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蠻牛一般進攻,廣大戰士隻好跟著伯爵大人疲於奔命。
突然間,隨著前方的道路赫然出現一些異裝的騎兵,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白色罩衣上有著藍色條紋,頭盔頂部插著羽毛……那就是百夫長昆汀聲稱的敵軍!
裴平大喜過望於自己的豪賭真的賭對了。
隻見他高舉手中的騎矛,向身後的戰士們下令“全軍!突擊!”
說罷,他一馬當先地平舉騎矛,引領身後的八百名騎兵快速前進,為此後續步兵是否能趕上已經不重要的。
蘇瓦鬆軍看到的就是羅斯斥候,後者慨歎於大王真的料到了敵軍主力會進攻,於是一邊後撤一邊瘋狂吹號,安插在斥候隊伍裡的佩切涅格人戰士,更是向營地的方向拋射鳴鏑。
鳴鏑恰是這種情況下使用的,它在模仿鷹的尖嘯,來自北歐的羅斯戰士還是對牛角號更敏感,然軍中一百多位佩切涅格人戰士瞬間就聽懂了意思。
鳴鏑箭的響聲越是頻繁,越代表危險程度很大。製作鳴鏑哨要花一些成本,當下也顧不得那點成本了。
哨聲和號角聲預示著的確有龐然大物追來。
在斥候的身後是八百蘇瓦鬆騎兵的請追不上,他們集體平舉騎矛,斥候一旦被追上必被超長的騎矛戳死。
斥候在大路上狂奔不止,始終與蘇瓦鬆軍保持一定距離。鑒於身後追兵揚著一麵圖案清晰的旗幟(紋章),斥候已經確定出敵軍的身份的確是蘇瓦鬆伯爵。
如果可以趁機襲殺敵軍大將,甚至運氣爆棚的殺了可能存在的蘇瓦鬆伯爵本人,一介小兵不得因此功績一躍而成旗隊長?當年還是普通戰士的布洛迪就是這樣發跡的。
可是,大家發現身後的追兵是一股恐怖的泥石流。
斥候們脫離了森林地帶,你追我趕的兩方人馬陸續進入開闊地。
伯爵裴平並不願意與明顯的偵察兵做糾纏,自己始終帶領著精銳騎兵,敵軍斥候就算給他們的主子報信了,自己緊隨其後一定可以趕在敵軍準備好之前,發動一場致命的偷襲。
就像,當年查理曼身先士卒碾碎阿瓦爾人的營地那般。
然而裴平真正抵達了開闊地頓時傻了眼,前方的一片建築群就是普羅萬城,下午柔和的陽光下卻赫然屹立著一支強大的騎兵部隊?!
留裡克帶著他的一千餘騎兵待在城市的東部開闊地,實則當軍隊全部離開普羅萬城後,他又想了想,將貝孔騎士等安茹騎兵又安置在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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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裡克現在對貝孔非常放心,後者也樂於聽從羅斯王的指揮。
在波瓦蒂爾流亡的日子裡,年幼的貝孔不得不學會“抱大腿”的藝術,他覺得雷格拉夫的父親留裡克就是當世的高人,也許用“羅馬皇帝”形容他不為過。跟在強者身邊,聽命於強者的指令,貝孔與他的老夥計們覺得這是一種榮幸。
而且,現在的貝孔經過與羅斯軍一段時間的聯合作戰,他完全聽得懂羅斯人的那一套指令係統,甚至已經能分辨出號角的不同節奏聲的內涵意思,再慨歎羅斯王治軍真有一套。
對於留裡克而言,貝孔的安茹騎兵,以及歐奈騎士,他們這些人習慣於法蘭克騎兵戰術,必要時刻會勇敢的發動突擊作戰,那反而不是羅斯騎兵擅長的。
一支兩百餘騎的秘密部隊藏匿在普羅萬城,隨時等待羅斯軍的秘密指令。
卻說蘇瓦鬆騎兵,伯爵裴平率部橫衝而來,當他看到一支龐大騎兵隊列陣完畢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操持起騎矛就衝了上去。
也許是他急火攻心,也是想整個隊伍的衝擊慣性使然,整個蘇瓦鬆騎兵沒有停歇,戰馬一路小跑而來,現在它們在騎手的催促下,乾脆排出來楔形陣,戰士們個個平舉著騎矛如鐵錐一般紮了上去。
留裡克見狀也是大吃一驚“他們瘋了吧!走出森林不稍稍休息一下,他們是不愛惜馬力還是戰馬體力無敵?”
