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7章 箭如雨下_留裡克的崛起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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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7章 箭如雨下(1 / 2)

勃艮第步兵頂著稀疏的箭雨前進,雖然火力密度目前還很低,奈何一旦被高速墜落的破甲箭擊中,那專克普通鎖子甲的箭簇,以細針之姿深深紮入皮肉,隻要紮中肺部、心臟,受傷士兵的死亡似乎就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即便如此,勃艮第軍當前受到的阻力還很微弱。

他們連夜打造的防箭大盾的確起到了作用,巨大木板都是新綠的上麵還有明顯的枝杈與樹葉。樹細胞都是活的且富含水分,這種木杆韌性驚人,普通箭矢勢大力沉的正麵射擊,也會被新鮮木杆以柔克剛。

不過,若是用扭力彈弓正麵射擊呢?

斯溫對芬蘭長弓手的射擊效果很不滿意,射擊殺傷了一些敵人,然更多的士兵完全躲在那不斷蠕動的巨大木板後。

敵人如一堵牆般持續前進著,好在,敵軍終於即將摸到羅斯軍故意以人與馬屍體堆砌的特殊矮牆。

忽然間,進軍的勃艮第軍看清楚了前方的奇怪凸起物。他們以為那是新的突破,推動木車的士兵們互相商量,很多推車小組打算加把力氣衝過去,在確保樹立的巨大木板不傾覆後,繼續推著木車進軍,直到抵達該死的水溝處。

因為那擋箭的大木板還是跨越水溝的跳板,哪怕隻是削弱一部分泥塘水溝的泥濘侵蝕,也遠好過戰士們先淌上一段爛泥地再施展白刃戰要好。

然而隨著越來越多士兵看清那怪異的矮牆,下一步便是

集體性的震驚。

哪裡環形土坡?分明的人與戰馬的屍體,而且死者的腦袋全部不翼而飛。

死者頭顱何在?

那裡的……豈不是……

一顆顆腦袋在木杆上,羅斯守軍砍了數百個腦袋梟首示眾。

經過整整一夜的發展,那些失血的頭顱已經變成恐怖的灰白色,死者的鐵皮盔還扣在頭上,如此恐怖的行為藝術是血祭奧丁的方式,當此時也完全是對硬著頭皮進軍的勃艮第軍強烈的士氣打擊。

但更麻煩的情況終於發生了。

如果勃艮第人執意從堡壘西北方向繼續進攻,就必須跨越死屍構成的矮牆。如果還要確保防箭大木板正常使用,士兵就必須挪走一些障礙物。

勃艮第軍或者進行迂回作戰,可這又涉及跨越奧恩河。凡是意欲迂回到羅斯堡壘其他方位進攻,渡河行動就足夠折騰得勃艮第軍渾身難受,且半渡之際也給了羅斯騎兵突然殺出堡壘偷襲的機會。

