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支箭突兀竄出,為首的馬匪,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中箭跌落馬背。
“有弓箭手!”
“二哥,對方有弓箭手!”
……
“一個弓箭手,有什麼好怕的!”
短暫的混亂,後麵傳來嗬斥聲,馬匪再次提速。
不過,短暫的混亂,也給張武四人爭取了時間。
衝到了朱棣麵前,朱棣瞄準馬匪後麵,獨眼的家夥,放出一箭,剛才就是這個獨眼,瞬間控製了混亂。
箭射出後,立刻衝張武等人大喊:“快!”
聲音落下,他也不看箭有沒有射中,幫忙扛起一根轎杆,就往回跑。
獨眼三哥狼狽的從馬腹右側爬起來,頭上頂著的元軍頭盔掉落,披頭散發,一邊瘋狂抽馬,一邊用僅剩的眼睛,憤怒盯著朱棣。
如果不是戴了頂頭盔,剛才那一箭,就會要了他的命。
“衝!給咱衝!”
轟隆隆……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前方圍起來的車陣,也越來越近了。
八叔控製著一架馬車,沒有合攏,著急大喊:“四郎!快!”
“四哥!”
“四哥,再快點!”
……
在鄉親們無比緊張的喊聲中,轎子終於衝到了車陣內。
朱棣順勢鬆開轎子同時,一手把八叔推了進去,一手抓住車轅,轉身猛地一拉。
砰!
車轅沉重的撞擊聲中,車陣合攏了。
奔衝在最前麵的馬匪,來不及控製戰馬減速,隻能抖緊韁繩,戰馬高高躍起,妄圖一舉衝入車陣內廝殺。
“舉槍!刺!”
八叔大喊一聲,率先舉槍,猛地突刺,做示範。
長槍尖銳的槍刺,當空挑破馬腹。
滾燙的馬血噴灑的到處都是,八叔更是瞬間被淋成一個血人。
砰!
淒厲嘶鳴聲中,戰馬重重砸落,八叔躲閃避開同時。
拔槍,接著,眼都不眨一下,一槍利索的挑了,跟隨戰馬跌落的馬匪。
第一波,一共五個馬匪,妄圖躍馬衝入車陣。
八叔解決了一個。
有兩匹馬,被鄉親們胡亂舉槍突刺,馬腹捅成了馬蜂窩。
兩匹馬,衝了進來,不等站穩,就被張武等四個衛所漢子給亂槍挑了,兩人才分到一個。
不過,他們和鄉親們在一起,也不免被鄉親們的‘瘋魔戰法’牽累,淋的渾身是血。
一時間,整個車陣內,到處都是血腥味、馬腸子被挑破的惡臭味。
整個過程很短暫。
雖然亂糟糟的。
並且到處都是驚恐混亂的喊叫聲,可到底頂住了,最危險的第一波衝擊。
朱棣站在旁邊看著淋成血人,呆滯的鄉親們,唇角不由上揚。
儘管鄉親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弄得到處血糊糊的,沒有一點藝術性可言。
可到底經曆住了。
整個過程,大家沒出現危險,所以他全過程沒插手。
“所有人,舉槍戒備!”朱棣大喊一聲,把初次殺人,嚇呆的鄉親們驚醒。
臉上全都是血,看不出神色,不過卻能看到,每個人似乎都十分想吐,又全都咬牙忍著,轉身把槍搭在車上。
槍尖,傾斜向外。
餘下的馬匪,全都從車陣兩側,衝了過去,在官道後方重新調轉馬頭。
相隔一百五十步,緊緊盯著這邊。
“接下來,八叔帶領咱們村的村民,四位衛所的兄弟,你們各自為戰,拜托四位照顧我土橋村鄉親,事成之後,土橋村的一份財貨中,也有四位的一份!”
朱棣迅速做出安排後,跳上馬車。
抱拳大喊,“各位英雄好漢!”
“我們是給朝廷運糧的役夫隊,你們的行為,已經形同謀逆了!”
“如果不想招致朝廷大軍圍剿,奉勸各位好漢,馬上離開!”
“剛才的一幕,各位好漢應該看到了吧,我們這支役夫隊,是塊硬石頭,諸位好漢怕是啃不動!”
朱棣的話,看似在求和,可即便是己方陣營聽了,都感覺,這不是求和,而是激將對方。
在挑釁!
話音落下,朱棣抽出三支箭,張弓搭箭。
嗖!
三箭射出,對麵三名馬匪,躲閃不及,被箭穿喉而過。
“好!”
三名衛所老兵油子,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大聲叫好。
一百五十步外,一箭三殺!
“好!四郎威武!”
“土匪,看到俺們土橋村的實力了嗎!再不走,你們就得全交代在這裡!”
……
還處於恐懼中的鄉親們,也備受鼓舞,衝著馬匪大聲喊叫。
……
馬匪後麵。
獨眼三哥臉色十分難看,“二哥,快想個辦法,已經折損了八個兄弟,咱們寨子滿打滿算,也不足兩百人!”
羽扇二哥陰沉道:“咱們沒有弓箭手,現在這個車陣,就好像個刺蝟,想要啃下這個刺蝟,就隻有硬打硬衝了。”
“我觀察了,這群人除了那個會箭術的,其他人就是一群農民。”
“第一波五個人騎馬躍入,送給這群綿羊撕咬,我們第二波人緊隨著衝進去,他們就來不及應對了,保管可以一舉衝垮!”
獨眼三哥琢磨著。
這個辦法,最多再付出十個人十匹馬,就能衝垮車陣。
“值了!”
獨眼三哥一咬牙丟下一句話,策馬衝到前麵安排。
“朱四郎,吹號吧!”一名衛所漢子,看著馬匪一排五馬,排成十二排,臉色變了變,大聲提醒:“這群馬匪,發狠了,準備用人命,趟出一條血路來!”
“換做我們正規軍,肯定能頂得住,可你們這群人頂不住!”
朱棣沒說話。
他還想讓鄉親們多練幾次。
而且,連個活口都沒抓住,吹了號,把馬匪嚇走,抓不到舌頭,沒人帶路。
丘福怎麼掏馬匪的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