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德羅戈與赫托分頭逃亡,兩人危機中合計一下至少要逃一個,再進入伯爵家的宅邸,找到伯爵夫人和小查理集體跳牆逃亡。
逃跑雖然冒風險,也比待在城裡等死好。
羅斯重步兵先其一步,兵分兩路意欲把整個大教堂包圍,這就與兩位大主教撞到。
已經殺紅眼的戰士扔去斧頭,一下子砸中德羅戈的後背,接著就有戰士衝上去以劍結果了他。
避難的特裡爾大主教赫托更加倒黴,他剛走出側門就被堵門的戰士撞倒,繼而被亂劍殺死。
與他們同時死去的是所有逃亡的下級教士,都在亂軍中被殺。
也許這種教士沒必要被殺死,真到了當前局麵,殺紅眼的重步兵已經不可控。
一名戰士站在德羅戈前,拎著那主教高帽,見旗隊長走來,就將這東西扔了過去。
“看起來是個高級教士。”他說。
“就被你們殺死了?”格倫德有一些不悅了。
戰士們並不否認,還是那人繼續道“反正是死了,接下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你們若是俘虜了他,說不定大王還會給獎勵。不過,死了也省事。”格倫德不由想到那個被俘的列日大主教哈特加,那個家夥實在難伺候。“也罷。現在我們進入修道院。記住!金銀和聖器留給大王,他們的書籍我們也不要破壞。如果找到傳說中堆滿銀幣的房間,我一人一把不要多拿。”
因為從丹麥人處傳出一些不切實際的謠言,所謂梅茨城裡有銀山的說法,這一說法迅速傳播,雖然留裡克不相信,礙於這一說法可以激發士氣,他也就默許了。
留裡克依舊認為真正的財富是糧食和禽畜。
站在城外的留裡克發覺戰事過於順利,自己這番排兵布陣的確過於慎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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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戰士們早已焦躁不安,也看到四個旗隊都進去了。
“現在,全麵進攻。”
留裡克下達總攻指令,一時間所有的號手、鼓手製造出前所未有的動靜,城外大幾千的戰士們同時呐喊,向著石牆缺口衝去。
此刻,城裡已經因那湧入的兩千羅斯軍徹底糜爛。
三支公民兵旗隊到處搜索殘敵,那些最後的守軍民兵不敢和羅斯的胸板甲重步兵對戰,同樣也不敢和那些持盾的諾曼人血戰。
民兵都在逃竄,危機時刻開始有人衝上南部的石牆,接著壯著膽子縱身一躍。倒黴的落下硬邦邦土地率得骨折,也有不少幸運兒隻是扭傷筋骨,爬起來還能繼續跑。
但這種逃亡是另一種自行死路。
菲斯克指揮的兩千騎兵,如果在圍攻梅茨的戰役裡全程做看客,那就是不公平。
騎兵奉命迂回,堵住可能的難民潮的退路。
難民潮並未發生,隻有一些明顯的武裝者跳牆逃命。
“他們是守軍裡的逃兵,殺了他們。”
菲斯克沒有任何抓俘虜的想法,那些僥幸沒摔死摔傷者,就在騎射手亂箭中死亡。
整個梅茨完全沒有退路可言,兩萬餘難民困在城內。羅斯正規軍沒功夫和難民糾纏,後續湧入的約塔蘭人和丹麥人,就把這海量的難民當做財富了。
因為這些北方漁民武裝永遠需要勞動力,他們不在乎勞動力從何而來,隻要能乾活能生孩子就行。
這一刻沒有人想到抓捕一大群信仰天主教的法蘭克人難民,會對北方世界帶來怎樣影響。
年輕的、麵色姣好一些的,這樣的村婦一旦被發現就是諾曼戰士抓走,而那些有反抗意向的,諾曼戰士也會當眾做出刺殺。
