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梵音絞儘腦汁地想。
可惜她還沒想出來,謝聿白的經紀人已經到了。
這位胖胖的雷姐,看著笑容可掬,但其實城府手段半點不輸劉曼,鄭梵音見過她倆打機鋒的場景,可謂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如果不是謝聿白第一次拍戲,那這部戲的一番絕對輪不到鄭梵音。
“聿白,車到了,我們走吧……咦,梵音,你好啊,去拍戲嗎?”
“嗯,雷姐好,那我先走了,拜拜。”
鄭梵音故作輕鬆地快步出了酒店。
“聿白,怎麼了?”雷姐上車回頭,發現謝聿白還盯著前麵看。
“沒什麼。”他收回視線,長腿邁上車。
雷姐看了眼前麵蹦蹦跳跳走路的鄭梵音,心裡一突,有意無意地說起:“我前幾天碰到徐佳茉,她給我說了個八卦,她們同公司的師弟,就是才拿了金馬影帝的那位傅景逸,之前和鄭梵音談過一段,聽說被傷得挺深,現在都忘不了。”
饒是進圈前不怎麼關注娛樂圈的謝聿白也聽過傅景逸的名字。
他靠在車枕上,閉著眼休息,沒說話。
雷姐接著說:“還有宋寧,當初這倆人談戀愛都敢直播官宣,後麵鄭梵音還不是說甩就甩了宋寧,聽說他陰影很深,采訪說自己再也不談圈內人了。”
“唉,張無忌的媽媽說得對,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她用一句爛俗的台詞結束了這場意味深長的單方麵談話。
謝聿白的商務行程很快,當天早上出發,晚上就回了劇組拍戲。
導演有意撮合她倆,把幾天後的圓房戲臨時挪到今晚。
晚上人不多,他特意清了場,給小情侶營造輕鬆曖昧的氛圍。
“來,我們先試著走一場。”導演喊了開機。
自打前幾日書房的那場爭執後,王冕便每日早出晚歸,半步都沒有踏進過洛姝的臥房。
江北戰事告急,洛家舉家搬遷去了巴蜀,獨留洛姝一人在這無親無故的清河郡。
甚至連提前告知一聲都沒有,隻在離開後才遣人送來寥寥數語,通篇都是讓她千萬籠絡好聲勢漸盛的少將軍,依附王冕他們洛家才有重回江北的一天。
夏日漸殘,洛姝眺望著遠方鴻雁,心中悲涼了片刻,可很快她便又振作起來。
她不是認命的弱者,既然事已至此,她身後沒有退路,那便一定要緊緊攀附住王冕這棵大樹。
雖然王家沒落,但王冕文武俱佳,很得北昌王重用,最近戰事更是連連告捷,若是日後北昌王在群雄中謀得天下,那王冕必然加官進爵,到時她這個陪著他不離不棄的原配,怎麼也得是個一品誥命夫人。
洛姝不認命,她要賭一次。
上天似乎也站在她這邊,久不歸家的王冕今日回來了。
他揉揉眼睛,疲憊地推開屋門,和他以為的一室冷清不同,今日他的屋子裡有一桌的菜肴和一個布菜的美人。
洛姝款款行李,低頭小聲道:“夫君辛苦了,妾身做了幾道家常菜,不知合不合夫君口味。”
那日的爭執隻字未提。
王冕掃了一眼,滿桌的菜全是他愛吃的,以前就聽說過洛家的女兒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還以為是自吹自擂,原來她竟真會做飯。
冷戰了這幾日,王冕也不想繼續僵著,多少吃兩口,就算給她個台階下吧。
見王冕坐到桌前,洛姝鬆了口氣,上前想為王冕解下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