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朱四郎無人可用,咱們也容易過關。”
“……”
……
百官樂觀議論中。
朱標跟著朱元璋來到禦書房,也好奇詢問:“父皇,四弟督查百官,準備用什麼人?”
朱元璋坐下,笑道:“他的親兵,還有他們土橋村的孩子。”
啊?
朱標驚呼一聲,瞪大眼。
他也見過那些孩子,待人接物,不卑不亢,瞧著的確很優秀,可這麼大的事情,這群孩子,真能協助四弟辦成?
朱元璋笑著拿起一道折子,“你彆看咱,今天,他肯定就會派毛驤回村接孩子,咱也好奇,等孩子們來了,試一試就知道了。”
“對了,你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
毛老六帶著幾名會趕車的徐府家丁出發時。
朱棣要帶自己學生,督查百官之事,便在朱元璋授意下傳開。
“哈哈!”
“讓一群孩子查咱們?”
“朱四郎是無人可用吧!”
……
百官聽聞此消息,頓時更加輕鬆,紛紛嘲弄議論。
左相官房。
胡惟庸關門,指著門外,笑著轉身:“恩師,你聽聽大家都在議論什麼?”
走來,一邊給李善長斟茶,一邊說道:“朱四郎是不是故意讓大家放鬆警惕?還是土橋村這些農家子,真的各個都是神童?”
核查、統計。
雖然是他們不屑於做,刀筆吏做的事情。
可一群孩子也勝任不了!
李善長眉頭緊擰。
他知道這群孩子,如果不是方孝孺和朱四郎夫婦溝通。
今年童生考試,就能全部通過。
是很優秀。
可考童生,和核查、統計是兩碼事。
李善長抿了口茶,略作沉吟,提醒:“此事,咱們可以拭目以待,不過,你不要因這群孩子協助朱四郎,就心生搖擺,或許,真有可能是朱四郎故意讓大家放鬆警惕。”
胡惟庸笑笑,“我倒是越來越迫不及待,想看看朱四郎這群學生了!”
……
嗒嗒嗒……
於此同時,一隊騎兵,馬速很慢,肩扛明黃劍式肩標,整齊排列,出現在金陵城門。
守城將士,目視譚淵領兵進入金陵城,羨慕議論。
“整個金陵城,就人家燕王的親衛,佩戴肩標!”
“聽說,中山侯去了遼東後,遼東也開始全麵推行肩標了。”
“太子衛率都沒這個待遇……”
“人家這些兄弟本來就是第一波實驗肩標的,再說了,就憑人家轉進萬裡,從草原殺回來,人家就有資格!”
……
當譚淵等人出現在金陵城內時,街麵上行走匆匆,開始為一日生計忙碌的百姓,頓時被吸引。
紛紛站在街麵兩邊,驚訝議論。
“這是誰的兵?”
“北門迎接燕王凱旋你沒去嗎?這是燕王的兵,很好認的,看他們肩頭的明黃牌牌就行。”
“燕王的兵入城?燕王這是要造反嗎?”
“瞎說!肯定不是,可能有什麼事情吧。”
……
朱棣的親兵突然入城,讓百姓十分震驚。
大明立國十年。
百姓還是第一次見,除京軍、太子衛率,其他兵馬進入金陵城。
百姓隻知道,這支兵馬跟隨朱棣從草原凱旋。
並不知,這支兵馬,現在就隸屬京軍。
隻是歸屬朱棣罷了。
這是譚淵等人,第一次以京軍,及朱棣親軍身份,出現在金陵城內。
譚淵帶著兄弟們,一路經洪武大道,來到朱紫巷。
引得巷內各府家眷,紛紛出來查看。
藍玉準備動身啟程,聽聞消息,也來到府門外觀看。
嗒嗒嗒……
五百多人,排成五個縱隊,牽馬從府門前經過。
每個人昂首挺胸,目視前方。
“義父,是一頂一的精銳!”
