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外麵有一個豪華車隊,駛入村子!”
氣派的祠堂內,劉祖昌正拿著鐵鍬,準備為碑石基座添第一捧土時,村裡一個年輕人急急忙忙闖進來打斷。
劉祖昌停下來。
眼中狐疑一閃而逝,帶著族中族老,匆匆迎出去。
車隊抵近。
朱樉攜觀音奴從馬車走下來時,劉祖昌忙帶領族老上前行禮,“不知幾位貴客……”
“大膽!這是秦王!”
正準備說話的朱樉,瞪了眼多嘴的侍從。
他們是來湊熱鬨的。
給人家主家擺架子,還怎麼湊?
整個劉氏宗族所有人,震驚看著……
劉祖昌率先回神,忙下跪行禮,“劉祖昌拜見秦王殿下。”
朱樉忙彎腰去攙扶,“劉族長不必客氣,本王、及王妃北歸北平封地,途徑貴村……”
劉祖昌終於明白了朱樉的來意,當即高興邀請:“殿下若不嫌棄,可否與王妃,為我劉家村與土橋村世代友好,做個見證。”
我見證?
朱樉詫異之餘,頓時更加感興趣了。
劉祖昌很給他麵子啊!
雖然他不能像老四那樣,出現在劉家祠堂這塊功德碑上。
可作為見證人。
將來有人提及這件事,總能提他一嘴吧?
至少,會提及他的名字吧?
不過朱樉更多是好奇,答應後,一邊往劉氏祠堂內走,一邊好奇詢問:“劉族長,土橋村隻是救了您的女兒,為何全村人都感謝他們?一致同意,在宗族祠堂,為土橋村立碑著述呢?”
一族祠堂。
象征著一族風水、氣運、傳承……
即便是族長,也不能說什麼就是什麼。
“鏟除這夥響馬,若隻是小民一家受益,小民也絕不會這樣……”
通過劉祖昌感慨講述,朱樉總算明白了。
原來這夥響馬,年年都逼著周圍村子的百姓,給他們上繳保護費。
上繳保護費也就算了,這群土匪還糟蹋村裡的大姑娘。
……
總之,劉家村家家戶戶,就沒有不恨這夥響馬的。
朱樉觀察著祠堂,“你劉家祠堂還挺氣派的,不知祖上傳自何人?”
“我們這一支劉姓,最遠可追述到晉朝冠軍將軍劉毅。”
聞言,朱樉頓足,詫異扭頭,“就是晉朝占據荊州、割據豫州、江州,其弟劉潘割據兗州的劉氏家族?”
劉祖昌頗為自豪點點頭,“殿下學識淵博,竟然連這段曆史也知曉。”
“家祖劉毅與劉裕爭,而敗,家中子弟便有部分來投靠叔父劉潘,漫長的時間,最終就保留下我們這一支。”
朱樉瞥視滿臉自豪的劉祖昌。
這些有宗祠記載的地方豪強。
祖上大多都顯貴過。
再瞧瞧他家……
老頭子真是不容易啊!
那麼一個爛包的家,最後隻存續了老頭子一人,硬生生被老頭子,鼓搗至現在的光景。
遍觀曆史。
目前為止,也就出了他家老頭子一個人。
“殿下,到了。”劉祖昌指著前麵提醒。
朱樉順著劉祖昌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塊巨大石碑樹立在祠堂院子的中間。
這種光滑的石碑,即便是石頭,也是很值錢的。
開采、打磨就十分困難。
也絕不是短短幾天就能搞到的,隻能說明,彆看劉家現在隻能蝸居一個農村,全村地不過萬畝。
但人家底蘊還是很厚的!
這東西,絕對是祖傳。
朱樉與觀音奴快走幾步,來到石碑前。
碑上書文:洪武九年,土橋村役夫隊途徑本村……劉氏後人,當以懷恩之心,銘記土橋村之恩,兩村世世代代友好……
朱四郎、楊八……
朱樉看著撰述內容下麵的名字,不由一笑,掩飾心中的羨慕。
好一會兒,收回視線,笑道:“劉族長,本王和你一起為這樁美談奠基吧。”
“殿下願意,我劉家村自是求之不得。”劉祖昌說著,忙遞了一把嶄新鐵鍬給朱樉。
朱樉看著手中鍛造工藝不錯的鐵鍬。
根據劉祖昌講述。
老四他們鏟除這夥馬匪後,得知,這夥馬匪強娶劉家小姐,還盯上了劉家的鐵匠鋪。
想要劉家鐵匠鋪幫忙打造兵器。
劉家若是真被迫為馬匪鍛造兵器。
隻要被朝廷發現,罪名就等同於謀逆!
單憑這一點,劉家給老四、給土橋村立碑著述,兩村世代友好,就一點都不為過。
收斂思緒,朱樉笑道:“劉族長,我們開始吧。”
“好!”
劈裡啪啦……
隨著兩人把第一捧土埋在石碑基座上,祠堂內,爆竹聲頓時響起,鑼鼓喧天。
劉祖昌盛情挽留,朱樉一行人在劉家村用了午飯後,才啟程。
出村。
朱樉瞧著姚廣孝有些走神,笑問:“姚先生怎麼了?吃飯時,就發現先生有些神不思屬?”
姚廣孝回神,笑著搖頭,“貧僧無礙。”
朱樉知道姚廣孝沒對他說真話,但也懶得詢問,把兩封信交給侍從,“你快馬加鞭回京,這兩封信,一份給本王母後,另一封,送去土橋村。”
這是中午在劉家,觀音奴借用劉家書房寫的。
……
車隊啟程,觀音奴爬在車窗,目視侍從快馬加鞭折返,笑道:“妙雲不願跟著咱們北上,現在收到四弟被一個村子的人,立碑著述感謝,肯定會很高興吧?”
……
就當朱樉、觀音奴繼續啟程北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