波圖瓦伯爵安德烈實則沒有想得很多,他的戰術決策非常呆板,那就是一根筋得向前衝,在昨日吃虧的地方再攻上去,如野豬群般凶猛突擊。

他就是這樣的軍事貴族,以為打仗理所當然是兩群人大規模持械互毆。

他也深知麾下士兵都是什麼水平,指望一群自帶武器的農民執行複雜的戰術,士兵根本做不到。

勃艮第人做不到的,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已經長達十五年的羅斯軍隊就做得到。

斯溫

在等待一個好機會。

屍體做的矮牆本來就不是防禦防箭大盾的,倘若羅斯軍知道敵人提前準備了這些東西,就好的手段就是在敵人進軍路上拚命挖坑,把荒地挖得坑坑窪窪足夠廢了敵人的陰謀。

屍體矮牆倒是起到了類似的反製效果。

不過它最大的特點是給弓弩手定位。

扭力彈弓要射中矮牆處的死屍,射擊諸元要如何調整,經過簡單的彈道測試後,各彈弓小組完全可以精準擊中那邊的人與戰馬的屍體。

於是,勃艮第人的三千餘步兵陸續在屍體矮牆處停下,他們瞪大雙眼圍觀駭人一幕,一時間甚至忽略掉大量羅斯士兵就在不遠處虎視眈眈觀望著。

騎在高處的芬蘭弓手的輕箭發射得差不多,他們奮力拋射一番現在也需要休息。

凱爾哈看到低處發來信號,所有的拋射行動迅速暫停。長弓手們在稍息的同時,立刻有下麵的士兵,以長矛掛著成捆的新箭向高處遞送。

長弓手陸續接受新的箭矢,定睛一瞧所有遞送的都是箭杆粗壯的重箭,說它是箭,謂之為小型標槍更貼切些。

長弓手突然偃旗息鼓,斯溫指揮著在低處的戰士們也都保持鎮定。十字弓全部裝填,各個扭力彈弓陣位也在忙於最後的蓄力。

一些羅斯戰士如行為藝術般直白地站直身子,他們就是要讓不遠處忙於翻牆的勃艮第人看清自己的身子。有的戰士乾脆掀起褲襠,嘴裡不乾

不淨大聲罵著法蘭克語臟話。有一人這麼乾,其他戰士紛紛效仿。

一時間羅斯堡壘矮牆處突然出現白花花一大變,一坨又一坨白色的東西又扭又晃。

臟話隔著幾百米依然清晰可辨。

罵戰,也是作戰的一種方式。

勃艮第人一邊奮力推走死屍流出進軍的通道,一邊昂起腦袋以勃艮第語回罵之。

奇景降臨兩軍之間,雙方似乎就隻是扯著嗓子謾罵。勃艮第軍的憤怒被激發,越來越多是戰士乾脆放棄躲藏,跳出來昂起胸膛扯著嗓子罵。

殊不知羅斯軍就是希望這群家夥可以堂堂正正現身了。

羅斯戰士不會因對方的回罵憤怒,因為他們不會再針對即將死掉的人呈口舌之快。戰士們暗暗嘲諷對麵的蠢材,大家就是要讓敵人繼續放鬆警惕,再等待斯溫的作戰命令。

終究還是勃艮第軍最先繃不住情緒。

勃艮第弓箭手隻是步兵的補充,當大軍衝鋒之際,弓箭手混在士兵裡向前方放箭。一旦打起來,弓箭手也抄家夥近身肉搏。

後麵的士兵不太清楚前方發生了什麼,現在明顯沒有傳說中致命箭矢,後麵戰士愈發大膽的向前擁。混在其中的弓手開始向前方放箭,他們拋射帶倒刺的箭矢,它飛射一百米絕對沒有問題,當然這種箭矢對羅斯軍的板甲衣完全無效。

不斷嘲諷的羅斯士兵意識到敵人居然反製射箭,罵罵咧咧又連滾帶爬撤下來。

有防備的士兵急

忙將大圓盾舉國頭頂,於是終於有士兵看到敵人箭簇居然擊穿了盾,可惡的倒鉤箭簇距離自己的胳膊幾乎僅有一指。

斯溫一直在等待時機,就是他按兵不動的樣子已經引得廣大戰士越來越焦躁。

「還不反擊嗎?」不遠處的卡爾氣鼓鼓地喊話道。

卡爾是高級軍官,他的呐喊傳遞的是廣大戰士的心聲。頓時一雙雙期待的眼睛死死盯住斯溫。

再憋下去人都要憋死了。

斯溫最後看看左右,終於憤而站起身,他再猛地拔劍使勁揮舞一番。

終於,最致命的反擊信號下達了。

所有待命的扭力彈弓幾乎同時發射,處於不同陣位、不同高度的多達四十座彈弓同時向西北方向的敵人射擊。

羅斯軍硬是憋到勃艮第軍失去耐心後恢複亂糟糟的人群局麵,致命標槍以極低的拋物線砸來,那勢大力沉的攻勢已經不是雙層乃至三層鎖子甲能阻擋的,因為哪怕標槍被擋住,強勁力道作用士兵身上,也能將之砸倒再震得吐血三升。

本來常用與海上作戰的扭力彈弓,它們被好生保養為的就是類似於今日的大戰。

一支標槍已不再是僅僅貫穿兩名敵軍這麼簡單。

勃艮第士兵站得摩肩接踵,標槍往往在紮穿兩人後,槍頭最終淹沒於第三人的身軀裡。一連紮穿四個人並傷及第五人的情況也存在。

士兵被紮得好似糖葫蘆,中者在哀嚎中迅速喪失戰鬥力,再等待十多秒,

便是大量失血後的突然兩眼一黑,距離最終死亡也不過是一兩分鐘的事了。

頃刻間勃艮第軍就被扭力彈弓殺傷了多達白人,而這僅僅是開始。

鋼臂十字弓、木臂十字弓緊隨其後集群發射,頃刻間又造成敵軍上百人的傷亡。

處於鋒線的勃艮第軍步兵突然蒙受巨大損失,他們瞬間被打懵,奈何扭力彈弓的第二輪射擊又來了。

斯溫看到敵人的慘狀大喜,旋即下令:「兄弟們!自由射擊!」

他早早發布自由射擊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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