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羅斯戰士衝過木橋,他們抵達橄欖島後,依舊持弓對空拋射。
他們勢如破竹地開始攻打最後的橋梁,開始有戰士奮力登上有些狹窄的橋板,圓盾構成一堵牆,金發的戰士們持盾威壓而去。
在他們的身後就是無數持弓戰士的不停射擊,下馬的戰士們謂之為徐進彈幕進攻已經非常貼切了。
百夫長昆汀在第一時間就被打懵,當他試圖整頓軍隊儘可能遲滯羅斯軍的攻勢,環顧四周隻見自己的部下不是倒地捂住傷口哀嚎,就是無數人丟盔棄甲的背影。
僅靠身邊還沒走的十多個兄弟豈能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昆汀選擇撤退,實則他自己逃跑的身影徹底引起了所有守軍的潰逃。
當務之急就是逃跑,凡是腿腳不好、運氣不佳者,中箭之後幾乎就沒有逃脫的機會了。
羅斯軍的敢死隊完全沒有遭遇像樣的抵抗,他們衝進橄欖島中不多的木棚茅屋,將暫且躲在裡麵的傷兵紛紛刺死,然後拎著滴血的劍,一身血紅地走出來。
他們像是喝了神奇蘑菇湯,每個人都成了狂戰士,至少一身血紅黏糊糊的形象非常唬人。
很多人的金色胡須都染成了紅色,就仿佛這群狂人是嗜血怪物。
當高壯又渾身血色的戰士完全通過橋梁站在塞納河右岸,屹立於諾根泰市鎮核心區的他們,徹底嚇得最後的守軍奪路而逃了。
百夫長昆汀也被難以明說的恐懼感左右身軀,他以為自己見到了地獄魔鬼,所有的自信都化作烏有。
昆汀至少沒有被嚇得雙腿打顫,事到如今很多人的似乎已經顧不上了。
士氣已經垮掉,好在戰馬還拴在城鎮裡。
情急之中很多物資都來不及帶走,不少士兵的私人物品隻能放棄,甚至於戰士的頭盔與鎖子甲因為過於沉重,為了快速逃命都應該拋棄。
逃到城鎮的昆汀趕緊四處大喊“兄弟們,斬斷繩索牽上馬,我們快撤!”
說罷,他揮劍剁向栓馬柱,力道之大直接砍了木樁,也著實嚇到自己的戰馬。
昆汀甚至都沒時間將鞍具撞上,多虧了平日裡的自己可謂經驗豐富的老騎兵。他蹬著斷裂的木樁竄上馬,雙腿夾住馬腹,一甩韁繩就驅使馬兒離開簡易馬廄。
沒有鞍具不意味著不能騎馬,就是姿態格外彆扭。
他實在沒有多想就催促坐騎奔馳,一瞬間他就開始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震碎,若是雙腿不你牢牢夾住馬腹,整個人都能被顛下來。
哪怕自己骨頭被震得粉碎,也總好過被野蠻人砍成肉泥。
因為在他的身後,那些來不及跑的民兵已經開始被殺戮。自己麾下的重步兵明明穿著甲衣,當士氣喪失後如何還有廝殺的勇氣呢?
源源不斷的野蠻人軍隊通過橋梁,令昆汀錯愕的是,很多野蠻人根本不近身拚殺,而是持弓近距離射擊。野蠻人的人數太多了,先是步兵過橋,後續就是源源不斷的重騎兵!
