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活著!
“絕望麼?還是恐懼?仗著黑漆漆的外表,就以為自己僥幸受寵的東西。”
沼澤泥漿般的影子在整個赤王陵延展鋪平,黏膩地注滿每一絲縫隙,不時翻滾著氣泡。
此刻卻拚命安靜地蜷縮進各個角落,好像嚇破了膽瘋狂鑽進沙坑的鴕鳥,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令它們靈魂寒顫的是一位雙手環胸嗓音清淡的少年。
精致的銀發隨意地散在身後,一襲白衣襯衫並非多麼繁雜的款式,單薄而出塵得乾淨,更襯得少年身形的纖瘦和氣質的孤冷。
“我們,傷害您,不是本意。”
“請您,原諒…”
“謔。”看著醜態百出的影子,神千喬輕笑了聲,向前踏去。
所過之處泥潭儘褪,輕淺的呢喃卻蘊著無論如何都無法抵抗的壓迫,“得罪了新的主人,又妄圖祈求原諒…前任「天理」的寵物,你們很有膽量。”
竊竊私語的求饒聲在這一刹靜止了。
陵墓黝黑昏暗漫卷,少年白皙的肌膚暈開易碎的破碎感,嘴角明明噙著如沐春風的淺笑,金眸中鋒利野性的豎瞳,卻偏生令影子瘋狂感受到了冰冷入骨的戰栗危險。
“我不想浪費時間。暗自慶幸吧,我將賜你們永不入輪回,千年萬年看守法則之地。如若出了差錯…”
蹲下身俯視著匍匐顫抖的黑影,少年歪頭,壓低的嗓音輕笑,“即便跪倒在我麵前,祈求死亡的恩賜——都是奢求。”
影子!!?qaq
離開赤王陵停駐在一望無際的沙漠時,神千喬意味不明地淡哼了聲,身後是轟然倒塌消散的通天結界。
“是寵物還是奴仆…就不會審視下自己麼。”
語畢,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了默默站在旁邊的納西妲,眨眨眼睛“你怎麼不說話?”
納西妲捏住下巴“…我在思考,博士如今還活著嗎?”
自從上次被國崩和神千喬聯手叉走……
就見行凶者笑著眯起眼睛,人畜無害“誒呀,你猜?”
對楓原萬葉出過手的人或魔神,如今似乎一個都不剩了。
默默地在心底把不能惹名單上的萬葉提到了神千喬前麵,納西妲總結“看來,每次報複仇人時,你都不會帶上他。”
“小朋友嘛,看多了血腥的事情可不好。”神千喬挑眉,神情逐漸故作陰冷,“我掌握著很多虐,殺的方法哦,對各類生物的生理和心理都有所研究。”
“當年最愛看的,就是那些蠢貨一邊破防地大哭,一邊向我求饒,被各種手段一點點折磨,吐出我要的情報,最終在絕望中被滅口…”
話到最後,他已經稍稍俯身湊到納西妲耳邊,被發絲擋住的臉上露出幾分調侃頑劣的笑意“又不說話了?你不會是被嚇到了吧?其實是在騙…”
“是真實發生過的吧?”
語氣驀地停頓,神千喬對上了那雙始終理性的綠色眸瞳,默了幾秒“…何以見得?”
納西妲終是露出平靜的笑,攤開一隻手“在我看來,你其實非常愧疚自己曾經不得已的所作所為。你時常對身邊人說些看似玩笑的話,其實是一種變相的心理藉慰。”
“對你而言,將負擔說出口,即便從未被人理解,也會輕鬆一些的吧。”
“…”沒有立刻開口,神千喬嚴肅沉靜地盯著她,突地側目哼笑了聲,“和聰明人說話好沒意思。敢於揣測我的心理,對自己很自信嘛。”
“隻是作為朋友間的互相理解,與你為敵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更何況,在我們身邊,還有一位與你非常相似的存在,用詞語來形容…是叫做口是心非吧?”
和神情篤定的納西妲對視,神千喬一笑,伸出手指高深地晃了晃“不一樣哦。國崩那叫嘴硬,我隻是…”
“隻是?”
“屑。”
神千喬點點頭,對自己作出了誠懇的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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