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活著!
一直以來,你都在…騙我,利用我嗎?
天守閣,少女的眼淚朦朧了視線,看著神情冷漠、連一個眼神也不願再給自己的緒小魚,宵宮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問出任何一句質疑。
眼狩令期間,宵宮將緒小魚帶來的糖果,和他一並分給了許許多多笑著喊他們哥哥姐姐的孩子。
那些孩子,回家接觸了父母,他們的父母,同樣也擁有自己的社交圈……
下毒,糖果,自己,緒小魚……
漸漸失去高光的眼睛展現了她此刻的心境。
是啊…其實早已經,證據確鑿。
所謂的謊言、背叛、陰謀,其實根本……
無需再問了啊。
緒小魚歎了口氣。
背後名為楓原萬葉的少年沒有出聲,沒有質問,他站在他的身後,平靜又沉默的目光卻讓他覺得像火,在軀體和心底發瘋了似的灼燒著,近乎將他泯滅。
其實這樣……也很好。
他看向宵宮。
少女微顫的啜泣帶著破碎的脆弱。
“我說過,你是個很好的女孩。”
曾有太多太多的街坊鄰居,看著並肩而立言笑晏晏的緒小魚和宵宮,由衷笑著誇讚一句,‘真是般配啊’。
…她確實很好。
“宵宮,對不起。”
可惜他不是。
緒小魚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隨後,突地瞥向自始至終盯著他一切反應的神子,和一旁眼神沉暗隻等他開口回答的影。
“我在她這裡留下了致命的證據,我知道。但隻是因為我沒有對她動手。”
淡笑著盯住神子的眼睛,緒小魚微揚下巴,眼神蘊著一絲少年人的挑釁。
“否則,單憑一些孩子們的戲言,絕不足以成為定罪的證據。不是麼?”
“哦?”
神子饒有興致地輕笑一聲。
“按照你的說法,難道你想表達…你如今的狼狽,隻是因為,你對宵宮僅存的…「善」?”
緒小魚眉頭一挑,不置可否。
“感想已經說了,至於如何解讀,看你們個人咯。”
他說著笑了聲。
“當然,我不會否認我的「罪」。”
“我承認,是我下了毒。對稻妻城的人們。”
在這句話說出的瞬間,耳畔啼血的悲鳴似乎也在這一刻悄然消融,他輕笑著坦然望向稻妻的神,一如一開始談笑風生的模樣。
“你要審判我嗎,神明?”
“……”
影秀眉微蹙,第一次上上下下認認真真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似乎無論在何種境地都不會慌張的少年,心底難得略感複雜。
…她真的,從未見過這般肮臟醜陋的靈魂。
真真切切見到的那種。
她能在他身上看到無時無刻不在發瘋嘶吼的罪孽,龐然而深厚的殺戮與惡性近乎凝聚成實體,像一座衝天大山,厚重地纏壓在少年單薄的身軀上,幾近跗骨。
沒人知道他有著怎樣不能言說的過去,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殺過多少形形色色的人。
可他的身軀,一直以來都霜竹般挺直。
他的眼神…
又分明那樣清冽而冷靜。
…真的是,複雜到連神明都無法看透的程度。
“我給你一次機會,給你下過毒的稻妻子民,解毒。”
可惜,無論緒小魚究竟是怎樣的人,從他下毒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注定是對立的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