的確就是重騎兵來了。
一如貝孔指揮的安茹騎兵,作為臨時效忠留裡克的部隊,他們因為之前戰鬥中粗製的罩衣嚴重破損,如今就不得不直白的展露鎖子甲。甲衣被擦拭得很乾淨,下午陽光裡格外閃亮,無形中也帶給敵軍恐懼。
且說殺入諾根泰市鎮的羅斯戰士,他們人數已經占據壓倒性優勢,與其拔劍去劈砍亂竄的敵人,還不如立刻射擊。戰鬥就好似一場遊戲,大家爭先恐後的射殺敵軍,簡單得就好似平日射擊移動靶那般隨意。
被破甲箭近距離擊中的蘇瓦鬆伯國重步兵,縱使穿上了鎖子甲又有何用?箭簇棱錐似長刺,撐開鎖環後還擊穿身軀。士兵中上一箭還能硬抗一陣子,若是挨了數箭,很快就倒地抽搐,不久橫死血泊中。
百夫長昆汀手裡就隻有五十名重騎兵,一些夥計在下馬作戰時已經不幸陣亡。
他已經顧不得自己步兵,若是自己跑得慢一會兒,估計腦袋也要被插在某個木棍上示眾了。
一批蘇瓦鬆騎兵開始逃跑,他們沿著向北的羅馬古道奪路狂奔。
有戰士追上自己的百夫長,驚魂未定中大聲質問“大人,我們是否要去通知山上的教士們?他們也要抓緊時間撤離。”
“他們?天主會保佑他們。現在我們必須撤回去告訴伯爵大人這邊的恐怖。”
說罷,昆汀猛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伯爵大人賜予我們的紋章可曾回收?”
一句話親信就愣住了。
“可惡,紋章!”自覺受辱的昆汀猛地回望一下,原本掛在高處的紋章如旗幟般飄揚,可惜現在樹立紋章的木杆都折斷了。“啊!我把它弄丟了。”
可折返回去無異於羊入虎口,自殘形愧的昆汀乾脆悶著頭繼續逃亡。
確有守軍戰士意識到被敵人奪了伯爵大人的紋章有辱蘇瓦鬆的榮耀,當有重步兵試圖搶救時,就被眼疾手快的羅斯射手射成了刺蝟。
然後,高壯的戰士踢開以身護旗的死者,有人操持起一把長柄森林斧,三兩下就砍斷了旗杆,將據說是蘇瓦鬆伯爵家族紋章繳獲,亟待獻給羅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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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根泰守軍本有二百人規模,他們組織的防禦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笑話。
亦或者說是羅斯軍的箭矢徐進彈幕推進太強了。
現在羅斯騎兵開始進入市鎮,此刻凡是逃得晚的守軍已經被羅斯軍殺得人頭滾滾了。
當務之急不是抓舌頭,留裡克平靜地立馬於河對岸,勝利來得太過於簡單,他想不出來也緊張不出來,就好似觀眾一般靜看戰士們肆意殺戮。
有一些騎馬者逃得晚了些,亦或是馬鞍沒來得及安裝就奪路而逃,整個人棄城的姿勢很不協調,為避免被顛下來也不敢馬兒加速。
一批羅斯騎兵追殺而去,隻是羅斯的戰馬在之前的特魯瓦之戰普遍性受了內傷,才狂奔一段距離就開始明顯的氣喘,逼得戰士也不敢再窮追不舍了。
他們的追擊取得了一定戰果,有敵軍背後重箭墜馬。
追擊成功的羅斯戰士下了馬,凡是試圖抵抗者一箭刺死,放棄抵抗等待被殺者,反倒是被捆住手腳後,如拖死狗一般向市鎮風向拖曳。當然這一瘋狂的舉措直接導致一些本可活命的“舌頭”,在拖回去後已經成了血肉模糊的死屍。
另有一批騎兵在旗隊長斯溫的帶領下向著不遠處的莫赫瓦山突進。
以戰養戰的羅斯騎兵隊急需一批給養,或許大家能立刻從占領的諾根泰獲得一定補給,為了確保山上的教士不會帶著金銀細軟跑路,一百多名騎兵也就衝向通往土坡頂端的小路,奮力衝了上去。
人狠話不多的斯溫隻下達一個命令“殺死全部教士,搬走金銀和糧食。”
一切都如逃跑的百夫長昆汀說的那樣,住在莫赫瓦山的教士們都是一群苦行僧,他們無謂自己的生命,所以在麵對大量野蠻人入侵,固然有人大吃一驚,更多的教士對山坡下的事情充耳不聞,生活還是循規蹈矩。
騎兵輕而易舉衝上原本也不配叫做山的土坡,戰馬直接衝進木門,戰士就在修道院的圍牆內開始了砍殺突刺。
修道院長被毫無理由的刺死,其餘教士逃無可逃,索性閉上眼睛等待殉道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