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梵音看不慣他這表情,好像她是古代等待皇帝召見的妃嬪。
“不用了,傅老師我就不上去了,免得被人看見對你影響不好,”她訕訕一笑,雙手合十,“我就是過來道個歉,剛才那巴掌是導演臨時喊加的,我以為他都和你商量好了,真的對不起。”
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真誠可憐,都是乾演員的,什麼狀態演不出來。
傅景逸安靜聽她說話,墨黑的眸子沒有波動。
說完,鄭梵音腳底抹油就要開溜。
“鄭梵音,”傅景逸叫住她,“上來。”
語氣不喜不怒,聽不出情緒。
旁邊已經有不少人朝這邊看過來。
傅景逸和她不一樣,實力派影帝,關注他的人有一籮筐,搞不好旁邊的樹林裡就躲著好幾個代拍。
鄭梵音暗罵了一句“晦氣”,不情不願地上了他的車。
她坐在傅景逸對麵,渾身不舒服。
“我真的沒有公報私仇的意思,”鄭梵音瞪大眼睛,指天發誓,“你要是不高興,諾,你打回來吧。”
她撩開頭發,將右臉露給他。
傅景逸看著她耳朵上的兩個小洞,突然想到當初還是他陪她去打的耳洞。
她怕痛,打了第一個就叫嚷得不行,傅景逸勸她彆打了,可她為了好看,非要再打一個。
那一周她的耳朵不能碰水,是他給她洗的頭。
好久沒有想起這些事,傅景逸以為自己都忘了,沒想到一旦回憶起來連細節都那麼清晰。
他伸手過來,鄭梵音趕緊閉上眼睛。
不是吧,她隻是客氣一下,傅景逸真要打她啊,幾年不見居然變小氣這麼多。
誰知那隻手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而是輕輕地將她臉上的碎頭發撩到耳後。
鄭梵音意識到他在做什麼之後,像是觸電一樣,往後縮了一步。
防備地看著他。
傅景逸將手收回,手指無意識地蜷縮在一起。
他低頭喝了一口水。
“你叫我上來乾嘛?”鄭梵音不耐煩地問他。
傅景逸動了動唇,“你……最近過得好嗎?”
鄭梵音脫口就想回一句“關你屁事。”
想了想,忍住了。
“嗬嗬挺好的,不勞你關心。”
傅景逸抬頭看她,“如果你有需要幫忙的可以給我說,想演電影也可以。”
“不用。”
鄭梵音心裡冒火,需要他來施舍嗎,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啊,救世主?連前女友的事都要來管一管。
“傅老師,雖然你拿了影帝,但也不必太把自己當回事。”
傅景逸皺了皺眉,“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鄭梵音冷笑了一聲,“我沒有和前任做朋友的習慣。”
說完,她起身要走,傅景逸突然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