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著急也沒有用,暮延釗不會輕易把餘依還給你。”
陸斯霈邊說邊走進暮寒玨的辦公室,將一疊照片攤開在了桌子上“自從你們上次行動後,dsarro增添了布防,現在連一隻蒼蠅都難進去。”
暮寒玨顰蹙著眉頭,眉心處出現一個緊鎖的川字。
他很久沒有這樣焦慮過了。
從前他單打獨鬥,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
現在不一樣。
他的妻子被暮延釗攥在手裡當成人質,任何一個不恰當的舉動都有可能讓餘依因此喪命。
陸斯霈歎息了一聲,單手扣住暮寒玨的肩膀捏了兩把“他們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以後我進出dsarro基地就不像現在這樣輕鬆了。”
暮寒玨揉了揉眉心。
如果實在沒有彆的辦法,他就隻好單獨進去接應。
十三軍有墨硯和陸斯霆看管,總不會出差池。
他決不能讓餘依一個人單打獨鬥。
“寒部。”
門被敲了兩下。
暮寒玨抬眸時,鋒利的輪廓掩蓋住方才的焦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日的淩厲乾脆。
“進來。”
墨硯站在門口,頷了頷首“林皎月想見您,說是有要事相商。”
暮寒玨的指尖在桌麵上點了點,冷聲道“我今天誰也不見。”
“好,我轉告她。”
墨硯正欲回身關門離開,就聽見陸斯霈疾聲叫住了他“等等!”
陸斯霈轉向門口的位置,“她是不是聽見了風聲。”
墨硯沉眸思考了一下,“大概是,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
“寒玨!”
陸斯霈上前兩步抓起暮寒玨的手腕,“林皎月一直執著於dsarro必定事出有因,現在這種局麵,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實在。”
……
暮寒玨孤身下了地下一層。
雖說林皎月和暮寒玨的關係僅僅維持在表麵,兩個人之間並不像餘依和鄧楊兩個人那樣有那麼深厚的親情。
儘管如此,在暮寒玨手下做事的人依舊不會對她有什麼逾矩的行為,更不要說她還有著一個y國伯爵夫人的頭銜。
哪怕是在這一間水泥砌成的小房間裡,林皎月身上不但沒有佩戴任何限製行動自由的器械,反而依舊活得精致。
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林皎月抬起頭來。
隔著一麵鐵柵欄,暮寒玨站定在外,眼神依舊冷冽地看著她。
林皎月笑了一下“你來了。”
“不要拐彎抹角,我現在沒有心思陪你打啞謎。”
林皎月向前走近幾步,慢慢地說“其實之前我就想和你對峙,無論如何我都是y國的伯爵夫人,儘管你是我血緣上的表弟,如此將我禁錮起來,就不怕y國與十三軍為敵嗎?”
“哦?”暮寒玨冷笑,他將雙臂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看著林皎月“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是讓人對你上刑了,還是缺你吃穿用度了?”
林皎月一時語塞。
暮寒玨唇畔勾起的弧度更顯嘲諷“還敢往我頭上扣這麼大一頂禁錮伯爵夫人的帽子,那我們也可以好好說道一番。”
他眯起眼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那個爵位似乎是砸錢買來的?還妄想舉國與十三軍為敵,真就尿罐子鑲金邊全靠你林皎月一張好嘴了?”
從小到大,林皎月從來沒有從暮寒玨口中聽到過如此粗鄙的言語,一時間目瞪口呆不知該說些什麼。
“哐當”一聲鐵皮與地麵摩擦的聲音將林皎月拉了回來。
暮寒玨隨意坐在鐵皮椅子上,雙腿自然分開露出一小截腳踝,姿態重歸矜貴清冷的不近人情。
林皎月垂眸歎息,捋著自己已經染上灰塵的裙擺坐在了靠近暮寒玨位置的那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