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達的兒子,就算沒有做知府的能力,當個縣令,管理幾萬百姓的能力,應該還是有的吧?
不然,這些年家裡麵,耗費了那麼多錢財資源培養他們。
難不成都喂狗了?
徐輝祖聽聞徐達一番話,頓時底氣十足,蹭一下起身,“爹,我去休息了,我明天就回土橋村!”
話中,作揖請安,就要離開。
“站住!”
徐達哭笑不得瞪了眼。
“應天府的院試,是在金陵城內舉行,你姐夫肯定要回來,你阿姐會回來嗎?”
徐輝祖訕訕笑道:“我和妙音都不敢問這個問題,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姐,對咱們厲害的不得了,窩裡橫,凶得很……”
“一遇姐夫,她就慫慫的。”徐輝祖小聲嘟囔,補充一句。
徐達笑罵:“沒用!不敢問你阿姐,你還不敢問你姐夫?”
其實,他對朱四郎的怨念,也挺大的。
憑什麼,他家大丫頭。
對他都沒對朱四郎好?
處處為朱四郎考慮,出嫁一年,為了朱四郎,連阿爹都不要了,硬是一年沒回家。
現在生了孩子,還一生生倆。
也不知道,會不會帶著孩子,回來看看他。
“行了,你在府中等三天,或許你阿姐會回來,萬一回來,你明天去了,後天還得跟著回來。”徐達吩咐道。
徐輝祖應了一聲,笑著提醒道:“父親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免得到時候失望。”
話落,轉身就往外跑。
啪!
人剛拉開門跑出去,一本書就從門口飛出來。
著急藏起來的徐增壽,徐膺緒看著門口的書,快速走遠一些,來到一個僻靜地方。
徐膺緒有些嫉妒道:“大哥才得了一個世襲百戶多久?明年就又要去當縣令了,是不是他自己就能掙個爵位回來?”
皇家的傳承製度是立嫡立長。
所以,大明公侯的爵位傳承,也必須是立嫡立長。
就算大哥自己掙一個爵位回來。
父親的爵位,也輪不到他們,也是大哥的。
到時候,大哥就有兩個爵位傳給後人了。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徐膺緒忍不住又抱怨一句。
“二哥,你說朱四郎這回,會帶著徐大丫和他們的孩子回府嗎?”徐增壽突然詢問。
……
於此同時。
土橋村。
燈燭映照下。
安靜溫馨的臥房內。
朱棣在地上輕輕走動著。
兩隻手臂,小胳膊平舉置於身前,兩個小家夥,爬在寬大舒適的手臂上,睡的正香。
這已經成了,兩個小家夥,每晚入睡的必備項目。
隻要吃飽後,爬在朱棣的手臂上,朱棣輕輕走動,保管一會兒就睡著。
吱!
門輕輕從外打開。
朱棣循著聲看去……
徐妙雲端著水盆走進來,看著朱棣和兩個小家夥,不由莞爾一笑,輕拿輕放來到床邊,把盆子放下,走到朱棣身邊,含笑看著兩個小家夥,輕聲道:“睡著了,讓他們自己睡吧。”
這兩小家夥,太霸道了,霸占了四郎太多時間!
朱棣笑著,小心翼翼和徐妙雲來到嬰兒床邊,把兩個小家夥,放到嬰兒床上。
確定兩個小家夥睡的很踏實後。
徐妙雲拉著朱棣來到床邊,按著朱棣坐下。
朱棣笑問:“這是做什麼?”
徐妙雲在小馬紮上坐下,挽起袖子,低頭含笑說道:“還債啊。”
懷孕期間,四郎天天給她洗腳。
當時她就決定,餘生,她要天天還債。
朱棣把腳一縮,好笑道:“我要的可不是這種還債方式,徐大丫你彆想耍賴!”
徐妙雲臉瞬間紅撲撲,就連耳尖都變紅了,低著頭,用極細微聲音,回答道:“先洗腳,一會兒還……”
“那我們一起洗。”朱棣笑著把人拉起來,坐在旁邊,“就像成親那晚。”
噗!
徐妙雲被逗笑,不由想到成親那晚。
四郎裝醉。
為了兩人一起洗腳,把鍋裡足夠兩個人用的熱水,一次性全都用了。
那些事情,還好像昨日發生,曆曆在目。
此刻,他和四郎生命延續的兩個小家夥都出生了。
……
四隻腳丫子,同時放入水中。
徐妙雲情不自禁靠在朱棣肩頭,腳在水中給彼此搓著,視線看向不遠處,熟睡的小祈嫿、小雍鳴。
真好!
朱棣側頭,含笑看著,“院試考試,咱們帶上孩子,回去看看泰山大人吧?”
他其實並不在意,彆人嚼舌頭根,說閒話、指指點點。
是妙雲在意他。
為了他,出嫁後,已經一年沒有回去了。
孩子都生了兩了。
再不回去,老泰山恐怕要有意見了。
徐妙雲枕著朱棣肩膀,微微抬頭。
朱棣笑道:“再不回去,我怕泰山大人,一怒之下,拿著刀跑來土橋村和我拚命。”
噗!
徐妙雲笑著嗔目。
“而且,這次你們娘三,跟著我回去,是考秀才,遍數那條街上,咱們這些二代子弟,誰家孩子,在我這個年齡,就敢去衝刺院試。”
“往後衝刺鄉試、會試不敢保證,一個秀才應該還難不住我,徐大丫就等著做秀才夫人吧!”
徐妙雲轉身,側著身子環抱住朱棣的腰,下顎枕在朱棣肩頭。
她知道,四郎說這麼多,都是想讓她回去看看阿爹。
都是為她考慮。
臉漸漸變紅,湊在朱棣耳邊,羞赧低語,“你這個債主,太善良了,把欠債老賴感動的不要不要的,想還債了……”
說完,徐妙雲害羞的厲害,把臉蒙在朱棣肩頭,偷笑。
朱棣詫異看去,隻看到徐妙雲紅紅的耳尖,隨即笑著在耳邊低語,“算你有良心!”
徐妙雲羞澀笑著提醒:“把簾子拉上……”
一隻手伸出,一拉,一道簾子隔開嬰兒床,兩隻腳在水中嬉戲……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