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是四哥學生。
春曉、東旭忙搖頭,“若是其他時候,夫人如此好意,我們一定欣喜若狂,可此番我們是來督查貴府……夫人好意我們心領了。”
朱鏡靜愣怔一下。
這般公私分明,是四哥叮囑的?
“夫人,若是一致,請您在這張總彙,再給我們簽個字,我們回去也好和師傅交差。”春曉笑著說道。
朱鏡靜回神,“好!”
簽字後。
跟隨春曉、民豐來李府的兄弟,把李府的賬簿、地契打包好。
告辭時。
春曉猶豫一下,笑道:“剛才碰觸夫人手腕時,發現夫人脈象很奇怪,未經夫人同意,偷偷為夫人號脈,夫人應該是有喜了,我師傅說,女子懷孕,應該少喝茶。”
剛才這位夫人抓她手,挽留吃飯時。
她發現對方脈搏異常,偷偷幫忙號脈。
而對方陪著他們對賬期間,閒來無事,頻繁飲茶。
她推斷,對方應該還不知懷孕。
但凡知道,郎中應該會叮囑,孕期少飲茶。
朱鏡靜滿臉錯愕。
砰!
椅子倒地聲響起。
李琪一直坐在旁側,黑著臉不說話。此刻,猛然起身,激動驚問:“當真!?”
據說,這個女孩跟隨江寧名醫學習醫術。
春曉瞥了眼李琪,卻對朱鏡靜笑著點點頭:“應該差不了,不過我剛開始學習診脈,或許不準,夫人可以請郎中重新號脈確診。”
也就是這位夫人,十分客氣,對她和東旭哥出奇的好。
好的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
所以她才願意提醒對方。
“找郎中,快去找郎中!”李琪衝門外大喊,然後滿臉激動,快步衝出去……
朱鏡靜收回目光,含笑看著春曉,“我都不知該如何感謝你了……”
“夫人支持我們做事,已經是最大的感謝,夫人告辭。”
兩個小家夥鞠躬後,轉身在親兵將士陪同下離開。
……
“父親!”
“父親!”
……
書房內。
李善長正研究朱棣、姚廣孝的‘北平十局’棋譜,忽聞外麵咋咋呼呼聲,不由微微皺眉,抬頭……
砰!
房門被猛地推開。
李琪滿臉激動,“父親,公主懷孕了!”
啪嗒!
棋譜掉落,李善長猛然起身,驚喜追問:“你怎麼知道?”
“朱四郎的女弟子……”
李善長臉上笑容凝滯,驚的微微張嘴。
“那個叫蘇春曉的女孩,提醒公主,要少飲茶……孩兒已經去命人傳喚府裡郎中了……”
李善長回神,追問:“那兩孩子呢?”
“應該走了吧,公主挽留他們吃飯,他們婉拒了。”李琪狐疑看著李善長。
父親不關心孫兒之事。
怎麼反倒關心朱四郎的學生?
李善長狠狠瞪了眼,往外走同時,怒道:“你連朱四郎的學生都不如!人家提醒公主懷孕,這對咱們家是天大的事情,這是恩!我李善長英明一世,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平庸的東西!”
就算抵觸督查。
都不能抹殺人家女娃娃的善意提醒!
一個連恩和怨都分不明的東西,竟然是他李善長的嫡長子!
……
洪武大道。
“師傅!”
“師娘!”
……
孩子們陸陸續續從各府出來,看到朱棣和徐妙雲時,秒變小瘋子,笑著跑到兩人麵前,講述遇到的事情。
片刻後。
民豐、東旭幾人結伴而來。
朱棣看著幾個小家夥都神采奕奕,笑問:“遇到了什麼趣事,給師傅、師娘說說。”
“我我我,師傅我說!”大眼睛姑娘迫不及待開口,“師傅,塗家人竟然吃金子……”
朱棣眼底冷意一閃而逝。
塗節的歹毒用意,他已經猜到了一二。
幸虧是引誘孩子們吃金箔。
要是引誘孩子們吃肉食,孩子們一旦吃了,想證明清白,是不是就得剖腹了?
他若不把塗府查個底朝天,他就不是朱四郎!
“師傅,金子好吃嗎?”
采綠小姑娘好奇看著朱棣。
朱棣回神,見孩子們都滿臉好奇,伸手揉了揉小姑娘小腦袋,笑道:“師傅沒吃過,不過師傅知道他們吃金箔的心態……”
這群人,窮奢極欲。
山珍海味都吃膩了。
吃什麼,都無法得到滿足感、幸福感。
吃金箔,其實就是一種病態的精神滿足罷了。
這是一種病態的精神刺激。
任何時代的富人,很多人都有這種病態。
……
“好!老四這些學生,各個好樣的!”
坤寧宮,傳出一聲爽朗叫好聲。
外麵值守的宮女紛紛好奇轉頭,看向殿內。
朱元璋和馬秀英吃著幾樣簡單午膳,笑道:“這些孩子都很優秀,尤其是這個大眼睛小姑娘,原來也愛吃紅燒獅子頭……”
他也喜歡吃紅燒獅子頭。
怪不得特有眼緣。
馬秀英笑笑,看向蔣瓛,“還有呢?”
蔣瓛心裡堵得難受,笑道:“稟娘娘,還有個更大的好消息,公主殿下懷孕了,是蘇春曉發現的,還提醒公主殿下,要少飲茶……”
馬秀英、朱元璋驚呆了。
好一會兒,才回神。
朱元璋爽朗笑著招手,“明霞,吩咐禦膳房,再給孩子們做幾道禦膳,對了,多做點紅燒獅子頭,給大眼睛姑娘采綠送去!”
“讓宮女們打聽一下,孩子們都喜歡吃什麼。”
蔣瓛默默捏緊拳頭。
皇帝的喜歡欣賞,遮掩都遮掩不住。
馬秀英笑笑,她知道,重八現在,其實恨不得立刻去貢院,瞧瞧這些孩子們。
重八可是孩子們的師公。
孩子們給重八長臉了!
……
塗府之事,春曉為臨安公主號脈,發現懷孕之事,插上翅膀,在金陵權貴官員間傳開……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