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自己把自己嫁出去了!”
“徐家大小姐勇氣可嘉,但一定是瘋了!”
“可不!她肯定會後悔!”
……
消息迅速傳開,金陵百姓欣賞徐妙雲勇氣之餘,也替徐妙雲惋惜。
權貴家眷比百姓站得更高看得更遠,已經在預測徐妙雲的結局,打賭下注,等著看笑話。
“等著吧,用不了太久,徐家大丫頭就得跑回來,種地有多苦,我可知道!”
“我賭,妙雲阿姐今年秋收前,就會花光嫁妝錢。秋收後,就朱棣的種地水平,妙雲阿姐肯定得跟著朱棣餓肚子!”
“以前妙雲阿姐和燕王訂婚,還挺羨慕的,現在好慶幸,陛下和皇後當初選中了妙雲阿姐。”
“我要是妙雲阿姐,我是不會做這麼蠢的事!”
……
東宮。
“什麼!”
朱標驚訝起身,難以置信看著報訊之人,確認:“你說什麼?”
“太子爺,妙雲小姐自己把自己嫁出去了!”
“藍將軍在城門阻攔,都沒成功!”
再次確認後,朱標唇角情不自禁微微上揚,從桌案後繞著走出來,高興道:“去宮裡!”
……
禦書房外。
台階下。
毛驤抬手攔住走路都同手同腳,急匆匆趕來的呂本,“呂侍郎,陛下吩咐了,今日誰都不見,不準任何人打攪。”
“毛驤,本官有重要事,必須啟奏陛下!”
呂本急得跳腳,焦急如焚,徐妙雲下嫁朱棣,就意味著,朱棣和徐家有了割不斷的聯係。
徐達在軍中,又有著巨大影響力……
皇帝既然要把朱棣立為反麵典型,就一定不會讓徐妙雲下嫁。
前提是,皇帝必須知道這個消息!
毛驤不為所動。
呂本眼見毛驤油鹽不進,湊近了,咬牙威脅:“毛指揮使,你要想清楚,這天下將來是誰的!忠心陛下不假,但最好也彆把自己的後路,走絕了!”
毛驤眼角微微跳動,攔路的手,不自主緩緩垂下。
“毛指揮使,這就對了。”呂本得意一笑,迫不及待提步。
“呂侍郎!”
就當呂本的腳,踩在台階時,微怒喊聲從身後傳來。
呂本轉身,臉色頓時不好……
朱標快步走來,憤怒盯著呂本,壓聲溫怒道:“你和藍玉想做什麼!要陷孤於不仁不義之地!”
“太子爺,燕王他奪嫡在前……”
“閉嘴!”朱標怒叱打斷呂本,然後吩咐毛驤:“從現在起,今天之內,不要讓任何人見父皇!”
“任何後果,孤承擔!”
得到朱標允諾,毛驤有了底氣,“臣遵命!”
朱標懶得搭理呂本,甩袖去了後宮。
……
“標兒,是真的?”馬秀英聽聞後,抓著朱標胳膊,緊張詢問:“妙雲丫頭,真的去土橋村了?”
朱標點頭笑道:“娘,千真萬確!妙雲小妹巾幗不讓須眉。”
馬秀英眼眶紅了,擦拭著眼角,點頭,“妙雲像她娘,像你嬸子,認定的事情就不改,就是苦了這丫頭,你說,老四會種地嗎?能讓妙雲吃頓飽飯嗎?”
朱標的笑容收斂,不那麼自信了。
四弟,會種地嗎?
種地能滿足夫妻二人……
溫飽嗎?
……
“四郎,你家人呢?”
“家人……老家遭難了,來投奔親戚,親戚出錢給我置辦了咱們村的土地、屋子。”
“四郎十六了,家裡人給說親事了嗎?”
“說了一家,這不出事了,怕是成不了了。”
……
朱棣一邊揮舞頭,一邊回答一群嬸子的旁敲側擊。
公渠已經被清理乾淨,大夥並未分道揚鑣各乾各的,繼續合夥乾,乾完一家就去下一家。
朱棣也沒離開,並且……
喜歡上這種熱火朝天,有說有笑的乾活氛圍。
這種氛圍,讓他不知不覺中……
豁達!
當然,要是一群嬸子不旁敲側擊就更完美了。
一個個緊緊盯著他,都想把閨女嫁給他……
太難了!
……
就當朱棣一邊享受著乾活氛圍,一邊應付著一群嬸子時……
徐妙雲出嫁的馬車來到朱棣的籬笆小院外。
徐妙音姐妹三人,撩起車窗簾子打量著小院,下意識皺眉,替徐妙雲將來的日子擔憂。
徐輝祖站在籬笆外,衝裡麵試探喊道:“姐夫?”
……
無人應答。
徐輝祖有連續喊了好幾聲。
驚動了一群在附近玩耍的稚童。
一群小孩子跑來,站在西邊籬笆外,警惕看著徐輝祖。
徐輝祖看了眼稚童,先返回馬車邊,“阿姐,姐夫好像不在家,有一群稚童看熱鬨,可能知道姐夫去哪兒了。”
徐妙雲輕聲道:“妙音先扶我下車。”
在徐妙音三姐妹幫助下,徐妙雲蓋著紅蓋頭下車。
看熱鬨的稚童看到徐妙雲的裝扮後,好奇靠近,其中一小女孩,鼓足勇氣小聲詢問:“你們找朱四郎嗎?”
徐妙音走到稚童前,從包袱中抓出紅紙包裹的冰糖,彎腰給孩子們分發。
“哇!是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