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卿失笑,接著陷入沉默。
他拿起簽子在燈油中挑了挑燈芯,繼而陷入沉思。
“李疏鴻你到底是李疏鴻還是謫仙?”
他一直在試探,但這小子雖然長相與謫仙一模一樣,功法的感覺也一模一樣,但確實實力察覺太大,而且性格等各方麵雖有些類似,但實質上卻完全不同。
還有骨齡,這小子確實隻有二十出頭。
“奇怪”
搖了搖頭,伶舟卿看向屋外,“徒兒,你覺得如何?”
從方才起就一直隱藏在屋外的李觀棋走進屋內,她麵無表情冷冷道“師父,我的婚姻大事希望能由我自己做主。”
伶舟卿卻是輕笑道“那你對李疏鴻是否滿意?”
李觀棋挪開視線口不對心,“他身上有很多毛病,那些都是弟子討厭的地方,也不符合弟子心目中夫婿的人選。”
“哦,那為師就替他寫聘書了。”伶舟卿從桌子角落拿過一張信紙,爾後研磨準備書寫。
李觀棋蹙眉道“師父,您身為太平書院山長,為何要替他寫聘書?這恐怕不合禮法。”
“你也聽到了,為師與他師父有舊,況且他父母祖父皆是為師好友,為師也算他長輩,替他寫聘書自無不可。”伶舟卿頭也不抬便開始書寫。
“”
李觀棋陷入沉默,她靜靜站在一旁,草屋內隻有狼毫掃過信紙的沙沙聲。
片刻後,見伶舟卿已然寫完一篇拿起吹吹墨跡開始寫第二篇,李觀棋咬了咬下唇瓣,開口道“其實徒兒也不清楚是否對他有意,隻是覺得與他一起一路走來有些習慣,還有些自在。”
伶舟卿看出了徒弟心中的小心思,“是因為他與其他人不同吧,他並沒有覺得你一個女子在書院有什麼不妥,也沒有輕視你。”
沉默許久,李觀棋輕點臻首,“很多人雖然並未表現出來,但實際上內心之中對女子皆會輕視,隻是程度輕重不同罷了。”
“其實並非如此,隻是徒兒你從小長大的環境師弟他有些魔怔了,沒辦法,你實在太過出色。其實很多人並未這麼想,隻是你太過敏感。”
伶舟卿微微歎息,爾後笑道“不過這也許反倒是好事,若他是唯一一個讓你感覺不到異樣的男子,那他便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伶舟卿繼續低頭書寫,“不過繼續不主動且口是心非的話,他就要被彆人奪走了,也許屆時你再也沒有機會。若現在追上去的話正好你的事情快辦完了,也該思考一下自己的問題,我伶舟卿的徒弟可不是那種婆媽的人。”
李觀棋輕咬下唇麵色糾結。
半晌,她朝師父行了一禮,“弟子告退。”
“去吧。”
李觀棋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待李觀棋離開之後,伶舟卿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果然改變了,帝後卻早夭橫死的命格現在變得不可捉摸唉,是好是壞?天命究竟是什麼?”
良久,良久,草屋陋室內隻傳出一聲歎息。
李疏鴻照原路返回,一路依舊無人。
等到了書院外圍牆邊之時,他卻忽然停下腳步。
因為前方牆邊背對著他有一人在月光下負手而立身姿挺拔。
是李觀棋啊