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秜
之後恐怕要不斷依靠吃人來維持生命了。
若要恢複傷勢,大概需要接近十年左右而且還要看機緣。
“計謀也需要實力做支撐”
他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臉上露出不甘與羨慕嫉妒的神色,“若朕有你那麼強”
他收拾好心情,恢複那副老好人似的太子表情,爾後邁步走向東宮。
進得大殿之內招呼完眾皇子皇女之後,他剛要開口讓大家散了,大殿之外卻忽然走進來兩個人。
走在前麵的自然是白發紅眸的昭陽公主陸朝顏,而她身後跟著的便是那個小太監黃仨。
太子心頭一驚,難道自己暴露了?
不!不可能!
他強行鎮定下來,驚訝道“昭陽?你的頭發跟眼睛”
“無妨。”在這數月的旅途中已不知不覺年滿十三的昭陽負手而立,她的目光掃過在座的皇子皇女,淡淡道“大哥舉辦家宴似乎從未邀請過我。”
太子一愣,繼而笑道“以後不會忘的。”
此時有一嬌媚公主起身朝昭陽走了過來想推搡她,就像過去那樣,“你這沒娘的東西也不看看這是——”
啪——!
昭陽抬手給了她一巴掌,直接把她扇翻在地。
她捂著迅速腫脹起來的左臉,滿眼不敢置信,“你居然敢打我?!”
昭陽平靜看了她一眼。
那緋色眸子裡沒有絲毫感情。
不,不隻是沒有感情,甚至都沒有把她當人。
她隻能從昭陽緋色的眼眸中感受到刺骨的冰寒。
一灘水潤擴散,她被嚇得失禁了。
“都出去。”
昭陽平靜吩咐了一句。
那些皇子皇女們麵麵相覷,爾後皆起身快步逃離了這座宮殿。
昭陽低頭俯視了一眼那個公主。
她下意識一個激靈,顧不得還濕濡的長裙,慌忙爬起踉蹌著逃了出去。
此刻大殿內就隻剩太子、昭陽以及跟在昭陽身後的黃仨。
昭陽這才抬起頭看向上首坐著的太子。
他此刻心情緊迫到了極點。
若是在這裡暴露的話真的會死!
昭陽緩緩走到他麵前,平靜道“大哥,父皇薨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太子手一抖,原本端著的酒盅跌落在地。
“不必緊張。”
昭陽彎腰拾起酒盅,爾後親自替他倒了杯酒,“父皇駕崩,原本該由你來繼位。但現如今大周內憂外患,你壓不住他們。所以小妹有個想法。”
她把酒盅遞給太子,“大哥,由你假扮父皇統領朝綱,之後找個理由讓太子早夭罷。”
她那雙緋色眸子平靜注視著太子,“大哥,小妹敬的酒,不喝嗎。”
太子神色變幻不定。
最終,他還是妥協了,“自然要喝的。”
他接過那杯應該被下了毒的酒,一咬牙,仰起頭一飲而儘。
真要下了毒他也必須得喝。
對方想要控製他,那就不會殺他。
正巧,他也需要時間恢複,同時按照積蓄力量並且收攏過去的勢力。
他需要時間。
“很好,那之後我會派人去伱那裡幫你易容。記得找個理由讓太子死掉。”
昭陽轉身離開。
太子目視她離開,這才長舒一口氣,繼而麵無深沉,“你到底培養出個什麼怪物”
回到冷凝殿,黃仨不解,“殿下,為何不派個自己人去假扮聖上?比如叔父,他也精通幻型之法。若讓外人掌控皇位,奴婢恐日後有變。”
“有變再好不過。”站在那顆桃樹下,昭陽負手而立,“這數月的遊曆讓本宮明白了一個道理,隻有實力才是一切。江湖中真正的絕頂勢力都未曾有什麼大動靜,那個人鬨了一路,可那些頂尖勢力都詭異的保持沉默。這是為什麼?”
黃仨下意識答道“因為大俠他實力太強,無人敢掠其鋒芒。”
“也許吧。”昭陽伸出手接住了一片落下的桃花瓣,“區區皇位而已,若爭奪皇位便是入了局,而隻有身處局外才能看得清事情。比如朕那位父皇是否真的死了。所以本宮依舊是那個身處冷宮的不受寵愛的公主,僅此而已。
“退下罷,本宮乏了,明日招黃季郎、陸霜、閻鐵柱等人前來,本宮有事要他們去做。”
“是,奴婢告退。”黃仨行了一禮,彎腰倒退著離開了冷凝殿。
昭陽撚著手中的桃花瓣怔怔出神。
“李疏鴻你會找到什麼樣比我更好的工具?我很好奇希望再見之時,你的工具不會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