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玨在隔間換好了衣服,出來拎著車鑰匙離開了軍區。
等車開到定位的甜品店時,餘依已經不在那了。
暮寒玨站在原地蹙了蹙眉心,準備給餘依打個電話。
電話的忙音還沒響完,一個認識的身影從玻璃門後走了出來。
段旭洲見到暮寒玨的一瞬間有些訝異,本著禮貌還是上前去點頭打了個招呼。
“寒部,依依沒去找您?”
“她來找我?”暮寒玨道,“我沒見到她。”
“嘶……奇怪了。”段旭洲摸著下巴想了會兒,“她走的時候很著急,說是去找您了。”
未接通的電話在手機屏幕上熄滅,暮寒玨舔了舔犬齒上的尖頭,手腕一翻將手機收了起來。
“你和她在一起?你都和她說了什麼?”
“老朋友隨口敘敘舊罷了,寒部不要誤會。”段旭洲補充道“依依她很在乎您,這牆角我挖不動。”
暮寒玨心裡冷嗤一聲。
段旭洲跟他比還是太嫩了點,就算他想把餘依搶走,他也有的是辦法留住她。
同時,暮寒玨接到了彭姨的電話。
電話那邊,彭姨的聲音多有擔憂,否則也不會就這樣給雇主打來電話。
“寒部,您回家來看看吧……餘小姐她一回來就一頭紮進了廚房,我叫都叫不出來啊……”
暮寒玨心中狐疑,沉聲道“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斜眸看了看段旭洲,“段少校,改日再聊。”
暮寒玨轉了身扣住車門,手腕用力時骨節向外凸起,冷白又好看。
車門開了一條縫,段旭洲忙喊住了他“寒部,我有些話必須要和您說。”
暮寒玨眉宇向上微彎了一下,回身靠在了車門上。
“講。”
“依依在乎這段感情,我看得出來她不想放棄。但是,您像現在這樣將她蒙在鼓裡,對她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段旭洲看著暮寒玨的表情相當嚴肅,難得的硬氣了起來。
“依依她是個有感情的人,不是您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暮寒玨深黑的眸色中升起冷厲的陰鷙,他慢吞吞地重複了一遍段旭洲的話。
“玩物?”
“難道不是嗎?”段旭洲緊盯著暮寒玨,“你將她圈養在自己身邊,和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沒差。除此之外還背著她家外有家,您覺得自己擔得起她的情深意重嗎?”
“我擔不起,難道你認為自己能擔得起?”
段旭洲眼底的顏色黯了黯,聲音也低了幾個分貝“至少我不會讓她受這種委屈。”
暮寒玨挑唇笑了一下。
毫無溫度,甚至像是裹挾著漠北冰霜的瑟骨寒風,比隆冬的烈寒更令人膽顫。
他伸出手握緊了段旭洲一側的肩膀,用力捏了捏。
段旭洲吃痛地皺了下眉。
那樣的力度,說是想要將他的肩胛骨捏碎也不為過。
男人冷冽的聲音從對麵響起“段少校,等你自己有了可以和我競爭的資本再說這話吧。”
暮寒玨唇角微翹,眼色森然“現在,你還不配。”
肩上的力道像波浪一樣向前湧動,段旭洲沒站穩險些摔了個趔趄。
暮寒玨沒再理會他,徑直上了車,踩下油門,向前駛去。
路上,暮寒玨感到胸腔裡像是有一股野火堵在心口,留下深深的灼痕,烙在心口,成了最猙獰的疤痕。
……
彭姨圍著餐桌,愁眉苦臉地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