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郎、朱高熾父子,沒一個好東西!”
“可不,這對父子,現在就這麼損,將來小的長大了,父子二人得多損!”
“幸虧他們父子,大概是不會再作皇族了,不然,咱們這些當臣子的就倒大黴了!”
……
徐達騎馬匆匆而來,抵達洪武門,恰逢百官從宮內出來。
騎馬的、坐車的,憤怒議論此起彼伏。
哼!
百官瞧見徐達,紛紛冷哼,黑臉離開。
徐達更加好奇了。
他聽聞四郎一家四口奉詔入宮,擔心兩個孩子,被這群人欺負,所以才匆匆趕來。
可……
看樣子,好像兩孩子沒被欺負。
瞧見一個騎馬身影,鬼鬼祟祟躲藏在一輛馬車側麵,皺眉喊了一聲,“藍玉!”
藍玉苦笑。
勒馬放慢速度,等馬車經過後,控製戰馬靠近徐達,勉強擠出笑,“三哥。”
“你們這些人,沒有不要臉,聯手欺負四郎一家吧?”徐達黑臉質問。
欺負?
還不要臉?
虧你好意思說!
藍玉唇角抽抽,天靈蓋突突,怒火都要把天靈蓋掀翻,“三哥,你看看,你仔細看看……”
藍玉氣急而笑,指著經過的同僚。
“你看看大夥兒的神色,像是欺負你女婿的樣子嗎?欺負人後,是這幅表情?”
徐達唇角隱晦笑意一閃而逝,板著臉問:“發生了什麼事?和咱說說。”
藍玉眼角抖動。
太丟人了!
“你女婿……”藍玉惱羞成怒講著,把沾了童子尿的手,伸到徐達鼻子前:“你聞聞,好好聞聞!”
“我是大意了,塗節才倒黴,你女婿朱四郎,抱著你外孫,嗞了塗節一臉……”
徐達嘴角向兩側咧開,聞了聞,點頭:“挺香的,雍鳴的童子尿,你能碰上,你沾光了,往後你會以此為榮的,記得,回家不要洗手。”
‘我呸!以此為榮?我藍玉要是以此為榮,把腦袋割下來,給你外孫當球踢!太不要臉了,你外孫,你親,他就是拉屎你都覺是香的!’
藍玉強忍啐徐達一口的衝動,氣急敗壞,“若僅僅隻是童子尿也就算了,朱四郎滿肚子壞水,腹黑手黑,他家那頭該死的黃牛,入宮途中,走一路,拉一路,出來的途中,前麵中招踩中牛屎的混蛋,假裝沒有發現,後麵的人,不知情中招……”
此時,他已經忘記。
就在不久前,他也做過相同的事,拍塗節肩膀,發現異樣,假裝無事,拉其他人下水。
“你肯定也中招了!”徐達含笑打量。
哈哈……
見藍玉咬牙切齒,頓時仰頭大笑。
笑過後,拍拍藍玉肩膀:“既然你們沒欺負成,我就放心了,走了,四郎給咱帶了很多東西,咱還趕著回家吃呢。”
勒馬轉向,笑著離開。
……
‘母後真不知?’
朱棣狐疑審視。
“娘真的不知道!”馬秀英察覺,沒好氣瞪了眼。
朱棣訕笑。
……
一家人,一路來到坤寧宮宮院。
朱棣把韁繩扔給一個小太監,就去後麵取東西。
朱元璋抱著雍鳴走過來,看著,自言自語嘀咕:“就這麼點?怎麼看著隻有一份兒?”
不遠處,馬秀英含笑瞪了眼。
徐妙雲低頭偷笑。
朱棣一邊把東西交給宮女、太監,一邊說:“入宮前,我就讓你派出宮的小太監,把我泰山那份兒提前送過去了。”
“我知道你的風格,東西要是帶到皇宮,就彆想讓你吐出來。”
“這份兒是帶給我娘的……”
……
“高熾,跟祖父走。”朱元璋聽不下去了,黑著臉,抱著雍鳴轉身離開。
朱棣側頭,看了眼朱元璋憤而離去的背影,笑了。
“這對活寶父子!”
馬秀英沒好氣笑罵,催促:“行了,剩下的讓他們弄吧。”
……
一家人進入殿內不久。
明霞指揮著一群宮女,端著一道道朱棣、徐妙雲喜歡吃的菜,出現。
“殿下,王妃,你們終於回宮了!”明霞見到朱棣、徐妙雲就高興詢問。
朱元璋黑臉道:“什麼殿下,他是土橋村農民朱四郎,你最多可以叫他朱秀才!”
明霞吐了吐舌頭,訕笑著去桌邊布菜。
馬秀英瞥了眼,笑著招呼:“趕了一天路,肯定餓了,咱們去吃飯。”
朱棣起身,瞥視朱元璋,“娘,我們也見到你了,要不,我們就不吃了,回我泰山家吃,我們吃的更順心、安心。”
朱元璋臉色更黑幾分,低頭,看著瞪大眼,打量他的雍鳴,腹誹,‘你爹就是個逆子!’
馬秀英好氣又好笑,抬手打了朱棣一下。
這對活寶父子,都是一點兒虧也不能吃的主。
沒好氣道:“你們是吃娘的,安心吃。”
話落,沒好氣看向生悶氣的朱元璋:“你吃不吃?”
“吃,他能吃你的,咱憑什麼不能!”朱元璋憤憤起身,抱著雍鳴去飯桌旁坐下。
……
朱元璋看著朱棣和徐妙雲,一左一右坐在馬秀英身邊,三人邊吃邊聊。
氣的難受呀!
‘咱那麼卑微,努力恢複父子關係,到底圖啥?’
‘就圖這逆子,跑回來,來咱麵前,氣咱?’
……
朱元璋拚命給馬秀英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