留裡克慶幸於自己成功的快速反應,過去的戰鬥他也遇到了太多魯莽的貴族軍,他眯起眼看清了敵軍中飄揚的一麵旗幟,確信那就是蘇瓦鬆伯爵的紋章旗。蘇瓦鬆伯爵一定不是老謀深算的家夥,敵軍就是如野豬群一般悶著頭猛衝。
對付這種狂人,羅斯騎兵自有一番有效的作戰方法。
他大手向東一揮,主力作戰的一千二百名騎兵準備好弓箭迎了上去。
見狀,伯爵裴平以為敵軍是要以衝鋒回應自己的衝鋒,他看不出敵軍廣泛裝備騎矛,身上普遍沒有明顯反光估計甲衣也匱乏。
他大喜過望,估計自己的騎矛能紮得敵軍人仰馬翻,這一刻全然忘記了百夫長昆汀有關敵人箭矢犀利的忠告。
羅斯軍這邊以逸待勞,他們在留裡克的帶領下開始了最舒適的“右勾拳戰術”。騎兵隊組成一個大集團,利用自己馬力充沛的優勢,避免自身被瞄準而來的敵軍集團紮上。
羅斯軍身段柔軟,蘇瓦鬆軍的蠻牛衝鋒堅不可摧,然而後者的弱點就在側翼。
羅斯軍之所以從右手邊迂回作戰,就是因為騎馬時向左側射箭最為舒服。
兩軍擦肩而過,蘇瓦鬆軍的騎矛實則差一點就紮上了羅斯軍的隊尾,然而隻此一個照麵,羅斯軍就快速發射了多達兩千支破甲箭!
羅斯戰士看到敵軍大規模披著鎖子甲,他們故意首先射擊戰馬,逼得受傷的馬匹吃痛跌倒,將披甲的重騎兵直接甩出去。
僅僅一個回合就有多達五十名蘇瓦鬆騎兵墜落生死未卜,另有大量騎兵,戰馬身上插著箭矢,戰士的鎖子甲也掛著劍,因不是致命傷他們帶傷繼續作戰。
那些高速墜落的重甲戰士可就糟了,縱使有麥苗做緩衝,墜落者還是被震出內傷,骨折者大有人在。
情急之中的伯爵裴平完全無視自己軍隊的傷亡,或者說他大腦空白隻想繼續追殺。
蘇瓦鬆騎兵一瞬間又如鬥獸場中的公牛,縱使身上插著鬥牛士的矛,還是義無反顧的衝殺。而羅斯軍一如那身段極為柔軟的鬥牛士,力圖巧妙躲開公牛的衝撞,再把矛拆在公牛身上。
鬥牛士必須身段柔軟,因為蘇瓦鬆軍這隻大蠻牛的牛角可沒有鋸平,一旦被衝撞上必被紮得皮開肉綻。
夕陽下,蘇瓦鬆軍端著騎矛對羅斯軍窮追不舍。
羅斯軍狡猾地閃轉騰挪,同時不斷發射箭矢削弱蘇瓦鬆軍本就剩下不多的馬力。
留裡克此舉謂之為放風箏戰術也不未過,他最清楚自己的優勢與弱點,尤其是對自身弱點有著清晰認知——被法蘭克式騎兵追上,致命的騎矛就會大顯神威。
而在裴平看來,自己的對手在於最懦夫的方法戰鬥。胯下坐騎已經被折騰的非常疲憊,他坐看右看,敵人一邊兜圈子一邊射箭,自己的部下正像是被剝洋蔥般逐漸削弱。
仔細看,戰場上已經有大量倒閉的戰馬與戰士。
“啊!我的兵!”他親眼看到,有跌落後晃晃悠悠站起來的士兵,當剛想拔出佩劍以步兵姿態參戰,突然被敵軍的遊擊騎兵追來劈砍而死。
而當他試圖追殺那些遊擊騎兵時,後者感覺情況不對又回歸敵軍的大部隊。
夕陽已至,蘇瓦鬆軍已經被逼得體力趨於極限,他們仍如蠻牛般追著羅斯軍衝,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已經追不動了。
“是時候了。號手,吹號!”留裡克把握住時機,果斷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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