“要是咱們的兵,就好了。”
……
藍玉的幾個義子,要跟隨出征,瞧著眼熱,湊到藍玉身邊低聲議論。
藍玉沒好氣瞪了眼。
他看不出來嗎!
他不眼饞嗎!
“有本事,你們去把朱四郎乾趴下,把這支精銳搶過來!”黑著臉丟下一句話,轉身回府去準備。
這幾個義子,這次回來後,也該安排了。
以前不懂。
現在懂了。
朱皇帝可以認義子。
他不行!
幾個義子訕訕跟著回去。
還是算了。
義父都差點把命丟了。
宋國公馮勝更慘,屍體正在運回金陵途中,馮家人連句牢騷話都不敢發,甚至連喪事都不敢大操大辦。
擔心其父做過的那些齷齪事,暴露出來。
……
哼!
隊伍經過呂府,呂本黑著臉微哼一聲,‘朱四郎,我要活著,看你能囂張幾時!’
登上馬車,冷冷吩咐:“去東宮!”
……
徐府府門外。
譚淵靠近後,猛地抬手,兄弟們瞬間頓足。
然後他自己就小跑到朱棣身邊,“朱先生,咋樣,兄弟們精神飽滿,沒給你丟臉吧?”
早上收到命令後。
他就立刻讓兄弟們洗臉,並且把進入京營後,配發的新軍服都換上了。
不為彆的。
就為給殿下爭口氣!
被貶咋了!
他們殿下,被貶,一樣能帶著兄弟們,打下赫赫威名!
朱棣黑著臉。
抬腳就往譚淵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指著兄弟們,“我讓你入城,沒讓你騷包!”
他要早知道這群貨,這麼不著調。
就不會讓毛老六順道去傳令,會自己出去。
周浪等人瞧著譚淵挨揍,低頭偷笑。
譚淵皮糙肉厚,被踢了腳,嘿嘿笑著,還給自己找理由,“朱先生,咱們這次是督查百官,要是不夠威風,可鎮不住這些人。”
朱棣瞪了眼。
不得不說,譚淵的歪理,也有幾分道理。
而且,事情都讓這群混蛋做下了,還能怎麼辦。
詢問:“夫子廟學宮知道吧?”
譚淵忙點頭。
“去夫子廟學宮旁的貢院,接下來,我們就在那裡辦事,去了後,錦衣衛如果派人送東西,就全部接收,記住,彆和錦衣衛攀談,不該說的話,一句也彆說!”
目視譚淵等人離開。
朱棣轉頭看向徐妙雲,“這群混賬辦事不靠譜,我去看看,其實你們就住在泰山家就行,沒必要跟著我一起搬去貢院。”
“我也很長時間沒見孩子們了……”徐妙雲笑笑。
四郎忙起來,肯定不可能天天回這邊。
兩人團聚才幾天,她不想分開。
……
“土橋村孩子!”
呂氏寢宮。
呂本抱著朱允炆,驚呼一聲。
呂氏點點頭,“太子爺今早早朝結束,回到東宮,這個消息就率從送東宮傳開。”
哼!
呂本嘲弄冷哼,“朱四郎無人可用,竟然把他那些乳臭未乾的學生都拉來幫忙……”
如此,呂家是不是真的可以瞞報一些。
長子提議時,他否決了。
可現在有些心動。
畢竟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允炆將來要做事,也需要銀子。
他這個外公不準備。
難道就靠朱皇帝給皇孫那點俸祿?
“父親,這是不是朱四郎故意的,就是讓所有人輕視?”
呂本嘲弄笑道:“可除了這些乳臭未乾黃口小兒外,他還能依靠誰?”
朱四郎在朝中沒有根基。
不,在軍中,除了那五百人也沒有根基。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朱四郎。
從宮內調人,從外麵招人,都不可能沒動靜。
“所以為父推測,此番,朱四郎大概率隻能靠他這些學生,等著看笑話吧。”
……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