那石牆缺口比起蜂擁的人群太小了,留裡克暫且站在城外,他聽到城裡的各種動靜,最終彙聚成巨大轟鳴。
羅斯軍迅速占領了糧倉,也從馬廄裡找到少數呆傻的驢。磨坊也被拿下,那本是伯爵家族的資產,所有這些都被繳獲了。
小將阿斯卡德帶兵主導了這一切,他們在劫掠伯爵家族財產,終於因此與最後的伯爵衛隊打了起來。
不勞阿斯卡德命令,兄弟們默契得圓盾堆疊,猶如堅固的牆壓了上午。
五百對五十,羅斯軍的優勢巨大,且因這裡終於有大家喜聞樂見的戰鬥,更多戰士湧來,參與到對伯爵家族的圍攻。
站在低矮的石頭塔樓裡,伯爵夫人隻有無儘的絕望。諾曼人就在樓下,透過石窗她已經看到那些披甲的野蠻人不斷擠壓著最後的衛兵。
雙方正在瘋狂搏殺,守軍寡不敵眾精神也趨於崩潰,更糟的是羅斯人所謂的“中等甲”在這部分法蘭克守軍“精銳”眼裡就是重甲了,寬刃鐵劍無法刺穿板甲衣,劈砍也極為容易卷刃。
羅斯軍的鋼劍不斷突刺,他們早已摸索出相似於羅馬重步兵的搏殺戰術,靠著這一招,阿斯卡德帶兵基本解決了守衛者。
能遭遇如此抵抗,守軍背後的建築著實不小,隻怕這就是傳說裡梅茨伯爵宅邸。
悟出這點他大喜,這便號召“現在跟我衝進去,殺死他們的貴族!殺死一切!”
因為留裡克針對本城大貴族的態度是殺無赦,這樣一個伯爵家族物理意義上的毀滅,定然導致全地區的群龍無首。
那些還活著的騎士與其控製的采邑村莊,會因為得不到梅茨貴族的命令保持沉默,這就便於聯軍在未來輕易各個擊破。
而毀掉伯爵家族也是對效忠洛泰爾的那些大貴族的震懾。
阿斯卡德和其他旗隊長得到完全相同的命令找到梅茨伯爵宅邸後雞犬不留。
他們確定了目標果斷開始執行,再帶著夏季受辱的仇恨,他們殺戮起來格外瘋狂。
仆人、廚子、吟遊詩人等五花八門的人被許可躲在伯爵宅邸裡,他們感謝伯爵夫人的仁慈,都以為這裡絕對安全。
可惜,哪怕是懂得雜耍唱歌的吟遊詩人也死於羅斯軍亂劍之下,若是這種人不被殺,被俘虜後留在軍中,還能給聯軍帶來一些樂子休閒啊。
可惜,這種人站在此地必死無疑。
阿斯卡德對自己叔父國王的命令嚴格踐行,辦事亦是冷酷無情。他們把盾背上,這樣左手持手斧或匕首,右手滴血鋼劍,一切隻為在逼仄處殺戮容易。
連馬倌都被殺死,驢子則被戰士嘻嘻哈哈擁有,因為驢子受驚後的尖叫非常滑稽,他們嘻嘻哈哈全然不顧彌留的馬倌嘔血抽搐。
最終,他們衝到了伯爵夫人的房間。
看到諾曼人就站在自己麵前,夫人恐懼得抱頭尖叫,小查理或曰
阿達爾伯特二世,男孩隻能抱住自己的母親不知所措。幾位女仆也在這裡,甚至有人跪下來哀求活命。
阿斯卡德因為沉浸在艾麗西亞的溫柔鄉裡足有一年了,他已經聽得懂法蘭克語,這就蹩腳得問上幾句。
還以為告知野蠻人自己主人的高貴身份可以免除一死,奈何恰恰是仆人說明了伯爵夫人與伯爵幼子就在這裡,聲稱被俘了真正的伯爵可以交贖金活命,實為苟且求生再找機會逃脫罷了。
“閉嘴吧!我們知道你們的大伯爵已經死了。我正找你們的,現在正好處決你們。”
或許這就是骨子裡的遺傳,阿斯卡德繼承了他父親阿裡克的心狠手辣,極為果斷得帶兵將整個房間的貴族、仆人都殺死,罷了死屍還從石窗推下。
突然,阿斯卡德探出頭對樓下打掃小戰場的夥計們一頓喊“喂!兄弟們,把我剛推下的死者捆起來拖走。這是貴族,留著給大王報功!”
戰士們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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