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到了這種極端局麵,伯爵也不會組織女眷守城。
教士們不可能允許這種事,伯爵對“女戰士”的態度也是完全否定的態度。而那些村婦,她們連平時殺雞都不被允許,現在紛紛在教士的管理下,帶上幼童紛紛進入聖埃蒂安大教堂,以求全能的天主庇護這些可憐人。
婦孺都在堅固無比的大教堂內居住,如今隻要能活命就好,婦孺對生活的要求已經低到極點,於是伯爵也不必再為養活這群非戰鬥人投入太多的糧食。
少了這些人的掣肘,剩下的戰士翻到能更好的堅守城市了。
除此之外的數千人怎麼辦?很多村莊是沙特爾大主教的采邑村莊,在危機時刻,巴黎伯爵隻能拋棄這些村民。
派出去宣布命令的騎兵告知很多難民應該立刻回家去,此舉無異於將他們驅趕到曠野任憑野蠻人屠戮。
命令已經傳到了,至於外郭城的民眾是否願意離開,伯爵並不去逼迫他們。反正固若金湯的法蘭西島沒有他們的位置,木牆的大門為之展開,是去是留自便。
一批人真的開始哭哭啼啼地撤離,他們毫無意外的集體向城北移動。巴黎伯爵針對那些待在城南的難民,給予其渡船之便,助其過了塞納河再去北方,放著有橋梁不走故意安排小駁船,看起來是多此一舉的行為也是落實伯爵自己的決定——任何時候沒有選中的村民不得進入內城。
他們隻有去北方才能得到蘇瓦鬆伯爵可能的庇護,北部的森林裡也能開辟一些避難所供大家隱藏。無論如何其餘三個方向都是不能去的,就仿佛無數魔鬼在那邊虎視眈眈,去了就是找死。
越來越多的村民開始動身離開,畢竟伯爵早就沒收了難民的自帶糧食以供他親自調配,在遴選人員後非但不再給予剩下村民以食物。繼續待在營地隻能餓死的結果,不逃還能怎麼辦?
全新的難民隊伍在落日餘暉中北上,他們動作必須快速,否則被乘勝追擊的敵軍抓住可就糟糕了。
僅僅一個白天,巴黎伯爵夢碎了。
他的行動力倒是非常快,精神冷靜後就開始調兵遣將,待到夕陽西下,曾經敞開的法蘭西島鐵網吊門就在絞盤驅動中落下,由此即向城內軍民宣示守城的決心,也是向那些正在離開的人們宣示他們已經無法進城。
如今僅有少數村民還保持一絲幻想,他們聚集在橋頭堡下,祈求著守城人網開一麵。
伯爵不為所動,甚至於橋頭堡都可能在關鍵時刻淪陷。到時候,伯爵寧願拆毀橋梁上的木板,使得法蘭西島徹底成為河中堡壘。
也恰恰是這一時刻,在下遊不是很遠處的黑狐等人,開始構思策劃一次試探性進攻了。
民兵將農具改為武器,真正的士兵即要整頓自己的甲衣、頭盔和各色武器,還要將戰馬都收攏到馬廄內。
伯爵對那些民兵沒有任何的期望,必要時刻他們可以站在城頭上壯氣勢,真正打起來也輪不到他們。
再說法蘭西島的石牆直接貼著河岸,這裡沒有明確的登陸點,如果野蠻人劃船而來意欲強行攻城,那就太蠢了!
再說,自己也有一些從東羅馬引進的秘密武器。
夕陽下的島嶼一片忙碌,民兵為自己能安全進入其中沾沾自喜,比起外郭城的那一圈木牆,還是真正的巨石城牆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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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那厚重的牆體與上麵的堅固城垛,倘若不慎失足掉下來,也會直接摔死吧。既然守城時有摔死風險,反觀敵人怕是連強行攀爬的機會都沒有了。
“把膏油都準備好!還有哪些黑色的瀝青。”
“把木柴都準備好,陶甕準備好燒熱水。”
……
一些下級騎士充當城防軍官,在伯爵大人的授命下發號施令。
燒水是為數千人烹煮食物,鑒於當初就考慮到守城的可能性,在大規模建設木圍牆之際,一批木料就運進內城做儲備燃料。如今最近的村莊裡一些房屋被搗毀,乾燥的木梁被拉進城作為儲備燃料,必要時也能充當滾木去砸死可能的攀牆敵人。
至於那些膏油以及重要的瀝青,尤其是黑色瀝青。法蘭西島以及周邊地區都不生產瀝青,伯爵手裡的瀝青也都呈現堅硬固塊做長期保存。
當年查理曼的親自派出使者,要求東羅馬女皇伊琳娜,去落實自己女兒與她兒子的婚事。結果女皇謀殺了查理曼的所有使者,至使兩個帝國交惡開戰。
蘇瓦鬆伯爵裴平的爺爺當年參與了這場戰爭並戰果卓著,隨著女皇被廢黜,兩個帝國的大戰戛然而止,可是查理曼聯合兩個帝國,自己成為徹徹底底的“奧古斯都”的宏遠也灰飛煙滅了。
恰是那場戰爭使得法蘭克人見識到了東羅馬的一些秘密武器——對瀝青的使用。
它即可以用作船體縫隙的堵漏材料,就更是宮殿建築房頂性價比極高的防水材料,乃至是布匹充分浸潤瀝青後做製作的油氈,就是後者的造價太昂貴了。
它是堵漏材料,關鍵時刻也能武器化。
法蘭克帝國僅僅在被征服的北意大利地區組織了一些船隊,所用船隻是地中海依舊流行的三槳座戰艦,並輔助一些有著拉丁帆的小型船隻。
結果在伊庇魯斯地區的近海,所謂的法蘭克海軍遭遇東羅馬海軍的故意衝撞,另有一些縱火武器給予一些船隻以重大打擊。
不善海戰的法蘭克軍蒙受一番損失,然而陸路騎兵的攻勢整體很順利。
彼時東羅馬正處於衰落時期,帝國皇帝的大位竟被一個女人篡奪,各地總督將軍心懷鬼胎,也就不願與法蘭克軍死戰到底。查理曼也不覺得靠著軍事手段真能吞並東羅馬,他出兵的理由隻是為女兒婚事討說法,連帶著為被殺的使者們討說法。
隨著女皇被廢黜,法蘭克旋即撤軍。
整體而言法蘭克軍是壓著不願意死鬥的東羅馬軍打,諸多參戰的貴族作為勝利者,論及他們在戰爭中有何新發現,譬如承認自己在戰爭中有不足之處是很困難的。
但是,指揮海軍的可是那個老裴平。裴平的兒子是伯納德,伯納德的私生子就是小裴平,也就是蘇瓦鬆伯爵。
得知爺爺的海軍蒙受損失之真相,獲封蘇瓦鬆伯爵後,裴平就開始從東羅馬地界進口一些“黑色塊狀物”。用它做守城武器太過於奢侈了,倒是廣泛用於房頂堵漏,困擾自己家族的宅邸漏水問題一下子解決,之後也不必頻繁修房頂。如此好物也就作為禮物,贈予巴黎伯爵一些,同時也告知了伯爵傑拉德二世這東西煮化後就是恐怖的武器。
當此之時,瀝青再是昂貴也遠不及自己生命的高貴。
傑拉德完全無法理解東羅馬人是如何燒毀法蘭克戰艦的,既然諾曼海盜肯定也是劃槳而來,他們膽敢走水路襲擊,自己也不妨親自驗證一下東羅馬軍的戰術是否有效。
前提是,野蠻人的船隻膽敢接近法蘭西島的石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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