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玨拿著冰袋回來,敷在餘依的眼睛上。
“都說了不要哭,怎麼還這樣要死要活的?”
餘依一邊抽抽,一邊自己扶住了臉上的冰袋“控製不住嘛……就哭這一下下。”
暮寒玨蹙眉,頗感到些無奈。
他就耐心等著餘依發泄好了那些覆水難收的情緒。
回到雲中庭,暮寒玨的目光一直追著餘依,就連餘依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泛起的雞皮疙瘩“你一直看著我乾什麼?”
剛哭完,聲音還帶著囁喏顫抖的鼻音,聽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暮寒玨端了切好的水果過來,坐在餘依旁邊說“我一直很納悶,為什麼你不來問我有關於我和伯父之間約定的事。”
餘依用牙簽紮起了一塊西瓜放進嘴裡,歎息著說“不用問我也知道,隆悠言說的肯定都是真的。”
暮寒玨挑了下眉,示意她接著說。
“我爸一直不同意我留在ds調查局,我早就猜到他會拿這個來刁難你。”
這件事最早可以追溯到餘依考大學的時候了。
那時候,餘依不聽父親的勸阻,執意更改了誌願,報考軍政大學,來到京城。
父女倆吵都快要把房頂吵翻了,餘欒更是放過狠話“你要是敢去京城,就不要再管我叫爸爸!”
餘依脾氣倔得很,哼了一聲就拖著行李來了京城。
不叫就不叫,她靠著自己的力量買了個小房子,還找到了體麵的工作。
餘欒終究是拗不過女兒,隻好偷偷從淮城跑到京城來看她,終究還是默許了餘依的所作所為。
隻是勸她辭職的行動從未停止過罷了。
餘依又吃了一口西瓜,順手喂了暮寒玨一顆葡萄“你不用管他,過兩天我就回淮城去做他的工作。”
“意思是讓我吃軟飯?”
“哼哼。”餘依點著頭,拍了拍暮寒玨的大腿,“給你個軟飯硬吃的機會,好好把握。”
“成。”暮寒玨輕飄飄地笑了聲,“我也嘗嘗這軟飯到底好不好吃。”
餘依敷衍了他兩下,給兩隻小貓丟了磨牙棒啃著玩,撐著下巴看了會兒小貓,忽然扭過頭去問“隆悠言什麼時候能槍斃?我去送她一程。”
暮寒玨差點把剛送進嘴裡的水給吐出來,他放下杯子道“審理還沒結束,判決書都沒有宣讀,怎麼槍斃?”
餘依越想越生氣,尤其是想到溫柏犧牲和她有著脫不開的關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們去劫法場吧,舉手表決,我舉兩隻手!”
“……”
暮寒玨抓住她的兩隻手放了下來,“我行使一票否決權。”
餘依眯起眼睛“你不會是對她有感情,心軟了吧?”
暮寒玨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抬手屈指重敲了餘依的腦袋一下。
“哎喲!”
餘依捂著腦袋瞪他“你怎麼總是打我?我媽說了,打女人的男人都沒本事!”
暮寒玨冷笑了一下“你要是進了局子,我還得想辦法撈你。”
還劫法場,還舉兩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