾背起來,再帶著武器離開臨時營房於戶外集結。
瓦哈瓦寧獲悉大王還在海灘曬太陽,他急忙衝向停滿長船的沙灘,隻見聽到風聲的留裡克已經勃然而起。
矮小的瓦哈瓦寧狂奔而去,顧不得任何行禮,焦急得直接嘟囔起芬蘭語方言“是普魯士人!到處都是普魯士人,他們來複仇了。”
“什麼?果然是他們?!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留裡克早有心理預期,他立刻想起了在帕蘭加發生過的事情,當軍隊輕取帕蘭加後,因叛徒告密,才過了一個晚上,有著極強行動力的克雷廷加人就主動進攻了,即便那是以卵擊石。
留裡克本來對普魯士人已經失去天然敬畏,現在獲悉敵人快速反擊,也不得不重拾敬畏。
他即刻奔向營區,號召所有戰士拿起武器立刻向南部的開闊地集結,即便他獲悉騎兵必然已與敵人激烈交火。
想到普魯士人行動力、執行力極強,對付這些勇氣可嘉的敵人,羅斯軍正好以最強武裝回敬他們的勇敢。
他很欣喜得看到自己的戰士們已經大規模武裝起來,一個個背著大盾的戰士在土丘祭壇附近站得到處都是。
“瓦哈瓦寧!”他亢奮道。
“在。”
“組織你的人參戰。”
“啊?”瓦哈瓦寧大吃一驚,“我們也要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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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帶著弓給我進軍。這次我們把進犯的普魯士人殺一個片甲不留。這一次,所有能戰鬥的人全上。”
於是在留裡克的心血來潮下,隻有少部分的非戰鬥人員留守營地,這其中就包含維莉卡、烏鶇等全部的隨軍祭司。
甚至隨軍的工匠們也被要求帶上武器以步兵姿態投入戰鬥。
隻是重裝板甲這番都仍在大船上,羅斯軍僅著輕便的量產型板甲衣馬甲,配套的護頸、護臂、護肩和護腿因事發突然都沒工夫裝。
所有用於營地的扭力彈弓,它們本就裝在可迅速拆卸的手推車上,現在正好推著它前往南部戰場。
留裡克鬥誌昂揚,戰士們更是高高興興走上戰場。
普魯士人兵弱!此事大家達成共識,那麼若是騎兵們自己解決了敵人,兄弟們可就沒戰功可撈了。
大量羅斯戰士連藍白色的布袍都未套上,他們穿著黑色調的板甲衣馬甲,急忙將圓度捆在左臂,右手持鋼劍向著南方爭先恐後衝去。
武裝工匠和持弓的養鹿人,他們確信這次作戰連大王自己都帶頭衝鋒,步兵們與上岸休息的海軍參與進攻簡直如參加婚禮般積極,這就是一場順風必勝局,去晚了可就一點戰利品都撈不到咯。
羅斯營地到處的號角聲與鼓聲,甚至樹葉都被這強烈震動而震落不少。
留裡克自己罕見得以步兵姿態進入戰場,並囂張得不戴頭盔,刻意將那黃金打造的桂冠戴好,隻為讓自己人好好注意到他們的大王站在第一線,也是刻意讓敵人注意到真正的王者降臨這普魯士人的領地。
不過,當羅斯步兵陸續離開森林遮掩,他們看到的邊打邊撤的羅斯騎兵,以及那頂著箭矢持續衝鋒的“藍色普魯士人”。
“你們終於到了嗎?!”菲斯克看一眼陸續抵達並開始自發布置盾牆的友軍,隻見眾人中有一位高大的奇男子,此人一頭金發又頂著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桂冠。
“是大王!”菲斯克高興得高舉弓,奮力呼喊“兄弟們!大王來了!停止後撤!”
騎兵們其實也失去後退之路了,隻因退路都被陸續抵達的步兵堵死。
高貴的騎兵絕非撤離,僅僅是將敵人引誘到營地,從而使得羅斯軍一擁而上完成大家都喜歡的殲滅戰。
沒有明確的交流,一切都靠著默契,現在的羅斯軍向著進攻的普魯士人發起致命的全力進攻了。
與此同時,一直保持進攻狀態的普魯士人,就像是刹閘失靈的卡車般持續衝鋒著,即便戰士們已經有一些疲憊,在見到突然出現的龐大敵人和那典型丹麥人特征的“盾陣”,他們來不及錯愕驚恐,依舊向著前方勇敢撞過去。
“果然是入侵的丹麥人!雷電神祝福過的勇士們呐!跟著我衝殺過去!即便死在普斯凱蒂斯也是我們的幸福。”圖爾克首領的號召淹沒在普魯士人的呐喊聲中。
這些藍色的戰士們繼續頂著羅斯軍的箭矢前進著。
此刻羅斯騎兵極為狡猾得展開機動迂回,菲斯克等四隊騎兵讓開自己的陣位,將身後已經基本組織好的盾牆呈現給已經大肆削弱過的普魯士人。
留裡克罕見得成為鋒線戰士,他不覺得絲毫危險。
他自己也被這熱烈氣氛所感染,堅決待在第一線與自己的戰士們在一起,而廣大戰士們注意到大王在此,沒人覺得大王會遭遇鋒線,恰恰相反是軍隊士氣熱烈至頂峰。
拚殺開始了……
而拚殺的結局已經注定。
四支步兵旗隊構築起牢不可破的盾牆,鋼劍無情戳刺,在第一排戰士後,是待命的劍盾手,與持戰戟的士兵協助搏殺。
所有無法參與鋒線作戰人員皆持弓拋射,羅斯軍為了此次遠征大肆裝備的單體木弓這一戰派上大用場。
一台無情的絞肉機在血肉模糊中推進,普魯士人鋒線戰士被它武器切割,後麵的戰士更要時刻注意從天而降的箭矢,其密度比剛才有過之無不及。
至於那些騎兵,他們居然撤到了戰場一邊似乎在靜靜看著這一切。
在激戰中,即便貴如留裡克,他即選擇與戰士們並肩作戰,個人也成為這龐大戰爭機器中小小的零件。
這支普魯士軍的統帥圖爾克也是如此。
有著“血祭司”稱號的圖爾克毫無逃路,他選擇了果斷進攻最終求仁得仁。
圖爾克死了,他的屍體被進軍的羅斯戰士踩在腳下。沒有人注意到這個死者是普魯士軍中唯一穿著鎖子甲的男人,他的屍體被後續羅斯兵補刀確保其必死。他到死也沒想到,殺死自己的可不是什麼丹麥人。
在亂戰中,普魯士人沒有絲毫可能衝破羅斯軍的方向,當他們發現自己反而出現嚴重的兵力劣勢已經為時已晚。
也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大首領已經戰死,漸漸的人們開始本能撤離,在一個臨界點,少數人的撤退演化成了崩盤。
這時候,休息一番的羅斯騎兵加入最後的追殺。
騎兵拔劍掩殺而去,無情得戳刺敵人的後背,一千餘騎罕見發起一場要冒風險的集團衝擊,也隻此一次衝擊,當鐵蹄風卷殘雲而過,戰場上就剩下一些精神崩潰的普魯士人還在苟延殘喘。
這一刻就算留裡克下令“留一個活口”也為時太晚了。
羅斯戰士們以血祭奧丁的心態,他們高呼著奧丁的名號,盾牆頃刻間解體,全軍不分主次衝殺,最終在這個平和的下午,桑巴部的濱海麥田成為整個半島區域內普魯士人精銳民兵的葬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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