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當著文武百官,當著高麗使節團顯擺,他朱元璋的兒子,考中解元了!
馬秀英微微愣怔。
老四現在連個身份都沒有……
朱元璋看出了馬秀英想法,笑道:“他現在是咱任命的督查官,還是促使高麗稱臣納貢的功臣,今天這個特殊朝會,他參加合情合理。”
……
很快,朱元璋要朱棣參加午朝的消息,就在六部官衙傳開。
左相官房。
胡惟庸和李善長對坐,吃著幾樣朝廷給官員提供的午膳。
笑道:“朱皇帝這回沒來咱們六部官衙走一圈,也沒急急忙忙去告訴老朱家列祖列宗,換了個方式顯擺朱四郎,自從洪武九年後,朱四郎終於又要踏足奉天殿了……”
話到最後,胡惟庸笑容消失,神色略微有些凝重……
他仿佛已經聽到,朱四郎走向權力,咄咄逼人的腳步聲……
……
會同館。
大明的使節館。
周邊邦國使節抵達金陵,禮部都會安排在會同館。
李穡匆匆洗漱後,就來到一個由高麗士兵把守的彆院外,來到門口,恭聲道:“兩位翁主,臣李穡求見。”
“進!”
聲音傳出。
李穡推門而入。
姑侄二人端坐在門正對麵。
“拜見兩位翁主。”
李穡行禮後,跪坐在姑侄對麵。
“兩位翁主,臣已打聽到明四皇子一些消息,明四皇子如今被貶為庶人,不過大明陛下十分重用這位皇子……”
對明四皇子,了解越多。
他便越是震驚。
被貶為庶人,甚至都被大明皇帝逐出族譜。
按理說,這種皇子,已經徹底栽了。
可這位明四皇子了不起啊!
洪武九年至今。
不足兩年。
明四皇子就再次變為大明皇帝的心頭好。
“從草原凱旋回來後,明四皇子就被大明皇帝委以重任,督查百官,同時化名朱四郎,參加秋闈科舉……”
“他的解元,不是因為皇子身份?”少女翁主突然插口。
“不是!”李穡搖頭,“據臣打聽到的消息,明四皇子參加院試時,還受到太子嶽父為難,當時的院試考難度,前所未有……”
……
兩個翁主臉上漸漸露出震驚之色。
能文能武,這位明四皇子太厲害了吧?
李穡見少翁主麵露驚訝,趁熱打鐵道:“臣建議翁主,今天午朝參拜大明皇帝陛下時,表達對明四皇子的仰慕之情,選明四皇子!”
他總覺,這位明四皇子文治武功樣樣都厲害。
將來不可限量。
喊出過爭儲奪嫡,證明這位皇子是有野心的。
在其低穀時,進行投資,一旦明四皇子發跡,收獲才最大。
少女擰眉,反問:“李大人,明四皇子現在就是個庶民,將來還能恢複爵位嗎?”
明四皇子的能力,的確讓她很震驚,若明四皇子是個王爺也就罷了,可現在是個庶民!
李穡都說了。
明四皇子現在的官職都是臨時的。
辦完事情,還得回農村種地。
她在高麗都沒做過這麼低賤的事情。
來大明天朝上國後,反而要做這種低賤營生?
“明四皇子,一定能取代太子?”
“你不是說,大明皇帝十分疼愛大明太子嗎?”
……
“這……”
李穡語塞。
身為讀書人,他天然佩服明四皇子。
連續衝刺成功,且兩次甲等第一名。
很了不起了。
還把李成桂打的膽寒。
李成桂可是高麗國內最大的實權派權臣!
且,這位翁主在他心中,就是高麗在大明投資的籌碼罷了,投資明四皇子,和明四皇子患難與共,以小博大,隻要明四皇子成功,收獲將無比豐厚!
失敗了也沒什麼。
無非就是高麗損失一個女人罷了。
反觀投資太子,太子本身就占儘優勢,翁主去了太子身邊,就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
誕下子嗣,也就是一個普通皇孫。
他考慮的是整個高麗的利益。
翁主考慮,顯然更多是個人利益。
李穡看向另一位翁主。
大翁主委婉道:“李大人,我看不如這樣吧,午朝時,讓美人見見太子和明四皇子,再做決定。”
男人們隻考慮國家利益。
不管她們死活。
將來在大明,過的如何,她們姑侄得相互扶持。
她才不會向著李穡。
……
朱紫巷。
沒有掛門匾的大宅子。
僻靜小院樹下。
嘎嘣……
娜仁托婭嚼著‘炒米’,口中發出嘎嘣作響聲,一張小臉皺在一起,“王妃,要不,咱們彆做炒米了。”
今天又失敗了!
