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的就是你,誰叫你腰杆不硬呢,”劉曼冷冷地說,“我告訴你,這部戲好在謝聿白你不討厭,隨便換個男演員,今天這戀情你還是得炒,這就是這個圈子最現實的東西,你不紅,你沒有資本,你就永遠沒有話語權。”
鄭梵音麵色一白,眼裡蓄起水花。
“熱搜已經掛了兩個小時,也差不多時間了,你先回劇組拍戲吧,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鄭梵音深吸一口氣,用手背猛地一擦眼睛,“我不知道怎麼麵對賀燃夏。”
“該怎麼麵對就怎麼麵對,怎麼,腳踏兩條船被發現,不知道怎麼做人了?”
鄭梵音被劉曼的話弄得難受。
“那我就去給他坦白,就說我和謝聿白真在一起了,說我對不起他。”她低著頭說。
劉曼話音一轉:“你有什麼對不起他,他和你公開談戀愛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
鄭梵音被劉曼搞糊塗了,那到底她要怎麼辦。
劉曼歎口氣。
“我不是說了嗎,你就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臉皮要厚就厚到底,你情我願的事情沒有誰對不起誰。”
“戲比天大,《朝與暮》固然重要,你這部劇也重要,和謝聿白那邊早晚要解綁,到時候你和賀燃夏想怎麼炒怎麼炒,總之,這部戲你也得好好和他拍,偶像劇男女主不和,你覺得這像話嗎。”
哦,鄭梵音這下聽明白了,意思就是她還得哄好賀燃夏唄。
既不能和謝聿白撇清關係,也要繼續釣著賀燃夏,在事業粉那兒還得是清純小白蓮,萬年單身人設。
既要當婊子,還得立牌坊。
鄭梵音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聖人,也沒多少羞恥心,可這一次確實有些刷新她的底線。
“鄭梵音,我再說一遍,你沒有對不起誰,都是心甘情願的事,難道除了你其他人都吃虧嗎?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劉曼意味深長地說。
“不違法犯罪,你做什麼都可以,人啊難得的是‘自洽’。”
鄭梵音埋頭回了劇組,就像劉曼交代的那樣,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劇組的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看她回來,都忍不住側目打探,想從她臉上看出點緋聞端倪。
賀燃夏還在剛才她離開的位置。
屈膝坐在台階上,一手撐著大理石地板,一手拿著手機,頭微微低著,看不出情緒。
鄭梵音握緊手心,努力揚起嘴角,快走過去。
“夏夏,我們對對台詞吧。”
聽到她的聲音,賀燃夏緩緩抬起頭。
他眉頭問微微蹙起,神色複雜,幾番變換,對著她僵硬的笑臉,漸漸平靜,隻剩一抹思慮的鬱色濃重如深秋白霧,幾乎要將他包裹起來。
“你沒有什麼要對我我說的嗎?”
他淡淡地問。
鄭梵音的手心背在身後,互相攪在一起,已經汗濕。
“嗯?”她用力演出最無辜的樣子,“解釋什麼,哦,你說今天早上的那個熱搜啊。”
她聳聳肩,“劇組炒作,我也沒有辦法。”
“隻是劇組炒作?”賀燃夏被她坦然的模樣激出幾分不解和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