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服了,他倆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甩不掉,專門挑你不在的時候上門,可著我一個人使勁欺負!”
暮寒玨麵無表情的聽著電話那頭暮景琛的聲音,隨手在上麵發下來的文件上簽了名。
等到對麵安靜下來了,暮寒玨才拾起手機,淺淡道“牢騷發完了?”
“啊?……啊,發完了。”暮景琛說。
暮寒玨合上了文件夾,拎起放在一旁的軍帽勾在指尖上,信步往外走。
“像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沒必要向我彙報。”
暮寒玨邊走邊看表,順便跟和他打招呼的戰士點頭示意。
問暮景琛“餘依在乾什麼?”
暮景琛回話“不知道。我就聽她打電話說什麼萬福酒店,偷u盤什麼的……”
暮寒玨抬眉,表情有了些意外。
又這麼巧。
看來過兩天執行任務的時候還能跟她碰上。
“林家人再敢到公司去鬨事就讓他們到雲中庭去找我。”
說完,暮寒玨掛了電話。
被掛了電話的人倒是還挺高興,到底是不用浪費時間理會這種極品親戚了。
暮景琛一看也快到飯點了,起身出去找餘依去了。
門被敲響時,餘依剛好把論文初稿發給了許教授。
暮景琛從門縫那探進來半個身子,揚了揚下巴問她“想吃羊肉泡饃嗎?”
餘依坦誠點頭“想。”
於是,餘依被暮景琛拿著一碗路邊蒼蠅館子裡三十八塊錢的羊肉泡饃給收買了。
倆人相對而坐,聊的還挺開心。
“你們的媽媽是不是很溫柔呀?”餘依一邊喝湯一邊問。
昨天就偶然間和暮寒玨一起聊到了家庭話題,今天又目睹了林夫人的極品侄子侄女。
林夫人的形象在餘依心裡越紮越深。
暮景琛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我媽啊,對我跟我哥可雙標了。她對我哥就特溫柔,對我就總動手。”
暮景琛眯著眼睛回憶了一番,歎了口氣“其實也怪我不如我哥乖巧。”
小時候,暮寒玨在院裡練書法,暮景琛爬樹掏鳥蛋。
暮寒玨跟著父親練刀法,暮景琛偷偷摸摸的下河抓魚。
林柚每次忍無可忍了就會矯裝怒容打暮景琛的屁股。
但餘依不知道這些,聽見暮景琛對他自己親哥的評價竟然是“乖”,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
“你是不是親弟濾鏡開的太重了?”
還乖?
反正餘依是從來沒見過誰家乖小孩長大了能變成十裡八街談而色變的煞神。
暮景琛指尖敲了敲桌子,像是在強調,“我哥小時候真的很內斂,都是後來我家出了事他才性情大變的。”
話說完暮景琛才意識到,餘依不是京城人,對暮家曾經的事沒有了解。
清了清喉嚨,暮景琛解釋道“我爸位高權重,樹敵太多。二十年前遭到了仇家報複,除了我和我哥逃出生天之外,暮家滿門死絕。”
“那些人一把火點了我家祖宅,燒了整整一夜。我和我哥失散了十三年,等到再團聚的時候他就已經變成現在這樣了。”
餘依微微蹙著眉,神色複雜。
沒有父母親人,一個九歲的孩子孑然一身。
十三年,為了生存,足以使一個人性情大變。
修長的手指湊到餘依眼前打了個響指,餘依抬眼回神。
“行了,彆瞎尋思了。”暮景琛站起來率先往回走,“已經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