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
“哎喲,急死個人了!少爺、少夫人怎麼讓兩個小家夥哭這麼久!”
清晨。
毛阿六在院子裡急的團團轉。
屋內,小雍鳴、小祈嫿都哭了好長時間了,他聽的都心疼死了。
往日,但凡兩個小家夥早上哭鬨,少爺、少夫人很快就會哄好的。
可今早,也不知怎麼了。
少爺、少夫人好長時間了,還沒把兩個小家夥哄好。
咚咚咚……
毛老六實在心疼的受不了,來到窗戶外麵敲了敲,喊道:“少爺、少爺……”
“少爺!”
窗外喊聲把朱棣、徐妙雲吵醒。
兩人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臉上都閃過一絲,美夢被吵醒,本能的不痛快。
“少爺,小雍鳴、小祈嫿哭了好久,這是怎麼了?”
毛老六焦急的聲音再次傳入。
朱棣蹭一下起身,喊道:“沒事,今天兩個小東西有點不老實!我和妙雲正在哄,很快就好了。”
呼!
毛老六鬆了口氣,轉身離開,皺眉嘀咕:“小雍鳴、小祈嫿一直都挺省心的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徐妙雲臉紅撲撲起身,嗔目瞪了眼朱棣,“都怨你!快去把雍鳴和祈嫿抱過來!”
要不是四郎這個債主太折騰。
而她這個欠債人又太老實。
也不至於睡過頭,就連小雍鳴、小祈嫿餓醒哭鬨,都吵不醒他們。
朱棣笑著下地。
唰!
拉開簾子。
兩個大哭大鬨的小家夥,瞬間安靜,黑豆豆的大眼睛,掛著晶瑩淚珠,可憐巴巴看著朱棣。
朱棣沒好氣笑道:“稍微餓一會兒都不行嗎?把毛老六都給驚動了!”
說著,抱起兩個小家夥返回,交給徐妙雲。
徐妙雲臉燒得通紅。
長這麼大,都為人父母了,她都沒做過,這麼不著調的事情。
都怨四郎!
朱棣穿衣服同時,看著徐妙雲紅紅的耳尖,笑道:“昨天捕的魚,還剩一條,我給你煮魚湯怎麼樣,畢竟我昨晚……兩個小家夥可能不夠吃……”
“不許說!”
徐妙雲紅著臉,抬頭,‘惱羞成怒’瞪視。
朱棣俯身,笑著在徐妙雲臉頰啄了一下,端著床邊的洗腳盆走了出去。
徐妙雲紅著臉低頭,想到了什麼,唇角不由泛起點點明媚笑意……
……
就在朱棣吃著溫馨早飯時。
早朝結束。
百官從奉天殿魚貫而出。
徐達匆匆走在前麵。
百官瞧著不由詫異。
“三哥。”
聞聲,徐達頓足,轉身,就見藍玉快步追上來,微微皺眉,他今天可沒功夫,和藍玉耽擱時間。
他還要出宮去給外孫、外孫女采買東西呢。
輝祖他們用過的嬰兒床不能用了,得換新的。
還有撥浪鼓、大木馬……
很多很多東西,需要采買。
萬一,妙雲丫頭有良心,還想著他這個阿爹,跟著朱四郎,帶著外孫、外孫女回來呢?
“有事?”藍玉剛靠近,徐達就不耐直接詢問。
藍玉詫異看了眼徐達。
低聲詢問:“應天府院試,朱四郎會帶大侄女和兩個孩子回來嗎?”
徐達臉色瞬間變冷,“怎麼?你還要動手,甚至,還要對兩個繈褓中的孩子動手?”
藍玉要是真敢這樣做。
那兄弟也就彆做了。
他也不會再給已故老常留麵子了。
就剩你死我活一條路。
藍玉苦笑,“三哥咱藍玉沒那麼下作,也不是要找朱四郎麻煩,我找朱四郎麻煩,那是自己嫌自己命長……”
成親一年。
朱四郎都不帶妙雲回來。
他就是想知道,孩子都生了兩,朱四郎是不是還會為了麵子,不帶妙雲回娘家。
若是如此。
這樣的朱四郎,就讓他有些瞧不上了。
同時,這樣的朱四郎,也把致命的缺點,暴露給他了。
往後對付朱四郎,就能圍繞朱四郎的強烈自尊心,謀後而動。
‘自己嫌自己命長?’
徐達狐疑看著,這種話從藍玉口中說出來,讓他有點驚悚。
努力回想藍玉這段時間的表現。
低調、沉穩。
好像,已經快一年,沒和朝中同僚、以及陛下臉紅粗脖子了。
“這一年多,你變了很多,穩重了,看來吃點苦頭也並非壞事。”徐達欣慰看著,搖頭道:“我也不知,妙雲會不會回來,我今天還忙著給兩個小外孫買東西,做好準備,萬一回來,也不至於沒個準備……”
“藍玉,咱提醒你,你和四郎的恩怨,你們彼此解決,咱不管,但你要敢牽扯孩子,兄弟都沒得做!”
留下一句忠告後。
徐達急匆匆離開。
‘咱變穩重,還是朱四郎教的。’
藍玉盯著徐達背影腹誹。
先是差點把命丟在土橋村,前半年,因為丟臉,自然要低調。
緊接著,方孝孺跑去土橋村試探朱四郎。
帶回來的內容,又狠狠給他上了一課。
這一課,對他的影響更加深刻,幾乎顛覆了他的認知!
旁聽方孝孺轉述,其與朱四郎的對談。
他才意識到,政治、權術竟然還可以這麼玩兒。
反對一件事,不一定要站在對立麵,用激烈反對的方式來阻止。
還可以口蜜腹劍,明著極力支持,暗地裡,悄悄加入自己的作料,從內部去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