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路上,餘依累了不願意走,撒嬌要暮寒玨背著她。
暮寒玨在這種事上特彆樂意當“苦力”,心甘情願地背著餘依從山頂走到山腳。
他感受著身上的重量越來越多了一些,同樣靜靜聽著耳邊不屬於自己的呼吸聲愈發均勻。
餘依在他背上睡著了。
安然香甜,嘴角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直到暮寒玨的腳步停在基地外,餘依揉了揉惺忪的眼,黏糊糊問“還有多久到呀?”
“已經到了。”暮寒玨將她放下,順手捋了捋她搭在胸前的長發,“你身上裝雷達了?我剛到你就醒。”
餘依嘿嘿一笑“因為我和你心有靈犀一點通。”
不遠處傳來一個既風流又不羈的聲音“喲。”
暮寒玨和餘依一起抬頭,基地門口的石墩子上,陸斯霆嘚嘚瑟瑟地翹著個二郎腿,沒完沒了地抖。
暮寒玨走近瞥了他一眼“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陸斯霆樂了“我說你們那屋昨晚怎麼那麼早就熄燈,原來是為了躲開我們偷偷約會去啊。”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暮寒玨推了推餘依的肩膀,把人推到了陸斯霆身邊“帶她去吃點東西,我有點事要處理。”
“成。”
放心把餘依轉交到陸斯霆手裡,暮寒玨徑直去了辦公室。
餘依看著他的背影,這才剛想起來十三軍今天是有個特彆行動的。
早知道讓他多睡會兒了。
剛剛她還故意裝睡要他背下山來著……
餘依忽然就感覺有點害臊,悶著頭往前走。
陸斯霆抱胸跟在後麵,隨口問“聽說你昨天在營地唱歌了?”
“昂。”餘依回頭看了他一眼,“但暮寒玨不讓我唱,打包把我帶走了。”
陸斯霆樂不可支,整個人笑得花枝亂顫喘不過來氣。
餘依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需要我幫你聯係精神病專科醫院嗎?”
陸斯霆拿胳膊肘撞了撞餘依的“你知道他為什麼不讓你唱嗎?”
“為什麼?”
陸斯霆微抬下巴看著天空道“以前還沒有十三軍的時候,我們都還是第一軍區的兵蛋子,我跟他還有墨硯仨人一塊兒唱這歌,首長說我們擾亂軍心,拎出去站了一宿的軍姿。”
因為這首歌唱起來很容易讓人想家想媽媽。
陸斯霆邊說邊笑“本來是該挨處分的。但是吧,首長一看我們仨人都湊不出來一個媽,也怪可憐的,最後沒忍心處分我們。”
餘依“……想不到你們哥仨這一路走來還挺坎坷。”
陸斯霆道“那可不。”
現在暮寒玨和曾經罰過他們的首長平起平坐,話語權甚至還要重不少,每次開會見麵陸斯霆都替他倆覺得尷尬。
但暮寒玨那個人倒不怎麼在意這些。
獎懲分明本就是應儘之義。
就連林皎月的破曉軍團都是如此。
……
“寒部,林皎月和她的人就快過來和我們彙合了。”
“嗯,看見了。”
墨硯陪暮寒玨站在土坡上,遠遠看著前方。
暮寒玨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隨手丟給了墨硯。
墨硯一邊將望遠鏡收起,一邊擔憂地蹙了蹙眉“您真的相信她準備與她合作嗎?”
暮寒玨掀起眼皮瞥了瞥他“兵不厭詐這個詞到底還需要我教給你多少次?”
墨硯沒太明白什麼意思。
不是寒部之前交待了他到林皎月那去取餘小姐的行李,順便和林皎月談談合作嗎。
怎麼這會兒又兵不厭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