王妃炒的炒米,比草原上的石子都硬!
偏偏王妃還不準浪費。
她的牙齒,都快被這硬如石子的炒米崩碎了。
烏雲琪格臉不由微紅,“我已經找到失敗的原因了,下次一定能做出咱們家鄉的炒米。”
娜仁托婭唇角抽抽。
小聲嘀咕,“這話你已經說了好幾回,每次失敗後,都這樣說……”
烏雲琪格‘惱羞成怒’用筷子敲了敲娜仁托婭小腦袋。
娜仁托婭立刻露出笑臉,說道:“王妃,朱粗魯又考了甲等第一名,你對朱粗魯的態度還沒變?”
“永遠不可能變!”
“那就好,那就好。”娜仁托婭鬆了口氣,提醒:“王妃你要是真喜歡朱粗魯,就彆端著,得抓點時間,明霞姑姑今天悄悄透露一個消息,高麗這次來了兩位翁主,一個勾搭陛下的,據很多人猜測,另一個,就是來勾搭朱粗魯……”
噗!
烏雲琪格笑出聲,含笑瞪視,“勾搭,是你一個女孩子說的?”
她知道,娜仁托婭是瞧不上高麗人。
“趕快吃飯,這次失敗的炒米不吃完,就不做飯。”
啊!
“王妃,咱們放棄吧!”
娜仁托婭痛苦哀求聲從小院傳出……
……
此刻,朱棣可不知,這麼多人在議論他。
他正和八叔、孩子們、兄弟們一起吃飯。
沒辦法,他考中解元,夏大哥考中亞元。
大家都要求熱鬨熱鬨,而且人罕見這麼齊,索性就熱鬨熱鬨。
八叔他們從村子裡帶來售賣的雞,賣了一半,剩下一半,倒是都進了他們肚子裡。
熱鬨一半。
宮內派來通傳參加午朝的人就來了。
屋內。
徐妙雲一邊幫著朱棣換衣服,一邊含笑打趣:“父皇擺明了就是要炫耀,或許,還會獎賞你一個翁主……”
朱棣含笑瞪了眼。
雙手掐住小腰。
稍稍用力上舉。
徐妙雲兩條剪刀腿,十分嫻熟習慣盤主朱棣的腰,雙手摟著朱棣脖子,看著,鄭重道:“四郎,其實我是想說,雖然你身邊有其他女子,我心裡會有點難受,但我不是不能容人的那種女人……”
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想纏著四郎一輩子的女人。
她當然不希望四郎身邊有其他女人。
但隻要四郎想做的事情,她都願意答應。
她不想四郎,因為覺得虧欠她,一輩子不接觸其他女人。
當初自嫁,她並不是讓四郎感激她。
甚至,那個時候,她也隻是覺得,兩人訂了婚約,她就是四郎的妻子。
她做不出那種,再嫁他人婦之事。
隻是後來,她徹底淪陷了。
就像輝祖和妙音說的,徹底栽了。
“你以為,我是感激你?徐大丫,你是欠揍!”朱棣氣的瞪了眼,然後就惡狠狠吻上去。
徐妙雲回應中。
微喘製止朱棣,“四郎,你還要上朝呢……四郎……兩小家夥……”
朱棣這才停下來。
手放在徐妙雲衣領內。
徐妙雲衣領已經完全鬆開,
兩人額頭相抵,相互對視,然後都有些心虛轉頭看向嬰兒床。
兩小家夥睜著大眼睛,眼巴巴看著……
“看什麼!”朱棣臉有些發燙,抓起之前脫下的外套蓋在嬰兒床上。
噗!
徐妙雲把頭蒙在朱棣肩頭偷笑。
朱棣聞聲轉頭,雙手托著徐妙雲俏臉,讓徐妙雲看著自己,“徐大丫,今天鄭重告訴你,我不是感激你!”
“老子就要你一個!”
……
朱棣生氣,粗話都冒出來了。
徐妙雲抿唇忍笑,認真聽著。
朱棣一手掐在盈盈一握的小腰上,“好好鍛煉你的小腰,往後彆動不動賭氣離家出走,知道了嗎!”
放眼整個大明。
誰能像妙雲這樣,知他心?
懂他?
有妙雲一個足夠了。
話罷,把人放在床上,伸手‘惡狠狠’捏了捏軟軟臉頰,“真不想去上朝了!老老實實等著我回來!”
話罷,轉身離開……
徐妙雲含笑呆呆坐在床上。
好一會兒。
猛然回神。
糟了!
四郎唇角的朱紅還沒擦!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