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活著!
冷不丁從睡夢中驚醒,少年唰地起身,胸口起伏,眼底顫動著微光。
淒清的居所空空蕩蕩。他似乎還未從太久遠太久遠的烈火和歡呼中回神,單手扶額靜了良久後,睫毛顫了一下。
漸漸找回了冷靜和理智。
不過是僅存在於夢中的回憶和癡妄罷了。畢竟,曾被他看做生命中唯一的光的那人,已經不在了…好久好久了。
“真難得,你竟然會做噩夢?”
一道少年的聲音緊貼著耳畔響起,語調宛轉上揚,透著神的俯視和關懷。
緒小魚動作頓了一下。
“……無論過了多久,還是習慣不了你那氣死人的關心語氣啊。”
喉結滑動,他舔了下乾涸的嘴唇,起身坐在床沿,迅速穩下自己的狀態,看向出現在自己意識中的黑白虛影,“如果連回憶也算噩夢,豈不是看不起我這麼多年所做的努力?”
散兵眉頭微挑,抬手壓低了帽簷,一個虛晃,從背後出現在緒小魚的視線中。
“如今我已有了作為神的力量,如何,我的合作夥伴,你有什麼未完成的夙願要我出手嗎?”
“我的事暫且不提。”
緒小魚看向他,卻是反問道,“想清楚了?成神的代價…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散兵眉頭微挑,影綽的虛影已經附帶了神明的威壓。
“何必懷疑我的決心?我為成神而生,迄今為止的人生,都隻是為了此刻而存在。”
“好吧…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勸你。你我或許算不上朋友,但也是不錯的合作夥伴,默契總是有的。”
緒小魚極輕地歎了口氣,一顆顆扣好了白衣襯衫的紐扣,萬葉的外衣已經洗淨了血跡,放在空無一物的床頭。
“以失去自我為代價的勝利並不理智,我不希望再次見到你時…隻能被迫結束我們的合作。”
散兵饒有興致地低頭看他。
“這算關心?”
“…隻是不利於我的計劃。”
緒小魚否認著,起身走出居所。
“而且我…有些討厭「神」這種存在罷了。”
“不……是很討厭。”
·
“須彌……”
“果然好綠啊!”
和萬葉並肩站在須彌的地界,緒清落終究是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看這鬱鬱蔥蔥的小樹林,看這交錯複雜的根係枝葉,還有那個直戳眼的普通寶箱,緒清落瞅著高處那靜謐嬌小的草神像,感到了極度的舒適。
“久聞須彌雨林茂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萬葉遠眺著須彌的風景,徐徐吹來的風蘊著生靈的氣息,背上的蒼古發出一聲振奮的嗡鳴。
隻是心底的憂慮令他無法安心欣賞異國景色。
緒清落追老婆的心情也是一樣。如果散兵暫時懶得糾正他這一叫法的話。
“國崩和魚哥是同事的話,應該會一起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