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都停了拉扯的動作，空氣在一瞬間凝滯，降至冰點。
竇笑恬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麵部線條那樣的分明硬朗，仿佛連五官都是精雕細琢的。
見到他和餘依親密的互動，竇笑恬簡直覺得自己剛剛說餘依狐媚子的話是如此的滑天下之大稽。
她想說話，可是男人自上而下散發著冷冽的氣場壓得她張不開嘴，如鯁在喉。
餘依身後的櫃姐適時地搶答“竇小姐剛剛看上了那對兒新來的海藍寶耳墜，想試戴一下，我沒答應。”
“是麼，”暮寒玨戲謔地一挑眉，“來，我看看。”
這回是女經理親自領著暮寒玨和餘依來了展示櫥旁，取出了那對透亮的耳環。
暮寒玨隨意地拿起其中一隻，對著光看了看，嘖了聲“純度不太行啊。”
女經理笑“和女士脖子上那顆藍鑽肯定沒得比。”
暮寒玨本來不太滿意，但是餘光看到小姑娘脖子上的吊墜，忽然覺得也挺搭，於是問“好看嗎？”
餘依很誠實“還行。”
暮寒玨順手就把兩隻都給餘依戴耳朵上了，對著鏡子看了看，果然襯人。
“開單吧。”
餘依一驚，伸手就要摘耳環，被暮寒玨攔了下來。
“怎麼了？”
“你買東西都不問價的嗎？”餘依小聲問。
暮寒玨倒是配合她，問女經理“多少錢？”
女經理“一百七十萬。”
“才三位數，便宜貨。”暮寒玨這樣評價。
這也是餘依第一次知道，原來暮寒玨買東西是以萬為個位開始計數的。
行吧，三位數就三位數吧，大佬開心就行。
女經理把證書和小首飾盒包好一起給了餘依，暮寒玨這才注意到櫃姐臉上那個紅巴掌印。
餘依也注意到了，自責道“剛才竇小姐要打我，不小心殃及到她了。”
暮寒玨哦了一聲，又看了看女經理“你最近工作很不力啊。”
冷淡的視線慢慢從暴發戶和竇笑恬的臉上劃過，奚弄道“怎麼什麼人都敢放進來？”
女經理很知錯能改“抱歉寒部，我會將這兩位永久拉入黑名單，不得再進入商場。”
暮寒玨嗯了一聲，又道“還有，對待員工要好一些。”
“該升職升職，該加薪加薪。”
“好的寒部。”
暮寒玨滿意了，點點餘依的肩膀“走了，逛逛彆的。”
男人粗糲的掌心握住纖細白嫩的手，暮寒玨牽著餘依走了。
路過竇笑恬和暴發戶時，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
女經理對保安使了個眼色，暴發戶和竇笑恬一起被拖了出去。
然後，又對臉上還掛著淚花花的櫃姐說“彆哭了，你呀，運氣是真不錯。”
“劉姐，什麼意思？”櫃姐擦了擦眼淚。
“剛剛那兩位是咱們的老板和老板娘呀，你維護老板娘有功，老板要給你升職加薪！”
女經理笑著拍了拍櫃姐的肩“不錯，好好乾，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咱們店的主管了。”
……
餘依累了，跟暮寒玨找了家咖啡廳歇著。
剛剛光想著怎麼氣竇笑恬了，對女經理的話後知後覺地才回過味兒來。
“剛剛那個經理是說，整座商場都是你的？”
“嗯，才知道？”
暮寒玨在桌上托著下巴，注意力還全都放在餘依鎖骨間的月亮形掛墜上。
從第一次見到小姑娘的時候，他就覺得這麼漂亮的天鵝頸上缺了點東西。
這回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