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利的位麵戰爭!
雖然已經到了深夜,但是教會依然被電燈照得像白天一樣明亮。??火然?文???.?ra?n?en`
帶著些許的矛盾與彷徨,間桐雁夜踏入了這個號稱神聖的領域。
雖然對那些輕易就在祈禱中得到慰藉,從而感到安心的人類嗤之以鼻,但是在另一方麵又對這種明知道是假象也要尋找一個精神避難所的人們深有同感。
如果有人對他說人類在這個世界上受到的所有苦難都隻是神明對人類的考驗,那麼雁夜肯定會忍不住勒死那個人,好讓他提前去見所謂的神。
那麼,人類到底能不能得到救贖呢?
看著自己日漸腐朽的身體,雁夜對此不報任何期望。他甚至可以聽到蟲群在吞噬血肉、啃咬骨骼時發出的聲音。
還能戰鬥幾次呢?
還能活多少天呢?
如果想要拯救小櫻,就必須依靠聖杯的奇跡之力。
既然如此,雁夜是不是應該祈禱呢?
“開什麼……玩笑!”
雁夜並不是為了得到虛假的救贖而來到這個地方的。
在caster召喚出海魔的那天,他控製著berserker襲擊了archer,自己則是和遠阪時臣展開了決鬥,結果卻差點被對方的火焰魔術燒死。
當重傷的雁夜從樓頂跌落時,那個自信過頭的魔術師竟然沒有去核實敵人的死亡。
躲在一旁觀戰的綺禮並沒有上去補刀,反而對雁夜進行了治療,並將他送到間桐家門口。
今天中午,言峰綺禮突然跑到間桐家,和雁夜商量結盟的事。根據他的說法,璃正神父是由於遠阪疏忽而死,自己作為兒子必須為父親報仇,所才想借間桐之手殺死時臣。
雖然知道他這種說法很可疑,但是綺禮提出的條件對雁夜太有吸引力了,所以他來到了這裡,隻為發泄心中的怨恨。
懷著滿腔的殺意,雁夜推開了教會的大門。
柔和的光線照亮了禮拜堂,與這溫馨的氣氛相反,空氣像被凍結了一樣沉重。這讓雁夜有種進入了墓穴的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不過,看到坐在信徒席最前列的人之後,他的大腦立刻就被怒火點燃了。
“遠阪……時臣!”
如惡鬼般的聲音從牙縫中漏出,但是沒有人回答他。雁夜將這沉默理解為那個魔術師的傲慢,於是他大步向前,縮短著自己和時臣的距離。
“我還沒有死,你感到很意外吧?在讓你得到應有的報應之前,我會無數次爬起……”
然而,時臣仍然背對著雁夜,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為了讓我上當而放了一個人偶?不,不對……)
無論是梳理得一絲不苟的卷發,還是耳朵的形狀,都表明了那個人就是遠阪時臣。雁夜絕對不會看錯這個令自己恨之入骨的仇敵,他早已將此人的樣貌刻進了腦海當中。
雁夜警惕地放緩了腳步,慢慢來到觸手可及的距離。時臣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雁夜心中充滿了莫名的不安和憎惡,死死盯著他的後背。
“遠阪——”
雁夜向敵人伸出了手。
雖然本能地回想起了前天被烈焰灼燒的感覺,以至於身體顫抖了一下,但是雁夜仍然想扼住時臣的脖子。
然而,他剛碰到時臣,對方就像斷線的木偶般倒了下來。直到這時,雁夜才發現自己的仇敵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這一幕給他帶來了極大的衝擊,就像是被人用鐵錘擊中了腦袋。
曾經俯視雁夜的傲慢眼神,現在已經變成了充滿錯愕的呆然。關於遠阪時臣的所有記憶在瞬間湧上腦海,令雁夜的意識變得混亂無比。
“為……為什麼?”
他抱著冰冷的屍體,呆呆地站在禮拜堂中。間桐雁夜的心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甚至令他的人格出現了崩潰的跡象。
直到這個時候,雁夜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將複仇當做人生的目標,卻從沒想過將來要怎麼辦。因此,在目睹了時臣的死亡之後,他才會這麼不知所措。現在,雁夜已經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和時臣戰鬥,甚至連參加聖杯戰爭的理由都忘記了。
接著……
“……雁夜?”
一個令人懷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雁夜終於意識到有人走進了禮拜堂。他茫然地轉過身,完全不明白遠阪葵為什麼會站在那裡。
“先將遠阪時臣殺死,然後把間桐雁夜和遠阪葵一前一後地叫到這裡,真是太邪惡了。”雷利坐在隔壁的祭祀室中,玩味地看著禮拜堂中發生的一切。
“話雖如此,你不也是看得津津有味麼?”archer微笑著說道。
“我又沒說自己是好人。”雷利驚訝地說道“難道你覺得我像個正義之士?”
英雄王一愣,隨即笑得更開心了“哈哈哈!你這家夥,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言峰綺禮默默注視著外麵那兩人,不時地喝上一口酒。
雁夜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懷中的屍體掉在了地板上。葵失魂落魄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很長時間都沒有動彈。
“葵……我……”
她沒有說任何話,而是像被吸引的磁石一樣靠近時臣。雁夜被葵的氣勢壓倒,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被禮拜堂的祭壇擋住,看起來就像是即將受到裁決的犯人。
葵跪在地上,抱著時臣的屍體。雁夜已經無路可退,隻能默默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