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已經查到在路上了。”
……
昏暗的房間中,餘依渾身都如百蟻蝕骨般痛苦。
那種痛苦在落針可聞的氛圍中不斷放大,反而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餘依的鼻息越來越急促難耐,將背緊靠在冷冰冰的牆壁上才有了一絲緩解。
暮寒玨……
好難受……好想暮寒玨。
她現在被綁的手無縛雞之力,像個廢物。
他會嫌棄她笨的吧?
眼皮好沉……
餘依的眼皮支撐不住開始打架,眼前的漆黑擴張再縮小,又變得一片虛無。
忽然。
“砰”的一聲巨響。
鐵門重重彈開砸在另一側的牆壁上,門外刺眼的白熾燈燈光投進來。
餘依被巨響嚇了一跳,抬眼過去。
男人逆光而立,燈光暈開在他淩厲的短發上,毛茸茸的與他周身裹挾著狠戾的氣場截然不符。
剛剛,是暮寒玨一腳踹開了鐵門。
餘依看著他的身影漸漸與記憶中三個月前的那個重合,眼淚瞬間決堤。
暮寒玨看到她眼睛紅得像一隻兔子,身上再無平日裡囂張的氣焰,隻剩下可憐。
厚厚的黑色膠布被膚色冷白的手撕了下來,四角殘餘著膠,唇邊的皮膚紅了一片。
看起來有些可笑,但此時兩人誰也笑不出。
餘依將頭倚靠在他肩上,崩潰的哭出了聲。
“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我以為我可以做好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斷斷續續的語聲被嗚咽的哭聲打斷,像斷線的珠子灑落一地,七零八碎。
可幸好,總有人願意將那些珠子拾起,再一點一點認真的串起來。
暮寒玨蹙著眉,唇角微微抿著,手掌扣在她的肩上輕拍安撫。
“好了,沒事了,想哭就哭一會兒。”
“你不是麻煩,你做的已經夠好了。”
“乖。”
在溫暖的懷裡,小女孩的情緒被一點點平複了回來。
懷抱著她的男人像是一頭安靜下來的猛獸,溫柔的舔舐自己的珍寶。
身上歪七扭八的繩子已經被解開,有些地方的皮膚已經被粗糙的繩子磨破了皮。
滲出的血絲化為男人沉黑眸子中的一點猩紅。
身上的戾氣重新升騰而起,令人不敢直視。
包括在鐵門外,被黑衣保鏢控製起來的林霖和林覓兩人。
他們有好些年沒見過暮寒玨了。
上一次見,還是暮寒玨六歲時的年紀。
他身上如猛獸般的野性比幼時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